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乌云珠成了皇帝收养宗室女孩子当公主事件里面最大的失望者,顺治把简亲王的格格一个放在淑惠妃的名下,两个放在五妹的名下,看着淑惠妃忙着给自己的女儿做衣裳,收拾房子,看着五妹带着新女儿选衣裳料子,乌云珠黯然神伤的跟着太后和皇帝哭诉了。皇帝答应了,要收养亲王的格格,安慰自己的丧子之痛。
太后看看跪在地上哭的哀哀欲绝的乌云珠,完全淡定了,对着身边的苏麻说:“扶着贞妃起来,你的身子不好,养孩子不是件省心省力的事情,你三天两头的闹着身子不舒服,还要服侍皇帝,哀家是心疼你。好好的养着身子,等着将来再给哀家生个孙子。”太后不等着乌云珠讲话,给了贞妃不少的赏赐。一边的嫔妃们眼看着贞妃没了四阿哥多长的时间了,还在这里装着哭天抢地的。太后那番再生一个皇子的话,更是叫这些嫔妃一阵一阵的冒酸气。狠狠地想着,皇帝对着乌云珠也该厌烦了,谁知这个狐狸精弄来个自己的妹子,更是个狐狸,把皇帝迷糊的五迷三道的。等着她再生了皇子,想着四阿哥刚出生就是亲王,皇后眼珠子能滴出来血。不能叫乌云珠这个贱人生的孩子当太子!
乌云珠没想到太后是这个样子,转向一边的皇帝,顺治看看乌云珠,和颜悦色的说:“朕是天子,天下百姓都是朕的臣子,朕把百姓当成自己的孩子,后宫里面的阿哥和格格们,朕也是一视同仁。康贵妃和淑惠妃也要把三个格格当成自己的亲生的一样疼爱,贞妃的身子不好,可是你也是这些皇子和格格们的母妃,养在身边和不在身边有什么区别呢?朕只是讲收养公主,别的朕说什么了?”顺治对着乌云珠越发的看不清楚了,这个女人说喜欢自己,有的时候顺治也能感到乌云珠对着自己千依百顺,可是有的时候,顺治觉得乌云珠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另外的什么东西。
现在贞妃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竟然拿着四阿哥的事情,叫自己感到愧疚,哼,朕不是以前的皇帝了,贞妃那点小小的心思皇帝看的很清楚。
乌云珠仔细想想,赫然发现自己被皇帝的话给忽悠了,皇帝只是对自己讲要收养王爷家的格格做公主,圣旨发下来也是皇帝恩典,选了王爷宗室家的格格做公主进宫抚养,剩下的只字未提。贞妃忽然觉得自己被人忽视了,皇帝没以前那样爱自己。
顺治忙着出征的事情,想着要历练新人的意思,皇帝做很干脆直接把玄烨和福全也叫来,跟则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战事。玄烨对着能参与真的军机兴奋简直整天粘在乾清宫不要回去,对着自己的新妹妹也是不放在心上了。至少玄烨清楚了这个叫做冰月的小丫头不是自己额娘亲生的。其实在玄烨小包子的内心很希望自己的额娘再生一个小妹妹或者是小弟弟,常宁虽然很好,可是常宁越来越大了,整天缠着自己弄乱自己的东西。玄烨很想要一个听话的小妹妹或者是小弟弟。
想着自己欺负着更小的小包子,玄烨打算等着身边没了大臣,问问皇阿玛,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小弟弟呢?
五妹忙着给两个便宜女儿安置住的地方,冰月年纪太小先在景仁宫里面,就住在常宁的隔壁。二格格以前都是一个人,忽然有了两个能讲的上话的小伙伴很是高兴。五妹养出来的格格和简亲王家的两个格格性子仿佛,都是欢快直爽的小丫头,三个孩子处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整天黏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五妹除了养孩子剩下的就是担心自己的大哥佟国纲出征了,佟家也是忙着佟国纲出征的事情,佟图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大儿子虽然不像是佟国维那个机变,可是在战场上佟国纲是有点潜力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佟图赖叫来佟国纲:“咱们家看起来竟然是快要变得炙手可热,你妹妹在宫里面,虽然皇上恩典封了贵妃养了两个皇子,可是后宫比前朝更善变。三阿哥和五阿哥可是现在皇上膝下出身最好的皇子了。多少眼睛盯着,你这次出征,前头比你功劳大名声响的人大有人在,皇上为什么叫你,你要清楚!遇事不要骄傲,事事小心!咱们家和你妹妹全在你身上了,有一点错处,等着传到到了京城就成了天大的事情了。”
五妹总算是在佟国纲出征前见着自己的额娘,五妹千叮万嘱一遍,整天的在佛前祈祷,希望佟国纲平安回来。
佟国纲带着军队出征了,一切还算是顺利,五妹紧张的心情慢慢的缓和下来。等着大军出征的几天之后,雁姬回到京城了。皇帝对着蒙古有自己的想法,阿布乃和现在察哈尔大汗额哲之间的关系,叫顺治对着察哈尔部有了新想法。
额哲现在有点不安分,小胖子碍着大太妃的前任林丹汗福晋的出身和察哈尔跟着清朝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是不能对察哈尔直接出手。额哲在大汉的位子上坐了这些时间,皇帝打算着把察哈尔的大汗变成蒙古王爷。
五妹在景仁宫见到了雁姬,见着跟在小太监身后走来的雁姬,五妹觉得这个才是雁姬真正的本色。不在是那个在街上遇见的穿戴整齐,言谈举止无一不合适,可是眼神永远都是带着忧郁的努达海夫人,更不是那个被自己的丈夫,新月和一双儿女闹的心力交瘁的可怜女人,眼前的雁姬是崭新的,自信的,浑身上下仿佛包裹着阳光,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这样的雁姬才能叫阿布乃迷得不顾一切,要娶雁姬做自己的正妻。
雁姬恭敬地对着五妹请安,五妹指着一边的绣墩温和的说:“格格的气色可好,看来还是关外的气候养人,今天要不是见着真人本宫还不相信有人能一夜之间年轻十岁不止呢。”
五妹和雁姬将一些关外生活的趣事,五妹笑着对雁姬说:“皇上恩典,看在鳌拜大人和瓜尔佳氏的功劳还有人家阿布乃的一片痴心的份上,你今后就是格格了,按着汉人的讲法就是乡君。你以前的诰命虽然还在只是太尴尬一些,那个还是罢了吧!”雁姬和努达海的和离,雁姬占了不少的便宜,努达海成了罪人,可是雁姬的二品诰命还在。如今雁姬要出嫁了,还按着以前的诰命,面子上很难看。
雁姬感激对着五妹说:“皇上和娘娘的恩典,奴婢就是一辈子当牛做马也还不完。以前的事情不说也罢,都是娘娘把奴婢从泥坑里面拉出来,要不然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形呢。我想清楚了,要是还那样只怕我坟头上的草都一人高了。”
“如今好了,过日子是朝前看,今后你和阿布乃好生的过日子,你家人有些在关内有些在关外,大清便是你的娘家。察哈尔的事情,本宫在深宫里面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形,你经历的不少事,今后夫妻相处坦诚相待,两个人相互扶持的过日子。不管什么时候忠孝仁义都是要紧的。”五妹转着圈把皇帝的意思讲了,叫雁姬看看察哈尔的情形,在阿布乃耳边吹吹风,叫他看清楚不要跟着额哲胡闹,大清可不是他们想象的好说话。
五妹和雁姬正在讲话,忽然见佟夫人递牌子进来,五妹正诧异这个时候额娘进来做什么?谁知佟夫人一进来便黑着一张脸对五妹和雁姬说:“了不得了,听说新月跟着大军找努达海去了!而且新月是被骥远和珞琳放走的。”
努达海在军前效力根本是个苦力,新月听说被克善发狠关起来,谁知还是跑去找努达海了。想着自己在前线的大哥,五妹担心起来脑残的破坏能力了!雁姬听见这话,险些晕过去。当时把骥远和珞琳接到鳌拜的府上,雁姬想带着孩子离开,谁知骥远和珞琳讲的话,把雁姬伤德妃体无完肤,私底下自己额娘和鳌拜商量了叫雁姬先会关外,把骥远和珞琳扔在京城过几天冷静的日子。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什么才能明白道理的。于是雁姬回了娘家。这次回来,雁姬还想着自己的孩子,谁知鳌拜的一番话把雁姬气的够呛,骥远和珞琳被赶出去,反而是千方百计的寻找起来新月和克善了。
克善小小年纪,却要担负起来姐弟两个人的生活。好在克善和新月的佐领是个心肠不错的人,虽然看不上新月的行事,但是克善小小的年纪,讲话做事都是规规矩矩,没一点坏毛病,除了上学还要回家做饭洗衣裳。那个新月只是知道哭哭啼啼的,连做饭洗衣裳都不会。每天除了嚎丧就是整晚上的不睡觉,站在小小的院子里面哭的哀怨无比,叫一整胡同的街坊都不敢晚上出门。
那个佐领遣了自家的儿媳妇帮着劝解,谁知刚去了一次,没一会那个新媳妇红着一张脸回来了,躲在房子里只是生气。佐领太太盘问了自己的媳妇半天,也被气的两顿没吃饭。那个新媳妇去的时候,正看见新月哭的伤心,小媳妇是个爽利能干的,估量着是想父母就讲些不要想家的话。谁知新月疯疯癫癫的说些天神,甘心做小,自己害了努达海了,要把自己的身子偿还给努达海的话!新媳妇那里听见这些话。正不知所措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离开的时候,新月抓着佐领家的儿媳妇讲些什么你没有经历 爱情不知道什么教生死相许。
那个小媳妇当时气得一甩手走了!佐领太太气得跳着脚冲过去狠狠地教训了新月两个时辰,整条胡同的人全站出来。开始有的街坊还想劝劝架,谁知听见新月那些话,也是不知该讲什么好了。等着克善回来,整条胡同的街坊一致认定克善的姐姐是得了花痴,撞客了!请来跳大神的萨满姥姥,几个壮实的女人按着新月狠狠地灌下去不少的灵丹妙药。例如像是隔年酸菜缸里面的汤汁,土地庙的香灰,或者是胡同里面小男孩的童子尿。反正萨满姥姥使出浑身解数,那个新月还是哭哭啼啼的叫着努达海!
佐领想了,好在整条胡同都是一个佐领的,要是在外城,鱼龙混杂,新月花痴的名声传出去,指不定要找来什么脏的臭的呢。于是佐领和牛录叫来克善一商量着,你姐姐那个样子只怕是脑子糊涂了,先关起来。求了街坊们打听着想办法把新月嫁出去,不是想男人么?好办,只管找厉害的。
克善小小的年纪饱尝人间冷暖,在荆州的时候自己和额娘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里面,本想着能够平安的等着自己长大,出去闯荡一番,把额娘接出来享福,可是额娘被新月的额娘成心给请来的庸医害死了。那个女人还敢在自己额娘的灵前哭的伤心,叫阿玛说些贤惠,不知你的责任的话!
谁知都是新月撺掇着要给自己庆祝生日,结果也不看看连年欠收的事实,不仅不劝着阿玛做善事还要过什么盛大的生日。结果呢,以前的富贵全是空的了!
好容易得了一条命,克善知道皇帝对着自己还算不错,只要好好地念书,跟着京城宗室子弟们搞好关系将来自己还能给额娘正名。谁知又是那个该死的新月,有的时候克善甚至想在饭菜里面下毒药,但是想起额娘生前对自己的教导,新月不管如何都是自己的姐姐,克善只好忍着。
因此等着佐领和牛录提出来把新月关起来,佐领带着点歉意的说:“一个好好地大活人关起来是不好,可是你姐姐的样子,万一真的出事了,你这个做弟弟也伤心不是。放心等着你上学的时候,我跟着各家都说一下,给你姐姐送点吃的。不是好的,也不能饿着她不是。”
克善谢了佐领和牛录,叫一些人帮着把新月关起来。谁知刚安静几天,骥远和珞琳就找来了。他们的身份很尴尬,连一般的旗人都不是,按着规定是连内城也能住的。骥远和珞琳拿出来雁姬给他们的钱租了一个小小的房子住下来。骥远每天都去看努达海把新月的信交给努达海,珞琳趁着克善出去上学便悄悄地来和新月讲话,传递消息。
等着听见努达海跟着大军出征的消息,新月求着珞琳要想办法把自己放出去,在一个午后,珞琳撬开了关着新月的房门,新月就这样跑了!等着克善回家不见了新月,只看见地上躺着一把断裂的门锁。大家还以为是出身,整条胡同的人全跑着找人。最后还是两个在胡同口树底下玩耍的孩子讲出来,看见疯子和搬来的那个姑娘一起走了。
等着克善发现放走新月的便是怒大海的一双儿女,立刻叫来人要把骥远和珞琳当成拐带人口的人贩子抓起来。骥远和珞琳见事情不妙忙着搬出来鳌拜的名声,趁着大家狐疑的时候跑了。
那个佐领不敢相信骥远和珞琳真的鳌拜有关系,只好悄悄地托人问问,这个消息敲好被鳌拜府上的管事听见了,雁姬的额娘慌了神,求了佟夫人进来传信。
雁姬听着佟夫人的讲述,木着脸半晌吐出来一句:“这两个孽子,我在他他拉家的人眼里已经不是好人了,费尽心思找来他们有什么用处?见面又是我不仁慈,又是别人不体谅他们。娘娘不用为了那些闲事操心了。多谢佟夫人,叫您见笑了。”
五妹见雁姬的态度,心里明白了雁姬对骥远和珞琳是已经完全放弃了。五妹劝雁姬说:“你能像想清楚很好,儿女大了不由娘!努达海的两个子女还是要碰碰壁才能学乖了。要是什么都有人帮着他们想到了,准备好了,反而是不知道珍惜好日子了。你不能看着孩子一辈子,总是要放手的,把孩子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将来你能管他们一辈子么?就是草原上的的狼到了时候也要把小狼赶出去见风雨。何况是人呢?额娘来的正好,一起看看本宫给雁姬准备的添妆。”佟夫人在一边跟着凑趣,拉着雁姬看五妹赏赐下来的嫁妆。
先不说骥远和珞琳的事情,新月拿着珞琳塞给自己的钱,雇了一辆车,向着大军的方向赶去。那个车老板也是有事情赶着回家的,见新月的穿着白衣,一辆哭丧相。还以为也是要回家奔丧的。等着离着大军不远的地方那个车老板径自回家,新月也不雇车抱着小小的包裹接着向前。
走了一阵,新月来到了一个繁华的镇子,本来是大军经过镇子上的商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全都关门闭户。谁知这此佟国纲带着军队过去,军纪很好没有强买强卖的事情,镇子上的铺子还是照常开门。新月来的时候正是上午,街上很热闹。
新月走在街上茫茫然,努达海不再是将军了,大军十几万人,自己上那里找自己的大海呢?正在新月发愁的时候,一声呵斥和鞭子抽在身体上的声音传来,新月顺着声音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努达海就在那里!
一个兵卒拿着鞭子正在狠狠地抽着一个埋头推车的人,嘴里骂着:“你这个废物,连车都赶不好! 一路上给死了亲娘一样,唉声叹气!拿着臭架子还以为你是将军么?快点推,要是耽误了时间,看爷不打死你!”
抽牲口的鞭子狠狠地落在努达海的身上,新月看见努达海这个样子,尖叫一声扔下手上的东西,扑到怒大海的身上哭着:“你打我吧,放过我的大海!”
这下正条街都乱了,一个长相很风流标致,穿着孝服的女子抱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大家乱哄哄的围着,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押车的兵丁看的生气,骂着新月不知廉耻要踢开抱在一起叫着月牙儿和大海的两个人。
“罢了,把他们全带回去,爷自有处置!”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费扬古和一个穿着二品官服的人骑着马,居高临下看一眼努达海和新月,吩咐侍卫们带着努达海和新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