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微服私访的过程磕磕碰碰、担惊受怕,京城里,武则天却过得十分滋润。既看了戏,又发现了一匹鲜嫩可口、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千里马,收获良多。
硕王府继前两年闹出的大笑话外,最近又给广大京城民众增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岳礼将早已分家且刚从回疆归来立下战功的争气儿子,过继给了家族中某位妻儿皆丧、卧床不起的平辈,逼得侧福晋血溅大门,愤而出家。旁人的指指点点尚未平息,又传出来府中婆媳不和。有知情者言之凿凿,声称亲眼所见,他家以公主礼下降的端王遗孤新月格格被婆婆雪如逼得动不动就得下跪。
真相究竟如何,让我们把视线转向鸡飞狗跳的硕王府。
洞房花烛夜,无需皓祯做戏,新月就已善解人意的替其免除了忧愁。翌日,走出新房的门口,抬头望着朝阳,咆哮君是恍惚的,耳边眼前仿佛仍然闪现着昨晚的一切。如此格格,成亲当天就送他老大一顶刷得绿油油的高帽子,而且说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毫无任何愧疚羞耻之意,简直闻所未闻、前所未有,压根没将自己看在眼里。
“皓祯,你叫皓祯是吗!”陪嫁嬷嬷刚离开,对方就凑到他面前,感慨地说,似乎两人应该认识了很久,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皓祯,你叫皓祯是吗!”陪嫁嬷嬷刚离开,对方顿时凑到他面前,感慨地说,似乎两人应该认识了很久,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让新月的热情给吓了一跳,皓祯向后退了一步,不自在地偏开头,小声回答:“是的,格格!”
双手绞在一起,新月兴奋地越靠越近:“嗯,果然跟想象的一样!吟霜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了。你们的爱情,真让人佩服得不得了。”突然一把拽住皓祯的手,她感同身受地说:“记住我的话,爱情是最伟大高贵的,任何困难都不能拆散你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最纯洁真挚的感情,肮脏的世俗是很难理解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不能怪皓祯以咆哮之心度小三之腹,他们从本质上是一类人,被外界打击太多,免不了多疑,尤其在他心目中,新月是作为一个破坏者形象出现的,指婚以来,坏人定位已然根深蒂固。而且,新月表现得太过于热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凭什么相信敌人的话!
见其不吭声,新月眼中立马涌上了雨雾。她缓慢的摇着头,含冤带屈地解释说:“你可以不相信皇家格格,但是不可以糟践一个与你同病相怜女子的真心。”为了取信于皓祯,小三月开始饱含深情地讲述自己与努达海不得不说的感人故事。她以为,同样爱上了一个身份地位与己有天壤之别之人的对方会理解、赞同,并支持自个。真正意义上的同盟军,舍皓祯其谁!
耗子可以用爱白吟霜,可以对父母嘶吼不敬,名义上属于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不要、冷落,但不代表能允许对方因为一个有家室的中年废柴而给这个家庭带来耻辱。但凡带把的,就无法容忍这一点。换而言之,说不的权利只能由他掌握。说来说去,富察皓祯不过一自私、气量狭小的男人罢了。
双拳剧烈颤抖,怒气堵在胸口叫嚣着,几欲喷薄而出,皓祯的确有努力按捺住自己脾气。进新房前,父母曾经严重警告过。倘若婚事有意外,他这辈子就甭想再见到白吟霜。以死相逼没用,雪如还特意强调说。否则,放平常,一双大手早已掐在那细嫩的小脖子上,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了。
见其脸色逐步涨红,小三月以为对方也跟自己一样,因为热情而澎湃湃。于是更加兴奋地描述起跟努达海相处的细节。比如两人共骑,又比如在月色撩人的夜晚,努达海用大裘将她牢牢裹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用那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深情呼唤着:“月牙儿,我的月牙儿!”
不行,快控制不住了。魔音缠绕,皓祯发觉自己从未如此想灭掉一个弱女子过!杀害格格是大罪,律法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抓起桌上那瓶合衾酒,咕嘟咕嘟灌下,装醉一了百了,明天起来再仔细思考该怎么办。
跟谁商量好呢?阿玛、额娘!算了,皓祯本能地认为二者不可靠,不能指望在尚主这件事上已经疯魔的人。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劝说自己忍气吞声,只要能保住额附的名头就成。这些日子,两人唉声叹气,时刻敦促他采取行动恢复王府昔日的荣光,已经听到耳朵生茧了。吟霜?绝对可以!不找这天底下自己最可信赖的人找谁呢!
听完皓祯的打算,小白花脑袋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以,千万不能揭露出来。那番话,格格只在你一人面前说了。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倘若这是一个圈套,只要翻口不认,她便能诬赖你血口喷人。到时,倒霉的还是我们。假如一切真如她所讲,就更应该守口如瓶。皓祯,高贵善良如你,怎会帮助那些冷酷无情的人欺负这样一位可怜的女子呢。”
上半截话他懂,但是下半截就不敢苟同了,耗子一点也不认为新月有任何值得心疼同情的地方。活生生的一顶绿帽子呀,他拒绝接受。然而此话却不能跟吟霜讲,因为自己说过,妻子爱人只有她一个。既然不在乎,管对方心中想着谁呢!富察皓祯不想小白花难过。
皓祯的犹豫,白吟霜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卖唱生涯中,她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功夫,放在哪都是生存伎俩。男人的那点虚荣心、占有欲,她当然明白。不能直接指出,于是采取了迂回战术来说服心上人。“无论如何,格格是不可以在府里出事的。我担心那些残忍的人对付你、伤害你,我不怕受罪,只是舍不得我们分开。”委婉地指出,两人的命运是不由自己掌控的。
“噢,吟霜!”很容易进入发情期的某人不管青天白日,立即将其拉入怀中,暴风骤雨般一阵狂吻。随后双手不安分地在对方身上游走,眼看就要上演十八禁的春宫戏了。
被撩拨得娇喘连连,所幸小白花脑中仍残留有一丝理智,分得清何为当务之急。只见她双眼一眨,倾刻间泪珠便如雨点般撒落。
唇上感觉到湿意,皓祯立马停了下来。“吟霜,你怎么了?”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的泪水,每回遇到此类情况,咆哮君都会俯首称臣、败下阵来。这辈子十有八九得溺死在女人的眼泪当中了!
爪子紧紧揪住皓祯的衣襟,香腮贴在胸膛,小白花抽抽噎噎道:“皓祯,我好怕!我们不要管那个格格了,好不好!就这样和平相处,不好吗!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我不要失去你!”
她哭得皓祯的心都要碎了,哪里还会在乎自个儿帽子的颜色。双臂箍得她老紧老紧,滚烫的嘴唇由额头、眼睛、鼻子,最后重重地落在了小白花的樱桃小口上。辗转吮吸了好一会,皓祯才长出了一口气,郑重地答应说:“我投降!自私的不是你,是那狭隘的我。吟霜,你放一千个心,一万个心。无论新月格格真情或假意,我决定了,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皓祯这种人,其实还蛮具有阿q精神的。真相未经证实,又受到心头肉的柔情攻势,他便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说:“肯定假的,一切不过对方的借口罢了。”也难怪,小姐与书生,公子与小家碧玉的爱情故事,自古以来在话本中津津乐道。但是,美丽的公主看上自家又老又丑奴才的,却比天方夜谭更是闻所未闻。而且,看她那副娇弱的模样,肯定玩不出什么花招来。以公主礼下降,可身份仍是和硕格格,上有公婆、下有丈夫,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象征性的派遣小寇子出门查了查,他更安枕无忧了。他他拉家前任男主人中邪以致癫狂之事,几乎人尽皆知。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是真的,新月也没法为一疯子要死要活。身份他压根不在乎,格格与歌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不过两者位置倒转过来的;美貌,没有变成菊花之前的新月也许还能跟白吟霜比上一比,如今无论微笑与哭泣,那脂粉掩盖下的褶子更令人印象深刻些。当然,再加上心中那一点子洁癖,从此皓祯就再没进过婚房。借口容易找得很,而且对方似乎很识相地同样选择了逃避。
新月心中真如他所想吗?明显不可能!再怎么样硕王府必定比宫内自由,打着探亲访友的幌子,只带云娃,主仆二人直接登了他他拉家的门,相隔两年后终于提出了报恩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