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伏地魔有没有真正死亡, 战后的清扫依然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尽管, 这一次战争甚至没有彻底地开始过,伏地魔虽然引起了大面积的恐慌,但他的名字还没有到那种让人不敢提出来的程度。但是, 对于利益的趋势某些人想借此机会得到足够的功勋升官,另一些人试图在抄别人家的过程中使自己得到足够多的好处使得大批的小贵族们被投入阿兹卡班, 即使他们中有一部分是真的无辜的。
从来没有绝对的正义,即使是邓布利多那样的圣人, 他也无法阻止更多的无辜之人流血牺牲。正如, 曾经西里斯被当成食死徒投入阿兹卡班,别说没有对他运用吐真剂,竟连掀开衣袖检查他的手臂都没有做么?那里分明就是干净的一片!也许有人知道他是无辜的, 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他是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个继承人,他就该被囚禁, 只有这样, 他们才能染指那个传承久远的家族的遗产。
预言家日报脱离了食死徒们的掌控,但又在第一时间被那些无能的政客们所利用。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昨天还在为伏地魔歌功颂德,现在却立刻表明态度,措辞严谨地在报纸上说, 哦,我们必须认识到,在伏地魔的命令下, 多少无辜之人死于了这场战争,食死徒都是罪大恶极的,阿兹卡班将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在今天又有多少的食死徒落网,哪一位傲罗英勇地捕获了不少的食死徒,被伏地魔害得家破人亡的巫师在报纸上流泪哭泣……这一系列报导的冲击之下,或许艾琳担任国际魔药组织英国分协会长的消息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至少这在报纸上只占了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的版块但是有心之人会懂得它的价值。
艾琳的身后是她发明了改良版狼毒试剂的儿子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关系匪浅,而卢修斯虽然目前依然沉默着,毫无疑问他才是这场战争的最大的赢家。甚至,就算卢修斯未曾发表过公开声明,但是一般人都猜到了m.p.联盟中的p极有可能就是魔药世家prince。所以,在艾琳发出她回归魔法界之后的由普林斯举办的第一场宴会的邀请时候,每一个收到邀请的贵族都措辞有礼地回复了她的请帖。
“你今天真漂亮,艾琳。”纳西莎帮艾琳最后一次整理了着装。
“谢谢,纳西莎。不过我想,你才是整个宴会中最吸引眼球的女人。”艾琳微笑着。在男人们试图挑起战争结束战争的时候,女人们的友谊在救助那些可怜的巫师孤儿的过程中逐渐加深。纳西莎喜欢艾琳的不虚伪做作,而艾琳知道一个真正的贵族,当她愿意献出自己的友谊的时候,这份感情是如此的真挚难得。
普林斯庄园依然没有开启,举办宴会的地点在家族的别庄。但是鉴于现在普林斯微妙的地位,没有人对此表示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西弗勒斯和艾琳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有不少的贵族在赴宴的时候带了他们正值妙龄的女儿或者侄女。考虑到现在还处于霍格沃茨正常上课的时间,而这些女孩们本该是高年级的学生,这些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哦,看来我亲爱的西弗今夜艳福不浅。”艾琳趁着来客的空隙,覆在西弗勒斯的耳边小声调笑。她的儿子早就在那些女孩含羞的目光中逐渐黑了一张脸,艾琳瞧着在心里叹息,如此不解风情的人,也好在他已经遇到了诺耶,否则他大概会为魔药事业奉献终生吧。
“如果费尔奇父亲在这里,我想他会跳起脚来敲我的脑袋的。”西弗勒斯冷冷地说。那个护子心切的老父亲,虽然他也很喜欢西弗勒斯,但是,哦,他可不会管这些女孩是不是主动贴上来的,他只会觉得“拐带”了他宝贝诺耶的臭小子果然招蜂引蝶不值得信任。
马尔福携其夫人在宴会开始的最后一刻姗姗来迟。当所有的人在看到卢修斯和庄园主人一起进入会场的时候,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偌大的宴会厅诡异地在几秒钟之内鸦雀无声。这是马尔福在封闭庄园之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人前。对于大部分试图搭上普林斯这条线,从而搭上马尔福这艘大船的人,这可真是一个特大惊喜。
众所周知,这场宴会的最终目的是将普林斯家族重新纳入巫师界的上流社会中。而现在,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位了不起的引导者。沃尔布加挽着奥赖恩站在人群中,她本来是不会愿意来参加一个落魄贵族举办的宴会的,如果不是现在的形势对布莱克家族太为不利的话。布莱克并非是那些可以任人揉捏的小家族,所以虽然他们食死徒的身份明晃晃地摆在那里,那些自诩正义的人还不敢拿着魔杖冲入他们的老宅。可是,贵族的积威并不能使他们彻底撑过去,到了最后,即使他们可以用夺魂咒的借口逃离牢狱之灾,伤筋动骨依然是免不了的那些贪婪的政客们可不是少许金加隆就能够喂饱的!
“感谢您的厚爱,但是很抱歉,西弗勒斯已经有婚约了。哦,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太多,他们自己两情相悦就是最好的了。”艾琳微笑着打发掉又一个试图推销自己妻子的表弟的女儿的小贵族,在森泰出席了宴会,并把名誉勋章颁发给西弗勒斯之后,这些人就一直没有断了联姻的试探。当然,有着这种试探的一般都是小贵族,真正的大贵族们要么已经通过各式各样的手段知道西弗勒斯已经有了灵魂伴侣的事实,要么还不屑于和一个混血联姻尽管他们承认西弗勒斯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强大巫师。
艾琳透过与会的人群看到那边正站在卢修斯身边,听着某个大贵族侃侃而谈的西弗勒斯。即使在耀眼的铂金贵族身边,她的儿子也丝毫不显逊色。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终于承认,离开托比亚是一件太正确不过的事情。
“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呢?”
“哦,这亦是我的荣幸。”艾琳收回思绪,扬起一抹得体却又不失温暖的笑容,把手放进邀舞者的手心。
这是花园的一角,花园的布置很能体现出一个庄园女主人的品味。普林斯别庄的花园中并没有种植那些名贵的花草,而是用了一些长相别致的药草来代替。以至于空气中花香并不浓厚,却偏偏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淡香,让人闻之便觉清逸。
“我已经不是一位布莱克了,族谱上已经没有了我的名字。和一个马尔福谈交情是不可靠的,但如果我们的话题可以转换到利益之上,那么我还能再给您几分钟。”纳西莎浅浅地笑着,端着她身为马尔福夫人的高贵优雅。
这样的倨傲落在沃尔布加的眼中,不光是目无尊长的嚣张,更是对于她身为布莱克家主夫人的挑衅,她冷笑着:“我该告诉西格纳斯,他教养了一个不错的女儿么?伶牙俐齿,忘恩负义,还尤为地自以为是。瞧瞧你现在的身份,嫁给一个马尔福……如果没有了身后家族的支撑,你以为你会在这个位置上稳固多久。”
“卢克和我之间的感情问题实在是不劳您费心太多。至于我的父亲那里,哦,我一直以为他眼中的好女儿只有贝拉一位,你瞧,那时我被逐出家族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曾为我开脱。”这个认知让纳西莎有些难过,但是她当然不会在沃尔布加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我知道布莱克在伏地魔消失之后将要面临的窘境,否则您不会把我约到这里来,并试图和我这样的叛逆者说话。所以,您现在最好别再继续用言语惹怒我了,这对您自己不利。”
“……听说,普林斯家的那个小混血已经签订了婚姻契约,而另一位的的名字叫做‘诺耶’,并且没有姓氏?”沃尔布加拢了拢她珍贵的雪狐披肩。
“我以为布莱克家族的爪子在魔法部已经伸得够深了,您既然知道了,何必问我呢……您猜得没错,那是我可爱的小堂弟……自从被赶出家族之后,也只有这个小堂弟能给我一点点亲情的安慰了。”纳西莎意有所指地提醒沃尔布加,诺耶也并非是布莱克家族的人了。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沃尔布加不置可否。
“我该去享受美好的宴会了,离开太久,可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告辞了。”纳西莎没有试图进行什么更加深入的交谈。她早就知道,不该对曾经的家族存留太多的期待的。布莱克的家族历史上不乏叛逆者,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身份代表着很多东西,沃尔布加或许连这样的简短的对话都不会“施舍”给她。
等到这一处的花园重新归于静寂,?的衣料摩擦声才小心翼翼地响起来。詹姆斯掀开隐身衣,听完刚才的那一番对话西里斯正沮丧地缩成一团儿。事实上,从他们躲着的地方看过去,西里斯只能看见他母亲的脸,所以他只能看着他母亲的口型,从中知道一些什么……尽管无法确知纳西莎的回答,西里斯依然被那个“婚姻契约”给打击到了。梅林知道他多么想要见到西弗勒斯,所以在知道有这次的宴会之后,他千方百计地让詹姆斯的父母同意捎他进来,怎么说,按照贵族的族谱算起来,他还应该称呼詹姆斯的母亲为姑婆。
可是现在,在他终于见到了光彩夺目的西弗勒斯以解相思之情之后,他又陷入了“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的悲剧之中。天杀的!
“西里斯,你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
“但是,我喜欢的西弗勒斯只有一个……”西里斯闷闷地说。
“嘿,振作起来,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了,那个叫做诺耶的人真是你的兄弟,我刚才听见马尔福夫人叫他‘小堂弟’!”詹姆斯鼓励着自己的友人,“而且,听她们刚才的对话,你们家里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也许你该做些什么,而不是现在团在这里,捧着一颗碎掉的心自怨自艾。”
伏地魔的消失在霍格沃茨中并没有改变太多,除了那些极端的斯莱特林开始逐渐收起他们的利爪之外。学生们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期待魁地奇,偶尔夜游,躲避费格太太和她的猫们,为预言家日报上又抓到了一个食死徒而欢呼……西里斯因此担心着他的父母,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母都是伏地魔忠实的拥护者。
“我能做点什么呢?如果他们真的是食死徒,并且杀害过无数的人,他们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不过是一个不讨他们喜欢的不知感恩的格兰芬多臭小子……”西里斯猛地看向詹姆斯。他口中说着这样的话,眼神中却透露出巨大的忧伤。
“西里斯,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想想雷古勒斯,如果你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他一定会难受得嚎啕大哭的!也许我们可以去找西弗勒斯寻求帮助?照你母亲刚才和马尔福夫人的对话看来,马尔福先生一定会有什么好办法的……哦,还有你的新兄弟,诺耶,你别忘了,他可是拉文克劳的继承人……”
“那又怎么样……我觉得他是不会以他的家族为荣的。要是在这之前,我一定很高兴我又多了一个兄弟,我可以教他打魁地奇,可以教他如何泡妞,可以和他勾肩搭背……可是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还抢了我的西弗勒斯……好吧好吧,可能我用‘抢’这个词稍微过了些,但是我的西弗勒斯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了……”西里斯更加沮丧了。
“如果你有耐心,可以等着他们婚姻契约破裂的那一日。”当然,兄弟,其实我更想说,如果你能等得到的话。
相比较这里沉闷的气氛,宴会厅中,西弗勒斯正在和一个男孩跳舞。这是今晚西弗勒斯的第一支舞,在他拒绝了n个或可爱或妩媚的女孩之后,他的舞伴从旋转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来。而面对着他的王子,西弗勒斯单膝跪地,将右手贴放在左胸上,如一个骑士。没有人说明这个男孩的身份,但是显然有不少人已经心知肚明。
一个没有姓氏来历不明的人,唯一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他长得和布莱克家族那个叛逆的大儿子有几分相似,但一个似火,一个如水,分明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诺耶掀去了面具,在他还是一个婴孩时,亲手给他戴上死亡玫瑰的奥赖恩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1973年的冬天,我们见证了魔法部行政过程中最黑暗的一幕。从一开始大快人心的食死徒围剿活动到最后爆出其中涉及到的大量冤案错案,让民众对于政府的信任在经历一个高峰之后降到历史的最低点。盲从,偏听偏信,无正规的审讯途径,充斥大量的内幕交易……面对这样的政府,我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是不是,什么时候有人破门而入将我们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走,仅仅是因为有人觊觎我们家的某样祖传魔法物件?是不是,什么时候我们的仇敌逍遥法外,只因为他给了某个高层官员不少的孝敬?我们为此深深地愤怒,却又深深地恐慌着。”摘自《荣耀之旅:见证历史的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