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六爷, 对不起, 虽然是他强迫晓芙在先,但是晓芙不后悔也不恨他,千错万错都是晓芙的错, 殷六爷要打要杀晓芙绝无怨言。”纪晓芙一脸任君处置,生死随意的样子, 她的话出口后让灭绝师太冷笑不已,却也不说话, 等候殷六侠处置, 与礼而言,殷六侠未婚妻德行有亏,与人有染, 他是有权决定怎样处罚的, 就是杀了她,纪家与峨眉也没有话可说。
殷六侠看着纪晓芙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 听着她口中柔和却如同钢刀般的话语, 心痛的已经麻木了,他虽然性格软弱,却不是傻子,纪晓芙话中的意思他明白,她是在告诉自己她爱上了那个人, 想到灭绝师太说到她的孩子已经八九岁大了,殷梨亭疯了:“他强迫你,你却不恨他, 你跟他的女儿都八九岁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干脆与我退婚,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等你这么多年,让我陷的这么深之后才告诉我,是不是我今日如果不来,你永远都不会说?”
“殷六侠你可知道她失身何人,正是魔教光明左使杨逍,她的孩儿取了个什么名字?杨不悔,让她跟你退婚,她有何面目退婚,她敢为魔教惹上武当派这么大的强敌吗?张真人,武当六侠岂是吃素的,我本来想今日杀了这逆徒给武当和纪家保留几分脸面,可惜!今日殷六侠既然知道了这逆徒的生死自然由你决定,是杀是打贫尼决不阻拦和埋怨。”灭绝师太看着一脸柔弱又绝然的纪晓芙不由气的厉害。
殷梨亭却不说话只等着纪晓芙亲口给他一个解释,想听她亲口告诉自己为什么,纪晓芙听了灭绝师太的冷嘲热讽之词,偏偏话中却把自己也想不明白,隐约中模糊的想法说了个清澈透底,不由面色惨白,刚被张无忌医好的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脸色又青又红,如同开了染色盘,神情没有否认,只有心虚与羞愧,无颜以对。
看着默认的纪晓芙,殷梨亭只想疯狂的大笑,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自从定亲以来,自己行走江湖言行守礼,也有江湖绝色侠女暗自倾心,也有受他恩惠的小家碧玉或是千金闺秀以身相许,自己都故做不知或者婉言谢绝,只因为自己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
平日闲暇时分,自己也曾经暗自想象与她一起幸福生活的情景,也曾经美化着她的一言一行,不知不觉间自己十多年的日思夜想让自己对她魂牵梦迎,此刻心里难过的发狂,可是看着她含泪的样子,却无法恶言以对,只是心里憋的难过:“好好好!你对我就没有任何解释吗?纪女侠你请离开吧!你我的婚约就此做罢,我殷梨亭今日与你在无干系。”说完将怀中贴身佩带,纪家送上武当的订婚信物放入纪晓芙手中,绝然的转身而对,却不离开,心中不无期盼,希望她能留下自己,希望她能反对解除婚约。
纪晓芙看着手中的订婚信物,自从有了不悔之后,这婚约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自己头上,如今自己终于松了口气,即使死也无人在把自己当作殷家的人了,原来与殷六侠解除婚约一点都不困难,原来他的心肠这般善良,即使我这么对不起他,他却没有任何冷言恶语,反而痛快的放自己离开,自己欠他实在太多了,他十年的光阴,十年的期待,还有他刚刚的救命之恩,这一切都是他给予自己的,自己却无法报答他,也许这就是自己欠他的债吧!来生在还他。
心中虽然如此想,手中的信物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的她手心发疼,这种感觉真是很矛盾,有些欣喜,可是为何自己却又有些失落。纪晓芙一边给灭绝师太与殷梨亭跪下磕了几个头,一边想着,起身后茫然的转身想离开。
“逆徒,殷六侠不计较你的淫邪放荡之罪,为师可没有说不计较你的勾结魔教,背叛师门之罪,你还想安生离开。”怒急的灭绝师太面相变的极其诡异,原本中年很美的容貌,却有些扭曲,两条眉毛斜斜下垂,几乎有点儿戏台上的吊死鬼味道。
纪晓芙看着师父,凄然一笑,回身向灭绝师太走了两步,与殷梨亭并行跪倒在灭绝师太面前,心中暗自苦涩,自己怎么会奢望师父会放过自己,她虽然极其护短,但是如果她认可的人在也不是自己人后,手段是绝对冷酷无情的,师父对杨逍怨深恨切,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母女二人的,只希望老天爷保佑不儿逃过这一劫:“师父弟子甘心领罚。”
“如此便好。”灭绝师太对于纪晓芙顺从的态度没有丝毫动容,手掌毫不留情,向纪晓芙头顶击落。一旁的殷梨亭原本正为纪晓芙毫不停留的离去,打破自己最后一丝希望而痛苦,却见到灭绝师太根本不肯放过纪晓芙,还没有思考好怎么应对,手已经拦截住了灭绝的那必杀之掌,却因为应对不足,而伤上加伤,后退了几步,才用武当心法中的绵劲化去灭绝师太暴烈的掌力。
灭绝师太见殷梨亭竟然又出手阻拦自己,不由怒极,自己原本因为与武当的交情而不计较他刚才的行为,没有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自己:“殷六侠贫尼敬你是武当的人,不计较你刚才失礼之处,贫尼惩处本派叛徒,六侠还是不要多管的好,不然贫尼绝不会在留情面。”说完又是一金顶绵掌击出。
“师太请手下留情,纪姑娘虽然有错,但罪不极死,还请留情。”边说边撑着重伤的身子连接灭绝师太好几招。殷梨亭虽然阻拦,却也知道江湖中人,为师者对徒弟有生杀大权,何况还是纪晓芙犯错在前,谁也怪不的灭绝,可是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殷梨亭边努力抵挡,边自问,答案很块浮上心中,不能,。
“我峨眉没有这种欺师叛祖,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叛徒,这种人留在世上败坏我峨眉的名声绝对不能,不杀不行,殷六侠在多管闲事,别怪贫尼不顾武当情面。”灭绝师太说完却不肯在言语,招招带着杀气击向纪晓芙,却被殷梨亭出手阻拦。
殷梨亭承受着灭绝一招强过一招的掌力,知道武当,峨眉武学同缘,皆是后招越来越强,而灭绝师太没有出动倚天剑已经对自己手下留情,可是看她样子,绝对不会饶过纪晓芙,如今自己已经重伤,也不过抵挡几招,在过片刻恐怕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行,不能让灭绝师太杀了她,要带她离开,殷梨亭今日已经大受打击,身受重伤加上纪晓芙对他精神上的伤害早已经让他接近疯狂,此时的殷梨亭已经接近疯狂,重伤下神智模糊的殷梨亭凭借着不能让灭绝师太杀了晓芙的想法努力支撑着,不肯倒下。
当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在消退之时在无任何办法,只能用武当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带着纪晓芙飞跃向谷外,灭绝师太气怒的跟在殷梨亭身后,知道他快要耗尽内力了,到时就可以把那个逆徒蓖与掌下,忽然想到那个杨逍的孽种,忙在半途中传话守侯在木屋门口的二弟子丁敏君和四弟子贝锦仪:“去将她的那个孽种杀了,别留下祸根。”说完向殷梨亭追去。
殷梨亭重伤之身带着一身运行轻功,即使武当轻功独步武林也被武艺高强的灭绝师太快速接近,感觉着身后灭绝师太轻功运行时,空气波动的风声,他隐约记得在谷口有自己的宝马在,只要上了马,灭绝师太就追不上了。
想到这里殷梨亭精神一震,竟然又将轻功加快了几分,向蝴蝶谷□□去,拉着不敢置信的纪晓芙急速而去,灭绝师太冰冷着容颜,却不肯放过,紧随其后。殷梨亭眼看到了谷口,自己的马儿正拴在树上,忙屈指一弹,在远处用指力将马缰绳击碎,口中一声呼哨,马儿向他跑过来。
就在这时灭绝师太夹带着暴戾的掌力全力向一旁的纪晓芙击去,殷梨亭听到掌风不加思索的接了过去,灭绝那全力一掌岂是好接的,这一下就将本是重伤的殷梨亭打的向后飞身跌去,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这次却不是刚才内腑被震伤的淤血,却是鲜红的,正是五脏六腑被震伤时渗出的血液。
殷梨亭不顾自己安危,借着灭绝师太这一掌之力在空中后退途中,几次翻身化去掌力,落向奔来的马儿,用最后的神智驱使马儿跑向安全的地方,灭绝师太见殷梨亭竟然借自己的掌力退去,甚是恼怒,想到不能让这孽徒败坏峨眉声名,忙紧跟在马后,追杀而去。
殷梨亭驱使马儿远奔之后,却在马上昏迷过去,脸色变的淡如金纸,纪晓芙看着重伤频死的殷六侠,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紧随而来的师父,想到在谷中等待的女儿,眼中闪过坚决,心中默道殷六侠对不起啦!今生晓芙欠你的永远无法偿还,为了能让不儿多一条活路,晓芙只能引师父离开,能走多远是多远。
“驾”想到这里的纪晓芙在奔跑出十几里远之后,见灭绝仍然紧跟在后面,知道马儿因为驼着两人跑不快,忙想着该怎么办,抬头见前面正是一个转角,忙纵马过去,将殷梨亭和他马上的行囊放在一起,藏在拐角路边的树林之中,飞身上马,控马飞奔而去,马儿减去了一人的重量,跑的越发快了,远远的甩开灭绝师太。
却不知道纪晓芙明不明白,此刻的殷梨亭如果无人疗伤施救那是死定了,而且这里距离刚才殷梨亭剿灭鞑子的地方不过十几里远,可以说此刻的殷梨亭陷入了前所未知的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