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和新月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克善和弘晖在家礼举行的早上,来到了原来的将军府,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将军府,克善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是他原来住的那个繁盛的府邸,才不过十几天,就破败成了如此模样。
下人们惶惶不可终日,院落没有人打扫,弘晖和克善来了也没有恩通报,弘晖拉住一个下人叫他带他去大厅,弘晖要去看戏,没工夫计较他们的失礼行为了。
新月,现在的云娃,因为努达海的求情,免去了她谋害新月格格的罪名,对外宣称新月格格是意外身亡,将她赐给了努达海,成全了她那至高无上的爱情。
克善很想知道,没有了和硕格格的身份的新月和已经被贬为遮民的努达海,他们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坚持他们的爱情,和和睦睦的相携到老,如果他们做到了,那克善就会放弃与他们纠缠,以后就当他们是陌生人,不再来往,不再关注。
如果他们不能坚守他们那份伤害了无数人而得到的爱情,那么对不起了,克善要为他们曾经伤害的人讨回公道,云娃和莽古泰曾苦苦哀求克善,请克善看在同一条血脉的情分上放过新月,不要再和她计较,克善就说了这么一个约定,希望新月和努达海能够做到无悔,否则,迎接他们的就是无边的后悔。
弘晖和克善到达大厅外面的时候,正看到新月穿着一身红衣,戴着满头珠翠,在砚儿的搀扶下,在将军府所有的下人们的围观下,三步一跪,九步一拜,就这样一路磕着头,磕进了大厅。巴图总管在一边朗声念着:“跪……起……叩首……跪……起……叩首……”
就这样重复着这个动作,那条通往大厅的路好像是无尽无尽的漫长。终于,她走完了,进了大厅。又开始跪拜老夫人,跪拜努达海,再向骥远和珞琳请安。此时,丫鬟们已准备好托盘和茶壶茶杯。巴图总管再喊:“奉茶!”
新月捧着托盘,第一杯茶奉给了老夫人,嘴里按规矩卑微的说着:“侍妾卑下,敬额娘茶!”
老夫人自从上次被努达海气病以后,又闻知雁姬和离出府,更是气上加气,反反复复病了半个月都不见起色,今天是被努达海硬拉着来参加这个家礼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新月,他塔拉老夫人的内心无比厌恶,勉强喝了茶,对着新月道:“进了他塔拉的家门,就要恪守妇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你记住,你现在是努达海的侍妾,是他塔拉府里的奴才,不要再做出一些不三不四,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以后可没有人在为你在皇上面前求情了,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不,额娘,新月是我的妻,她不是妾,以后这个家里新月就是女主人,请额娘不要再说那些伤害新月的话,如果额娘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儿子的话,就请善待新月,不要再搅得家无宁日了!”努达海看着新月被教训,激动地对着字的额娘说道。
“不,努达海,不要这样,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老夫人也都是为了你好,请不要为了新月伤了你们的母子感情,那样,新月就罪无可恕了。”新月见努达海为了自己顶撞他塔拉老夫人,又是欣喜,又是愧疚,赶忙劝着努达海,让他不要惹老夫人生气。
努达海看着新月,觉得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就是自己了,新月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完美,能得到她是他努达海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月牙儿,你真是太善良了,努达海能拥有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努达海……”
“月牙儿……”
两人又旁若无人的抱在了一起。
他塔拉老夫人现在是气的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洛林看着奶奶被阿玛和新月气成这等模样忍不住了:“够了,你们还要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不知廉耻的抱在一起,你们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没法做人了呢,阿玛,你抬起头来看看奶奶被你气成了什么样,你眼里就只有一个新月吗?我们这些人都是死人吗?请你说话做事有点脑子,你们自己不管不顾,可以。但请你们有点自知,不要累及旁人,行吗?”
洛林这时候想起了她那个曾经被她遗忘的额娘,想在想起来,洛林才觉得雁姬是那么的可贵,可亲,她从来不会为自己打算,什么事都以阿玛为先,尽心极力的为自己好,比起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新月,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可惜,时光已不能倒流,额娘已经走了,带着一颗被伤透了的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洛林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他塔拉老夫人看着这个让她为之骄傲的儿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名利,抛弃贤妻,抛弃子女,甚至抛弃她这个生他养他的额娘,她的心凝结了,强提起一口气对着努达海喝道:“努达海,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还认我这个老婆子是你的额娘,就马上把这个女人赶出府,然后重新振作,好好培养骥远,重整他塔拉家。”
“不,额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新月她如此的无辜,如此的善良,您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如果您还觉得我是你的儿子就请您接受新月,不然我和新月就搬出去住,省得他在这个家里受气。”
“你、、你这个、不孝子!”他塔拉老夫人被努达海的话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浑身哆嗦,半响没有在多说出一句话,就一直呢喃着不孝子。
骥远就像根木头似地无知无觉,对外界的话语完全没有反应,即使他的阿玛将他的奶奶快要气死了,现在的骥远只想着醉生梦死,根本不管他的家人了。
啪啪!弘晖这后和克善走了进来,弘晖为努达海那精彩的言语鼓掌,真不知道努达海是做呢样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的,这是太精彩了。
弘晖和克善也不看周围因为他和克善的出现已经呆住了的众人,径自走到新月面前,居高临下的对着跪在地上的新月说道:“记住,你现在是云娃,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是新月,不然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克善这时候也来到了新月面前,看着眼前这个他曾经的姐姐,高贵而和硕格格,如今的侍妾卑下,卑微的跪在地上给人呢敬茶,克善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温情,再多的温情也被新月那无耻的作风磨得消失殆尽了,对新月在看他后那惊喜的眼神不知与否,不理会其他人复杂的眼神,克善对着新月说道:“云娃,你要记得本分,不要在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来,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任性的资格了,知道吗?”
不等新月说话,克善对弘晖说道:“我们走吧,这里实在不是个好地方,晦气。”
“呵呵,好,走吧。”
弘晖和克善对着他塔拉老夫人点头示意,看也不看旁人,走了出去,他塔拉家的事,弘晖不再关注,只是隐约听说新月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即使已经没有人在阻挡她的爱情了。
他塔拉老夫人打从家礼以后病情就加重了,不久就病逝了,葬礼办得十分寒酸,让人唏嘘不已。
洛林被努达海嫁给了一个盐商为妾,随盐商回江南了,再也没有回过京城,至于她的婚后生活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不过就算她过得不好,也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骥远自从被新月打击了一番之后就一一蹶不振,终日醉生梦死,混迹于赌场,最后因为欠钱不还被人打断了腿,彻底废了。
新月不会管家,终日里只知道与努达海胡混厮磨,府里的钱财很快就见底了,她陆续的将家产都卖了,最后只剩下一座空了的将军府,无法再拿出东西变卖的新月将这个府邸也卖了,买了一个四合院和努达海住了进去,每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的新月很快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妇人,再也没有以前的柔弱,善良。
努达海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他老得很快,很快成了普通的老头,看着新月一天天的变得市侩,变得爱计较,努达海再也提不起激情,他无比想念当年的雁姬,那个孝顺婆婆,持家有道的雁姬。
新月变卖家产,努达海没有阻止,因为他已经无力阻止。住进了狭小的四合院,努达海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
是的,他没有资格后悔,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额娘死了,雁姬走了,骥远废了,洛林嫁了,他的身边就只有新月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了,努达海怕了,他害怕孤独,努达海更害怕别人看他的眼神,他总觉得他们是在嘲笑他,即使那些人并不见得知道他的过去。
看着他曾经的下属如今鲜衣怒马,肆意风流,努达海心里不是滋味,他很少出门,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天整天的不出来。
云娃改了名字和莽古泰成亲了,他们的婚后生活很幸福,很美满。
新月的事情告一段落,弘晖又回到从前的生活状态,每天和克善一起学文习武,好不快活,可惜这样的日子他只过了两年,康熙的一道圣旨又将他拖入了水深火热当中,让弘晖和他的悠闲生活彻底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