宋青书在武当山上听到周芷若被驱逐出峨眉派的消息后, 第一件事情并不是为了她担心, 而是想起了被单独留在峨眉派的小雷雪,怕人走茶凉,小家伙被人欺负了, 至于周芷若,那个外表清冷, 安静,内里狡诈的看不清的家伙, 他才不担心呢, 到是父亲和几个叔叔,尤其是七叔,到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让他觉得很奇怪。
谁知道周芷若那家伙从峨眉传出消息都一个多月了, 她还没有回山,担心之下武当几侠倾巢而出, 前去港口找她, 而他前脚看父亲和七叔他们几个下山,后脚也收拾了行囊去峨眉,把他一直记挂着的可爱雷雪接回来,他可是想念那小家伙很久了。
一路上乘马换车,顺水而行的路途就不必详细说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去峨眉接雷雪,竟然也会有奇遇,应当算不上奇遇吧!应该说他是人品好。当日他去峨眉派, 本想凭借着六师婶的关系,也不用见灭绝师太,只给静仪大师姐一说,还不是手到擒来,果然静仪大师姐不但没有拒绝,还一定留下他做客,他好不容易拒绝掉,只吃了顿饭,赶紧的撤退,实在是峨眉师姐妹太热情了,热情的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没有想到,当他自峨眉大师姐手中接过小家伙下山的途中,忽然被黑衣人偷袭,黑衣人一身武功诡异阴邪,森森爪影包罗万象,上中下三路全被黑衣人攻击在内,他有着一身不俗的武功,又有力大灵巧,精通武当功夫的雷雪帮衬着,依然不是对手,最后被这个黑衣人以五指扣住天灵盖,他刚才见识了那黑衣人爪功穿金裂石,巨毒腐蚀树木的厉害,只以为那么一下他死定了。
却不想那黑衣人没有杀他,反而放了他,还拉开了面罩,竟然是灭绝师太,宋青书大惊不解,到是没有害怕担心,因为他知道峨眉灭绝师太杀人,除非是魔教之人立杀无赦,其余人都是做恶罪证齐全才会出手,当下不解的问道:“师太做这黑衣打扮为何,来试试青书这一别几个月,武功有什么进展吗?”
“宋少侠太让贫尼失望了,前次见你武功一般,为人尚算是机灵,这次较之年前武功不但没有进益,连机灵劲都没有了,贫尼自你出了峨眉派,就跟在你身后,你却没有丝毫察觉,要不是贫尼出手,你恐怕丝毫不知吧!若是真正敌人来了可不会手下留情。”灭绝师太依然木然着表情,只是眼神温和,显然并不如语气中那么生气,这世上能让灭绝师太瞧的起的人太少了。
宋青书显然应对灭绝师太很有经验,听灭绝师太这么说,也不害怕,也不生气,当下微微一笑,恭敬中略微带些讨好的说道:“当今世上,又有几位像师太武功这般高强的人物,晚辈察觉不出来,可不是身手退步了,而是师太您武功太高了,较之年前更加厉害,不是晚辈不济,就算换成个江湖一流高手也察觉不出来。”
“宋少侠好利的嘴,听你这一说反到是贫尼的不是了?”灭绝师太语气中竟然带着少见的笑意说道,显然宋青书说中了她的得意之处,只是灭绝师太这笑意也是眨眼就消失了,自她得到九阴真经、北丐武学精义与武穆遗书后,自然心生壮志,可是当她看明白这三样后,却是又惊喜又失望。
这三样哪一样都可算是人间瑰宝,也正是它们的珍贵,让她无奈,因为无论哪一样没有数十年的功夫,也不能算是的了成就,兵法还好说,全看天资了,而两本武功秘籍,却非短期可成,她报仇心切,自不愿意在等,于是在明知道修炼九阴真经内的正统心法和武功以后的成就为好,却选择了真经内九阴白骨爪心法的速成法门,每日服食以巨毒来增快内力精进的速度,并且增加九阴白骨爪的杀伤力。
这并不是她的目光短浅,而是自她在光明顶见了那黄衫女子后,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她像是师父临终前所提的人,如果没有她阻止灭绝复仇的一幕,灭绝师太是欢迎她的到来的,可是她不但阻止灭绝复仇,还处处偏帮于灭绝的仇人,逼的灭绝师太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今日听静仪汇报宋青书来取回芷若的宠物,心中不由一动,眼前闪过周芷若的身影,心中不由一叹,她是知道自己对不住周芷若的,可是她也无可奈何,难道眼看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在眼前错过去吗?她于师父等待倚天剑、屠龙刀汇合已经几十年了,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下次在有机会是什么时候,也许就没有下次了。
听到周芷若心冷的要离开峨眉派时,她确实有些犹豫,芷若的资质整个峨眉也没有人比的上,可是她的脾气、禀性、还有那一身据说是家传,但是不输于六大派任何一派的武功,内力更是不俗,一点也不象一个不足二十岁的人能够拥有的。
她看不透周芷若,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更摸不清她的底细,这个孩子可不像是普通人,她不能让这个无法掌握的人留在峨眉,谁知道到时她会带给峨眉什么,可是当她听说宋青书这个名字,想到光明顶一战,武当派人才济济,即使张三丰根本没参加,武当派都强于武林任何一派,不说当时在场的武当五位侠士,就是三代弟子都个个身手不错,以那些人的年龄来说,又人人能有这般身手,武当派的教导确实强她甚多。
而峨眉呢,如今有她还好,一旦她不在了,众多弟子个个成就有限,如今她们的武功也就这样了,在强也强不了多少,到那时峨眉连二流门派都算不上,又多是女流之辈,只怕是只能任人宰割了,就是如今有了这武林至宝,峨眉中除了她,却没有人的资质能够修炼,她有些后悔了,不管周芷若是否在她的掌控中,如果她在的话,峨眉派一定算是后继有人了,凭周芷若的资质,进益应该比她还快吧!
灭绝师太收师父教导,对武学遗留了许多桃花岛的见解,东邪黄药师对弟子的资质要求是最高的,而黄蓉、郭襄也都有关于资质于武学成就的认识,不过有郭靖这个现实摆放在那里,使她们并不如灭绝师太这么主观,灭绝师太只知道郭靖、黄蓉夫妇多么英雄了不得,却不知道郭靖那般愚顿的资质却凭借着无人可比的坚持、毅力,数十年如一日,终于成为了一流高手。
可见资质虽然重要,但是人品也不可缺,灭绝关于资质的问题也太过武断了,她却不知道这些,只是听到弟子静仪提起宋青书,就想起了去年在赴光明顶途中擒拿韦一笑时,宋青书指挥众多峨眉弟子,挥洒自如的样子,心中一动,暗想宋青书恐怕是被武当当作下任武当派掌门来培养的吧!
想到这里灭绝师太不由叹了口气,峨眉派人才凋零,武当派却人才济济,当日峨眉曾经立下门规,凡继任掌门人得到刀剑中的物什后,定要继承郭靖、黄蓉夫妇的遗志,为驱逐鞑虏出力,可是她要一心为报仇努力,哪里还有精力为中原百姓谋划,而且这些权谋之事,非她擅长,那本兵书看的她头痛。
又要能报仇又要不违背师祖的遗命,让她不由左右为难,直到想起宋青书排兵布阵,坦然自若的情景,又知道以宋青书受武当教导多年,绝对不会是个心术不正,不顾百姓疾苦之人,在加上去年与宋青书相处几天,以灭绝冷漠怪异的脾气都未曾惹的她动怒生气,反而相处的比她亲传弟子更适宜。
也许是宋青书身上有种和孤鸿子的相似之处吧!同样是身出名门,同样是掌门亲传弟子,(括弧,人家是亲儿子)同样是少年英才,同样是俊美傲然,同样是身怀绝技.......太多相似之处,让灭绝师太不由对宋青书的态度亲近些许,没有同别人相处时的拒人千里,想到宋青书种种优点,灭绝师太心中忽然有了个想头。
既然宋青书无论人品、才干、教养、背景、能力都无可挑剔,何不让他助她一臂之力,使她复仇,师命两不误,万事周全,有宋青书帮忙,她也可以专注于武功之上,不必为了驱逐鞑子而分散精力了,不过宋青书的武功还要实验一番,这么一想,灭绝师太就吩咐弟子,等宋青书走了,通报她一声,也就有了这黑衣人偷袭的一幕。
宋青书当时还不知道灭绝师太打他的主意,更不知道就是今日的一会,为他以后凭添了不少烦恼,此时还顽皮的毫不在意,只想着赶紧奉承好了灭绝师太,好赶紧下山而去,当下面带敬慕的回道:“不敢,不敢,晚辈绝对没有这么想,晚辈说的是实话,师太的武功确实高强,即使是家父也不一定是对手,晚辈又怎么敢于师太说假话。”
“那宋少侠看贫尼的武功如何?”灭绝师太微微一笑,五指对着旁边山石虚虚一抓,上面赫然增添了五个手指洞。
这一手功夫镇的宋青书目瞪口呆,咽了下口水,嗓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师太好利的爪功,恐怕是名震江湖的天鹰爪也比不的吧!晚辈原本以为峨眉是剑掌双绝,今日才知道是在下孤落寡闻了,师太应该说是剑、掌、爪三绝。”
“能得宋少侠赞赏,看来这门功夫还算不错,贫尼还有一套适合男弟子修炼,武林前辈的武学精要,不在这手功夫之下,可惜峨眉众男弟子资质有限,是练不成的,宋少侠想不想学?”灭绝师太也有些自得,却压抑着表现出一丝失落的样子,她也不擅长勾心斗角,说的很直接,只等宋青书上钩。
宋青书何等机灵的人,一听就明白了灭绝师太的意思,心中大动,不过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更何况一门绝技关乎一个门派的兴旺,怎么会轻易传授给外人:“师太还是喊晚辈青书吧!这少侠二字在师太面前是喊不起来的,峨眉绝技自然不凡,晚辈自然也心动的狠,不过太师父与父亲都有教诲,不可窥视别派的武功,青书自不能违背。”
“呵呵!宋少侠的为人贫尼自然清楚,这套武学精要并非峨眉所有,贫尼说传授自然可以做主,决不会污了你武当派的清名,也不曾想让你白白学去,还要答应为贫尼办两件事即可。”灭绝师太没有理会宋青书的谦虚之词,依然继续前面的称呼,这个宋少侠在光明顶时,宋青书就推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灭绝师太的固执是无法改变的,即使这么一个小小的称呼,当然灭绝师太听宋青书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高兴,觉得将事情交给他就更加放心了。
宋青书听后,心里兴奋,能学一身武功对每一个江湖中人都是一种诱惑,并不是他觉得武当的武功不好,只不过那些武功得来的太容易了,让他做不到去珍惜,而练自家的武功态度也总没有眼看着师父一点一滴将武功辛苦创作出来的武当七侠那么认真,也想当然的没有任何成就感。
这与他亲自努力得到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听到灭绝师太说那么一门跟刚才袭击他那套武功不相上下的功夫只要为灭绝师太办两件事情即可,心中大动,几乎被灭绝师太打动了,他到没有像张无忌那样怀疑赵敏让他办违背侠义的事情。
即使灭绝师太将芷若驱逐出峨眉,宋青书也相信灭绝师太的为人,决不可能让他办一些办不到或者是恶劣的事情,当下强忍着兴奋问道:“晚辈本事低微,又怎么可能做到师太要晚辈做的事情,以师太的本事什么事情办不来呢?”
“当然是贫尼不擅长的,而对宋少侠来说却很容易的事情,宋少侠怎么样?应是不应?”灭绝师太卖了个关子,担心说出最后的打算,会让宋青书被那份重担吓跑了,只挑拣容易的说。
宋青书听的一楞,傻忽忽的点了点头,如同对待长辈般施礼拜了一拜,才起身说道:“如果晚辈能够做到,自然会答应,只怕晚辈本事低微,做不到师太的吩咐,师太......”宋青书还想在推辞一下,却被灭绝师太摆手阻止了。
“贫尼说你能够办到自然就能够办到,这几天你就在峨眉山男弟子住的别院暂时待几天吧!这个拿去,或者是卷写一份,或者是全部能够记住,这就是让你办成的第一件事情,晚上三更之后就来这里,贫尼将那套武学精要的诸般口诀教给你,要用什么方法记在你,记住多少也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灭绝师太说完,自灰袍袖中抽出一卷白纱娟,扔给了宋青书,运起轻功,在树梢上飞离。
宋青书楞楞的打开一看,只见卷首上写着五穆遗书四个大字,在旁边责写满了无数个清秀的蝇头小字,一看就是女子笔记,他不明白灭绝师太那么郑重的要求他记本书做什么,值得拿一套武功来换,这本书有什么玄机,当下盘坐在青石上,认真的观读起来,这一看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他自幼受莫声谷教导,天文地理、声乐礼教、医卜星象、兵法战阵都有教授,可惜他只对天文地理、兵法战阵有兴趣,这本五穆遗书的大名名声不显,也只有射雕时代,也就是百多年前偶然隐约有人提及,所以刚看名字他还不觉得怎么样,等观看到内容后,他才恍然明白竟然是眷抄的岳飞岳王爷的征战笔记,当下看的如痴如醉,连僧院也不顾不得去了,现在恐怕灭绝师太不让他看都不行了。
七八天的时间,让宋青书耗费了无数精力,连背带抄写,差点耗尽精力,小雷雪更是管也不管,任它自己采些野果充饥。当宋青书蓬头垢面的带着雷雪下了峨眉山,总算将兵书,武功精要全部记了下来,他也累的够戗,当然宋青书也问了灭绝师太让他办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灭绝石太却摇了摇头,只说等他彻底将兵书吃透后,在来峨眉来找她,给她办第二件事情。
宋青书心生不妙的预感,赶紧带着兵书开溜,只想一辈子也别把兵书吃透才好,他当时连想都不敢想灭绝师太要嘱咐他做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了,灰溜溜的离开了峨眉,准备返回武当,却在中途收到父亲传来七师叔和芷若在关外小镇神秘失踪的消息,心中担心,顾不得多想又带着雷雪赶向关外。
————————————————宋青书——殷离再遇番外———————————————
宋青书没有想到他来到关外,没有找到他的七师叔与周芷若,却遇到了那个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刻骨铭心,无法淡忘的情感,欲得不到、欲罢不能,让他这个生命一直一帆风顺,少有挫折的人又是痛又是疼,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与缠绵。
宋青书到达莫声谷失踪的小镇后,知道小镇里面已经没有线索,就按照父亲他们留下的查谈线索,向相反的方向查去,这一查就查到关内,沿途中总见到丐帮的人行动鬼祟,而且也有几路人马暗查丐帮之事,他看的奇怪,就在暗中跟着查探了一番,才知道丐帮里面分别押送了重要的几个人进中原,送往丐帮总舵。
而他跟踪的这一路,正押送了一个,他心中好奇,不知道什么样十恶不赦的人物让一向正派的丐帮都要神神秘秘的,当晚他换了身衣服,进了丐帮押送人员暂时安歇的旧大宅子,进了宅子才发现这个外表破旧的宅子,里面一点都不破也不旧,相反还有些富丽堂皇的,沿途假山流水,走廊点着几盏气死风灯,照的四处金灿灿的。
看到这里他明白了,这里根本就是丐帮的一处分舵,都是丐帮弟子遍天下,不但不穷,还比六大派富裕,看这里华丽的情景,是假不了了,看着是叫花子,要饭的,真正过的可不差,这是他闻到院子里的酒肉味,心里嘀咕的,宋青书心中不痛快,动作却不怠慢,全力秉住呼吸,向灯火最亮的大厅内飞身闪去。
也许这个押送的并非什么主要人员,宅子内的看守并不怎么紧,大厅里甚至还传出阵阵喧闹声,宋青书轻松跃过假山,脚不沾尘的落在房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细一看,原来他竟然只用双脚脚尖立在房顶的瓦片上,身体轻盈盈的随风微摆,难怪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宋青书仿佛也挺满意自己的表现,微微一笑,轻轻向大厅处跃去,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已经落到大厅顶上的一个角落,宋青书估计这里灯火照不到,又阴暗,让人难以发觉,这才轻轻揭开瓦片,就着昏暗灯光向灯火喧闹处望去,运功双耳,细细打听。
只见厅里也豪华不减,坐椅家具具是精品,地铺红毯,杯盘瓷器具有来头,厅中正中央摆放着一章八仙桌,桌旁围坐着五个人,虽然披头散发,衣衫也有补丁,却不油垢脏乱,宋青书想起二师叔曾经提起过丐帮分为两派,一着补丁油垢破衣,以艰苦乞讨度日,为污衣派,另一派衣衫干净,容装尚算整齐,以贩卖消息,做些买卖生存,比较富裕,是为净衣派,两派不和之使悠久,想来这几人正是净衣派的人吧!
宋青书见那五人都是三四十岁,除了其中三十来岁那个看起来精明强干,武功也不弱的样子,其余都不组为虑,听他们吃喝的热闹说笑的热闹也不在意,又向四处查看,却见一旁椅子上用铁链将一个姑娘捆在椅子上,铁镣锁双脚,铁枷锁住双手,头发乱如杂草,一身黑衣,容貌丑陋不堪,又是浮肿凹凸不平,又是脱皮的厉害,只有双目又圆又亮,散发着无穷怒火,正怒瞪着吃喝的五人。
看的宋青书忙转移开视线,实在太丑了,可是转移视线后,心里却总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个丑姑娘似曾相识,那双散发着怒气的眼睛很熟悉,就在这时吃喝的那几人中,一个四十多岁,留着胡须,吃喝的甚是狼狈的黄脸丐帮之人带着笑意说道:“陈长老,那丑八怪在瞪咱们呢,你看那眼中的火,都快把咱们杀了。”
“呵呵!你看她身上那些家伙,就是个汉子都挣不开,更别说她一个小姑娘,武功还不匝地,除了那根手指毒了点,让她瞪去吧!估计是两天没吃东西饿的,等什么时候饿的老实了在给她吃点东西。”那个被称为陈长老的正是那个精明外漏,三十来岁的丐帮弟子,宋青书没有想到这个人年纪轻轻,竟然是丐帮长老,看来此人不简单,听他说话的语气,宋青书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就一阵反感厌恶,总觉得听了此人说话心中就忽然火大起来。
另一个美滋滋喝完中杯里的酒,眼睛带着醉意的看了被锁的姑娘一眼,忙厌恶的移开视线,恨恨的说道:“咱们也够倒霉的,明明有个漂亮的,偏偏要咱们押送这个丑的,这一路看的咱饭都吃不下去了,咱丐帮那么多兄弟,也有那丑的,却没有一个丑的能让咱们丑的吃不下饭去。”
“好啦!丑是丑了些,看她站起来时候的样子,身材到挺好看的,要是看着脸吃不下去就看看身材吧!”那个陈长老眉毛一挑,微带不屑的说道,眼中都是嘲讽。宋青书听的一怒,丐帮的长老、弟子们怎么是这德性,身为正派说话如此轻浮,就算这姑娘十恶不赦,也不该如此恶语伤人,想到这里不由更同情那被全身捆锁住的丑姑娘一分,忍不住又看了那丑姑娘一眼,只见那丑姑娘眼中又气又怒,眼中闪过重重杀机,狠狠瞪着陈长老。
这时最年长的那个丐帮弟子眉头一皱,放下酒杯、筷子,对陈长老一拱手,严肃的说道:“陈长老,你是咱们帮里少见的机灵人,才被帮主破格提拔重用,奉为长老,刘副舵主你身为副舵主,在咱们丐帮时间也不短了,又三十来年了吧!两位在丐帮都是个人物,江湖中也没人敢小咱们,两位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丐帮,咱们丐帮是正道门派,就算那小姑娘确实有恶迹,自有执法堂除恶,怎可言辞这般轻浮,更何况如今只查出她跟在谢逊恶贼身边,她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恶事?咱们的消息还没有收集上来,也不好给她定罪,也不知道帮主为何一定要把人送到总舵去?”
“哈哈!王舵主,兄弟酒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咱们丐帮的规矩怎么会忘记呢,来来,喝酒、吃菜。”那个刘副舵主眼神与陈长老一碰,眼中闪过不屑于不耐,又恢复成豪爽的样子,端起酒敬了那个老乞丐王舵主一杯,算是认错,见王舵主也端了酒杯,这才一口喝下。
宋青书见那老者的样子,点点头,这才是丐帮弟子的样子,那两个人却不像正派人,这时下面忽然咕噜一声轻响,宋青书挑眉望去,那丑姑娘满脸愤怒,又微带尴尬的端坐着,仍然一动不动,也不开口说话,他仔细看了看,才明白那丑姑娘不但被饿着、锁住、捆绑,竟然还被制住了穴道,明白过来后,心里不由一阵愤怒。
那几个吃喝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声音,知道那姑娘是饿了,那王舵主看的不忍心,商量着说道:“陈长老,你看那丫头不但被制住了穴道,还给铁链锁了手脚,给她吃点东西,是坏不了事,逃不掉的。”
“王舵主你太心软了,你可知道这妖女学了一手毒指功夫,当日去捉拿几人时,兄弟们没有防备,被她点倒了好几个,好在她功夫没到家,兄弟们虽然中毒,却没有丢了性命,对她怎么能不防备着,饿她几顿算是轻的,瞪什么瞪,在瞪就把你那根毒指头斩下来。”陈长老眼中闪过不耐烦,却温声解释了几句,又冷冷的看了丑姑娘一眼,怒斥出声。
那丑姑娘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倔强的瞪过去,大有你杀了我,你不杀我就不是人的意思,那王舵主不好在说什么,灿灿的端着酒杯,同情的看了那姑娘一眼,欲言又止。而宋青书看着那丑姑娘愤怒又固执倔强的眼睛,总觉得哪里见过她,等听到陈长老那句把你那根毒指头斩下来的话,心中一动,猛然想起昆仑山中那个丑姑娘也曾经这样瞪着他过。
再看那双眼睛,于那双眼睛一对,正好融合在一起,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那个在昆仑见过的蛛儿姑娘,难怪看着眼熟,只是半年没见,她怎么变的更丑了?让他刚刚没有认出来,她不是金花婆婆的侍女吗?怎么会在谢逊身边?还让丐帮的人抓了,还这般虐待她。
一想到这个比他聪明的姑娘竟然被如此对待,宋青书就觉得看不下去了,想到这姑娘并无恶事,连灭绝师太都不杀她,怎么丐帮反到抓了她不放,金花婆婆也不来救她,不由心中更是不平,等他听到下面又说起话来时才发觉他竟然在想怎么在丐帮手里把她救走。
想到救人,宋青书不由想到在昆仑山与周芷若相遇时,周芷若送给他的一瓶叫做悲酥清风的小玩意,让他护身用的,只要轻轻打开瓶口,释放出里面的气味,就能迷的周围不管人、兽都软弱无力,会武功的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更厉害,他用了几次,百试百灵,他能在光明顶返回武当的途中摆脱鞑子的追踪,可是全靠这宝贝的帮助,看来今天又要用到它了。
想到这里宋青书一阵坏笑,轻轻自怀中掏出两个蓝红小瓶,自己先打开其中蓝色的一个,皱着眉头闻了那刺鼻的气味,这才将它放入怀中,又小心的打开红瓶的,用瓶口对着大厅,运功将无色无味的气体送入厅中,过了片刻听到五声扑通摔倒的声音,才将小瓶子放入怀中,小心放好。
撕了块衣角,蒙上脸,轻笑着自屋顶飘落到院子内,大大方方的走进厅中,在五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下走到八仙桌旁,蹲下身子,讥讽轻笑几声,重重的拍打了那个陈长老的脸几下,任那陈长老牙齿掉落也不动容。
又端起酒菜挨排扣在几人脸上,当然那个王舵主例外,又泄愤似的给了那四人几脚,那个陈长老与刘副舵主重点照顾,打的两人闷哼出声,这几人也不呼喊救命,因为他们知道今日为了隐藏押送之人在这里暗舵的消息,此处并没有安排防卫的人手,喊了也没用,这才默默忍受,只是眼中的恨火快要把宋青书烧焦了。
宋青书毫不在意,打痛快了后,才自陈长老怀中掏出钥匙,过去给殷离一一解开铁链、铁镣、铁枷锁,又要检查殷离被封的穴道,好给她解开,谁知道在殷离身上摸索了几下,仍然找不到破解的手法,待要在查,却被殷离怒瞪了一眼,不由灿灿的住了手。
想去逼问那几人,又想到丐帮毕竟是名门正派,却不好太过了,如果几人不说,时间久了在被查到他的身份,那可是给武当惹麻烦了,想到此处,走过去用普通手法将五人穴道封住,时间到了自然解开,这才给他们闻了悲酥清风的解药,回身赶紧带着殷离退走。
也不回客栈,直接奔下一个村镇而去,黑夜中几次改换方向,遮掩行藏,宋青书一路上带着殷离,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不好意思,一直沉默不语,等到了天明时分,这才进了一家大院,留下银两,取了两套女子的披风、衣衫,与遮挡风沙与面容的纱织纬帽,用披风粗粗将殷离的容貌与黑衣包裹住,这才找了家客栈投宿,此时这里距离救人的小镇已经七十多里地了。
而在说被宋青书迷倒狠揍的那几位,那陈长老正是成昆的徒弟陈友谅,其他四位分别是这个的正副舵主,另两个却是陈友谅安排入丐帮的心腹,陈友谅确实没有想到,前阵子他刚把莫声谷迷到,今日却被宋青书还了回来,还另外加了拳脚做消夜。
也许是因为原著中宋青书被陈友谅要挟、陷害等做下种种错事,如果没有陈友谅宋青书的武功绝对杀不了莫声谷,也没有胆子杀他,而有了陈友谅的横插一手,才害的宋青书情绪错乱不平犯下杀叔大错,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也许正是这种以前因果牵拌,宋青书一看到陈友谅就怒火难耐,忍不住大打出手,狠揍一顿,即使这样宋青书仍然觉得心里不平,只觉得看此人哪哪都不顺眼,只想下次见了在狠狠来一顿,而殷离也是受此人虐待多日,将他恨之入骨。
这才有了日后,武当察觉朱元璋之可疑处,由熟读兵法,擅长排兵布阵,精通天文地理,又继承武穆遗书的宋青书乔装易容,混入朱元璋身边,一为爱妻出气,二为看陈友谅不顺眼这两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处处针对着陈友谅,让自张无忌失踪,明教略显颓式,本来施展诸般手段、计策,收服不少地方、人口、将士的陈友谅节节败褪,最后饮恨而逝的后果,若是陈友谅知道其中因果,不知道该生何中感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