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皇阿玛,额娘,你们回来了,皇阿玛,晶晶想你了!”一个大红的身影飞速的扑入乾隆的怀里,准头十分的好。
“皇阿玛,额娘好讨厌,都不让晶晶去看小弟弟,说是怕晶晶吓着小弟弟,皇阿玛,您可得替晶晶教训额娘。”晶晶一手环着乾隆的脖子,对乾隆说道,忽然发现一个陌生的身影,“咦,不知这位漂亮叔叔是谁,漂亮叔叔,您好,我是晶晶,您可以教我晶晶。”
“哈哈哈哈!漂亮叔叔!乖女儿,可真有你的。锦涵啊!看来晶晶很喜欢你呢!”乾隆爷被晶晶的说辞逗的哈哈大笑,刚刚不愉快的心情被扫去很多,一双桃花眼盯着锦涵的面容看。
要不是陈悠可以确定乾隆的性/向正常,陈悠很可能会怀疑,这乾隆爷是不是看上她弟弟了。
“晶晶!”陈悠不悦的对晶晶喊了一声。
“皇阿玛,额娘好可怕,您可得护着晶晶!”小丫头对于陈悠的冷脸毫不在意,反身就往乾隆的怀里扑。而乾隆对于晶晶的求助很是受用。
“恩,有皇阿玛在,谁也不会欺负晶晶的,晶晶放心!”乾隆很哈皮的说着。
在乾隆跟前,锦涵哪里敢跟陈悠随意谈话?就是晶晶,他也不好说什么。对于晶晶突兀的言辞,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只是自己的嫡亲侄女儿,他哪里舍得。反倒是笑容满面的看向晶晶。额娘老在信里都说晶晶长得多乖多可爱,他本来还以为是额娘对于自家外孙女太过疼爱的缘故呢。现在见到晶晶,方觉额娘的话没有半分过头的,晶晶却是古灵精怪的,很讨人喜欢。
锦涵炯炯有神的双眸,乾隆爷倒是注意到了,毕竟说来也是女儿嫡亲的舅舅,又是个有能耐,知分寸的,他不介意让女儿跟他接触接触,就是和敬也常常有富察家的几兄弟去看的。
“乖女儿,你说的这个漂亮叔叔啊,是你的亲舅舅,你额娘嫡亲的弟弟。你倒是可以叫他一声舅舅。”乾隆爷这般跟晶晶说着,倒是把锦涵唬了一跳。
“奴才不敢!请皇上收回刚刚的言辞!奴才当不起。”说是甥舅,可到底是君臣,晶晶这一声,他还真不敢当。
“朕说当得起就是当得起。你这舅舅,以后可得护着你外甥女才是。”乾隆对于锦涵的规矩和识相很满意,不过还是这样对锦涵说着。
“涵儿,既然皇上都发话了,你就受着吧,就在这延禧宫叫叫也是不碍的。”陈悠倒霉觉得有什么,这乾隆,有时候对这么恨在乎,有时候却喜欢打破规矩。反正人家是皇上,他怎么说,你怎么受着不就是了?
“奴才谨遵皇上旨意。”锦涵还是有些拘谨,毕竟,乾隆的面他见得也不是太多,再有,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
“您是晶晶的舅舅?”大人们说着,晶晶却盯着锦涵的面容看。
“可您跟晶晶长得不像啊!尤其是眼睛,一点儿都不像。”
“……”锦涵无语了,谁说他必须得跟这丫头像来着?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谁都知道这晶晶的眼睛跟乾隆像,要是还跟锦涵像,那不乱套了?这话传出去,指不定有人乱嚼舌根子呢!
“皇阿玛,您看,额娘她又凶晶晶。”
“……”陈悠满头黑线中。
“哈哈,晶晶啊,谁跟你说你舅舅得跟你长的相像?”乾隆爷疑惑了。
“晶晶有一次去给皇额娘请安,碰上和敬姐姐的舅舅们了,他们都说,和敬姐姐跟她的四舅舅有些相像呢!晶晶问皇额娘,皇额娘说这是外甥像舅,很常见的。皇阿玛您说这位漂亮叔叔是晶晶的舅舅,那他不得跟晶晶相像吗?”小丫头一脸天真的问着。
“你说的那个只是个例。这外甥,有像舅的,也有不像舅的。你跟你舅舅就是不像的那种。”乾隆爷耐心的解释道。
一时间众人聊了许久,当然,说话最多的是晶晶跟乾隆。锦涵本来想跟自家姐姐说会儿话的,可有乾隆这尊大佛在这里杵着,锦涵哪里有机会?就是有机会也不敢啊!当乾隆是透明人不成?
等到时间晚了,锦涵必须得离宫的时候,陈悠方才去取了些东西当着乾隆的面交给锦涵:“涵儿,这是姐姐今儿刚做的点心,恰好是你爱吃的,你就自己带回去,掰开来,慢慢吃。这上头一层是额娘喜欢吃的,白芷做的,你带回去给额娘,让她尝尝,额娘牙口不好,记得让她细嚼慢咽。”说着,陈悠递给锦涵一个食盒。
“奴才谢娘娘赏赐!奴才告退!”锦涵双手接过,打了个千,然后倒退着,出了延禧宫大殿。
“额娘,晶晶也想吃了。您不会全都给舅舅了吧?”小丫头就是嘴馋。
“得了,你这丫头,就知道护食,做了许多呢,够你吃的。不过记着哟,不准吃太多,省得撑坏了肚子知不知道?”陈悠想着,以后得让这丫头自己学做才行,她才不是这丫头的厨娘呢!
陈悠忘了,当初是谁心心念念着给自家闺女做好吃的来着?
“晶晶知道的,皇阿玛,额娘,晶晶先行告退!”小丫头跳下乾隆的膝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就疾步往外走。
“悠悠,你给晶晶做好吃的了,给你弟弟做好吃的了,给你额娘做好吃的了,那,朕的呢?”这女人怎么老是把他放在一边?要是当初晶晶出生,可以吃辅食的时候,她给亲自晶晶做了许多美味的吃食,他都不知道这女人能下厨!再有,她能下厨居然都没有给自己做过一次,全都是为了晶晶,乾隆爷这般想着,心里不平衡了,极度的不平衡。
“……”陈悠嘴角有些抽搐,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这家伙,发疯了是吧?宫里头有御膳房呢,用得着她吗?
“还有,悠悠,你都给晶晶做了贴身利益,绣了许多物件,还做了许多小衣服,可是,朕的呢?你居然一个荷包都没有给朕绣!”乾隆爷继续控诉着。
这下陈悠更是无语了,宫里的织锦房是摆设吗?皇帝的东西都是钦定御制的,用得着她插手吗?在有,宫里那么多女人,这家伙不缺荷包吧?
对于荷包这东西,陈悠是有些怨念的。你说这男女定情送什么不好,偏偏女人得亲自绣荷包,而男人的,却能事买来的。哼!
“抬起头来看着朕,地上又没有宝贝。”乾隆一手挑起陈悠的脑袋,这架势,很有调戏人的味道。
“皇上,妾身……妾身想着,自己手艺不精,怕做了皇上会嫌弃,所以……”
“原来如此,没事儿,悠悠的手艺再差朕都不会嫌弃的。悠悠身上挂着的这个荷包不错,是悠悠自己绣的吧。朕先用着这个就成。”说着,乾隆自己动手从陈悠身上解下了荷包。弄的陈悠极其想揍人!这不是,□□裸的打劫吗!
乾隆当日让陈悠答应给他做一身入冬的整套衣裳才放过陈悠。
而陈悠,只想把晶晶抓起来打一顿。
都是这丫头惹的祸!
锦涵提着食盒回到家里,把上头一层的给淑容送去,自己回书房打开食盒,把一个个糕点细细地掰开,终于在铺在最下面的一层的中间找到一个很小的纸团。锦涵小心地打开,快速的看了一遍后,把纸团握在手中,再放开拳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小堆几乎看不见的粉末了。
之后,锦涵才坐回座位上,慢慢地品尝起糕点来。
恩,还是那个味道,姐姐的味道。好多年都没有吃过了,锦涵吃着,眼中不知不觉地流起眼泪来。他们姐弟分开,已经好多年了。本来在皇上潜邸的时候,他还时不时能去见一见姐姐,后来皇上登基,这念想就基本上成为念想了,好在现在自己混得人魔狗样的,入了皇上的眼,自己一提,没想到他还带自己去见姐姐了。
想到字条,锦涵心下一紧。以后,得好好打算了。姐姐在宫里,真不容易啊!
乾隆七年夏末,硕王府福晋的院子,半夜的时候出来一个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人。虽是夏末,可这天气到底还是热着,就是晚上,这热气也没降下去太多。可这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就这般鬼鬼祟祟的往一条河边急速走去。路上,还把一户农家放在屋外的木盆子给顺手拧走,就这般来到河边,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物件来。
要是有人仔细一看,绝对能看清,这是一个婴孩的襁褓,里头的婴孩睡的正香呢!这襁褓一看就是显贵人家之物。
那人连同这襁褓一起把孩子放入木盆里头,随后又把木盆放入河中,让这木盆子随水飘去。人借着银白的微微月亮,等着木盆飘远了,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一阵佛主神灵的说辞后方才离开。
而随河经过的一个庵堂,以为尼姑夜不能寐,提着灯笼来到河边漫步,忽见河中有一光亮的物件,一个轻身功夫,踏着水波几个跳跃就把木盆子取了起来,又反身跳了回来。这才发现,这盆子里居然是个孩子。
这年秋初,大明湖畔树叶纷纷随风飘落,莲池里的荷早已只剩下些枯败的叶子,院子里种的紫薇花倒是在枝头开得灿烂。
夜里四更十分,一个院子传来一声婴孩的哭啼,一个生命就来到了这个世间。
母亲经过疲惫的生产,早已昏睡过去。一对夫妇把孩子安排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四更末,五更初,天命欲暑,一个伶俐的黑影从产妇旁边的屋子飞过。那身形十分敏捷,要是迷糊中的丫头婆子见着,指不定以为自己眼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