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们拿着的行动向皇帝证明了自己不是吃闲饭的人,努达海和新月的爱情秀,已经把这些读圣贤书长大的御史们气得半死了。
当天晚上这些御史们的家里的书房全是灯火通明的,他们家里的孩子被严正的告知:“不准闹!你阿玛忙着办正事,你要是敢吵闹打断了你阿玛的文思,看着叫你抄书背功课,背不出来不准吃饭!”御史们不管是满洲的还是汉臣全咬牙切齿奋笔疾书,表达着自己对努达海罔顾人伦,藐视皇帝权威尊严的愤怒,一致希望皇帝追究努达海对着端王的格格不恭敬的罪过。
其实不管哪个年代,大家对桃色新闻有着天生的好奇和追逐的本能,当初皇帝和乌云珠那点事可是闹的沸沸扬扬,成了当年排行第一的爆炸新闻。要不是碍于是皇帝的权威和满洲的旧俗,这件事情热闹几天渐渐地淡了,汉人们虽然看不惯满洲的旧俗,但是皇帝是给别人定规矩的。如今的京城里面全是严肃的政治话题,忽然之间看见努达海抱着端王的格格,骑在马上走在进城的大军最前面。全城就好像是一个要发酵起来的面团,早就是酝酿着窃窃私语了。也就是清朝没狗仔队,要不然各大网站都要点击率爆棚了。
对着端王,京城的人对着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王爷充满了好奇感,新月的出现更加勾起大家对着端王荆州种种的猜测。一个王爷要怎么的糜烂无耻才能养出来新月那样不知羞耻的格格?竟然好像是当年打仗回来被男人带回来的女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不少的八旗人家的老人想起当年自己跟着太祖和太宗皇帝一起征战的岁月。那些抢来的女人就是被这样带回家的。
南边的女人长得就是好看,清秀温柔见着自己跟着受惊的兔子一样,完全是和新月长得一样,不少的人看见新月和怒大海的进城仪式,想起自己当年打胜仗回家的光辉来,至于那些被自己抢来的女人后来是什么样子,只有家里的女主人很清楚。那些抢来的女人最后死掉或者是当成牲口一样处置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卑微的生活在角落里面,靠着主人赏赐的残羹冷炙生活。
京城里面的贵妇人传播八卦的速度,比自己的丈夫还要快,大家开始以为努达海是从战场上抢来的女人,也不知道遮掩就这样大喇喇的带着进城了,谁知那个女人竟然是端王的格格!简直是京城里面的爆炸新闻了!
小胖子第二天早上很满意的见着自己的龙书案上堆着不少的折子,全是弹劾努达海的奏折。顺治拿来一本随便的看着,是弹劾努达海行军延迟,以至于造成了荆州落进了暴民的手上,害的端王自尽,皇帝的脸面不好看。顺治看看底下的署名,原来是兵部的。对了想着安亲王和战场上传来的消息,那个努达海虽然打仗很好,但是总是和别人发生摩擦,一副自己正确别人全是错误的德行,这样的人算是将才么?
皇帝接着看,一个折子用很酸腐的语气讲述着努达海竟敢冒天下大不讳,光天化日之下领着军队,马上还带着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女子,堂而皇之跟着那个女子说说笑笑的进城门,这是藐视皇帝和不知廉耻!八旗的劲旅不是他怒大海的私产,没有皇帝特别的恩准,努达海班师回京之前竟敢不在丰台和海淀的军营等着皇帝的宣召,反而是穿着全身的甲胄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昂然进入京城。努达海是要造反还是逼着皇帝给自己奖赏呢?努达海藐视皇帝,欺君!
顺治看看折子的地下署名是个汉臣,总是喜欢在朝堂上讲什么圣人之言和君王之道的最古板不过的人物。以前顺治对着这个老头也不是很喜欢,但是碍着人家道学心先生的称号,和那个老头实在是有点海瑞的精神,一门心思维持着天下的正道,皇帝只要装着没看见了。看了今天的折子,皇帝忽然紧张起来。自己把京城附近不少的军队派去了前线,只有努达海先回京城,穿着甲胄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城,这个努达海是不是有了二心了!想当初就是在多尔衮当政的时候,就算是豫亲王和吴三桂这些样军功极高的人进京城也是老老实实的按着规矩,先在京城外面等着皇帝召见,有了皇帝的旨意才敢穿着官服进京城,那些士兵全都留在城外的丰台大营,兵符也早早的交上来!可怜额努达海自从见着新月那里还有心思放在正事上?还真的不是努达海想造反。
努达海竟敢这样无礼!顺治狠狠地拿着朱砂笔在折子上写着鲜红淋漓的字迹,可能是皇帝太生气了,字迹显得歪歪斜斜,常充满着愤怒。批示完毕顺治叫来吴良辅把那个折子扔在一边:“立刻叫在京城的议政王们和议政的大臣们递牌子,这个折子明发天下,叫京城三品以上,地方上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上书言事!想想什么是当臣子能做的事情,什么是不能做的!”太不把皇帝不当领导了,顺治决定要狠狠地接着努达海敲打群臣。
皇帝在前面发作起来努达海,桌子上剩下的折子皇帝暂时没时间看了,要是皇帝看了这些,会立刻把努达海抓起来。其实要是这样的话,反而是上天对着努达海和努达海的全家很仁慈,就在皇帝和大臣们商量着努达海不敬的罪名的时候,在新月和克善住着的驿馆里面,正发生着一场对于努达海来讲的滔天大祸了!
太后派去教导新月规矩的嬷嬷对着这个喜欢跪在的地上哭哭啼啼的格格很是头疼。虽然太后对着新月格格很不喜欢,但是现在新月的身份还是贝子爷的姐姐,端王爷的格格,面子上还要顾及一下省的落下什么口实,成了太后和皇帝不关心宗室。毕竟端王和皇族是有点关系的,新月和克善都是姓爱新觉罗的。谁知接了差事,嬷嬷们悲哀的发现自己遇见了前所未有的难题,这个新月简直是油盐不进,教给她一些规矩还算是做的有模有样的,只是看着叫人舒服。
嬷嬷教导着新月学习请安行礼,新月倒是捏着帕子扭扭捏捏的做出来,动作上倒是没错,只是看着不像样子,好像是谁家的丫头穿着主子格格的衣裳,一点的气度都没有,倒是那个眼神楚楚可怜的一瞟。几个教养嬷嬷差点当时骂出来:“就算是扬州府上行院里面调教出来的扬州瘦马都没你这个下贱德行。还才女,还娇弱,整个一个低等的院子里面淘汰出来的野鸡,看着老老实实的,看着你的行事,就跟着几辈子没见过汉子一般!哪有一点满洲格格的气度,连着一般的良家妇女也赶不上。”
这些嬷嬷互相交换着鄙夷不屑的眼神,心照不宣的交换着内心的想法,外面来的格格还真的叫人大开眼界!一副上不得台盘的样子,啧啧,那个端王的福晋听着也是八旗大户人家出身,怎么教养出来这样的女儿!好像谁都是欺负她一样!见这人怯生生的,别人是老虎么?
一个嬷嬷想着就是新月这副轻浮的样子叫太后生气了,要是尽快纠正了新月的气质很举止,等着太后想起来要见见新月,看见她还是这副样子一定是责怪自己差事没办好。再者格格年纪不小了,竟然没定亲,看样子格格不是得宠的,要不然能教出来这样?等着丧事过了格格的年纪更大了。
等着她的举止定型了谁家能要这样的姑娘当媳妇?想着新月格格的未来和自己在太后面前的体面,方嬷嬷忍不住清清嗓子,正色的对着新月说:“格格,你方才做的动作很好,就是姿势难看不像是格格的样子。现在端王爷和福晋虽然不在了,你依旧是尊贵格格,想着格格当初是在战场上受了惊吓的。可是这是京城,格格放心没有追兵了。只管拿出来自己当主子的体面,不要跟着受惊的兔子一样叫人看着不像样子!”
新月听着嬷嬷们的话,忽然眼泪下来了,看着新月的泪眼汪汪,这些嬷嬷都是一阵的一阵的头疼和胃痛,要是有蛋的话她们一定是蛋疼的厉害了。新月格格的眼泪大法又出来了!方才好言相劝的方嬷嬷真的想咆哮一声:“麻痹的!你是听不懂人话,老娘是看着你可怜,为你着想,才好言相劝的,你竟敢摆出来如丧考妣的样子!早知这样犯不着跟你客气,一个不得太后喜欢的格格,就算是你阿妈和额娘都在,老婆子还是一样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只配着春香院这些地方的嬷嬷教导!”
这些嬷嬷不悦的哼一声,借口着格格学习了一上午也该歇一歇,叫新月身边的丫头扶着新月回去休息。新月和克善住着的地方是理藩院给蒙古来的王爷台吉们准备,看着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这些服侍的人也都是经过训练,办老差事的。看着时间不早了,忙着端上来饭菜。这些都是按着份例上来,嬷嬷们是太后下旨来教导格格的,饭菜自然好些。一个小丫头端着盘子过来,里面放着白瓷的莲花酒壶,温着上好的玉泉酒。
其实教导王府和大户人家的格格们学规矩不是很费事的,除了那个格格是脑子特别的笨的或者是性子太刁钻,飞扬跋扈不服管教的。这些嬷嬷见识过不少的闺秀,还是第一次见着新月这样“别出心裁”的格格。方才一上午的教导,劳动强度不大,可是精神折磨不小,等着坐下来休息吃饭,这些嬷嬷好像自己行军打仗一般,浑身都是酸疼不堪。
方嬷嬷见着那个丫头端着酒来,训斥着:“你们都是当过差事的,这样没成算?贝子爷姐弟刚没了父母,酒壶就上桌了,叫人看着算是什么事情?贝子爷年纪虽小,但是皇上封的爵位还在,就是一般的百姓,家里没了父母,有人来做客吃饭也没有喝酒的。孝悌之道你们全不知道么?等着蒙古那边的亲王们来了你们这样当差的?等着捅出来篓子看着上面怪罪下来。”
一边的福嬷嬷点点头:“很是,你们快点把酒壶拿出去。我们虽然是太后派来的,可是中午不喝酒!这些饭就尽够了。”
那个小丫头听着不以为然说:“奶奶们讲的是,我年纪虽小可是也在这个地方当差好些时间了,这点子道理还不知道不成了野人了?只是如今把这位格格,自己守着爹娘的热孝跟着男人不清楚,自己的爹娘尸骨还没着落呢,穿着孝服就跟着男人喝酒听曲子了。好体面的主子,咱们还不跟着学习?奶奶们当差尽心费力,上好的玉泉酒奶奶们尝尝也好解解乏。”
这话一出来这些嬷嬷全傻眼了,她们是不知道新月进宫见太后和皇帝之前,发生在努达海家的新月生日庆祝事件的。今天听见了都是追问着那个丫头,那个丫头也是个嘴上爽利,简短的把事情讲了。听着新月穿着孝服就敢出门还去那个努达海家里,根据赶车的车夫从努达海家的下人嘴里打听出来的消息,努达海在在家里摆酒宴叫来小戏子给新月格格庆祝生日。等着格格出来的时候身上脸上全是酒气,想着是喝酒了。
方嬷嬷不敢置信的说:“老天佛祖啊!前世的冤孽,端王爷现在连着尸身都没找见,那个格竟然有心肠过生日!这个生日是好过的?没给自己的老子娘磕头念叨一下生养的恩情,就敢穿着父母的重孝堂,皇之娶一个男人家里听戏喝酒,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自己爹娘还曝尸露骨的,就想着自己快活了!怪道是那个做派呢!”
一边别的嬷嬷听着全感慨着,以前不少的亲贵之家,向着太后求了教养嬷嬷教导自己家的格格,那都是好差事。主人家恭恭敬敬的,主子格格大家子出身从小跟着教养嬷嬷和当家的主母,行动气派都是好的,虽然性子不一样,可都是规规矩矩的大家子孩子。本想着王爷的格格也该是个好的,谁知竟然是这样诡异的人。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个男人不清楚,还一副轻薄无限的举止。想着这些,嬷嬷头疼了,这次的差事难道真的要砸了么?
福嬷嬷叹息一声对着那个小丫头说:“不学好的,人家是人家,你看着别人做贼,你自己跟着学做贼不成?她没了人伦等着下地狱,你是个清楚规矩的也跟着糊涂么?拿走吧!咱们快些吃了饭,想想对策才是。依着我看那个格格的性子就是那样了,从小就是歪了。想着跟太后慢慢的回禀清楚,咱们也不是神仙,能叫人性子一夜之间改了。省的到时候咱们两面不落好。”
这些嬷嬷们点点头,还是要跟着太后吹吹风,新月格格不是一般的格格,看她的样子真的出事了连着她们都要跟着吃罪的。方嬷嬷拿起筷子叹息一声:“咱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谁知在新月格格的面前也是少见多怪了。”大家叹息一声默默地吃饭了。
教导新月那样的人是很费精神的。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这些嬷嬷们互相看看,是谁这样没规矩连着内院都敢闯!正迟疑着只听见外面传来新月的的声音:“努达海你听我说,不是那个样子的,我真的没受委屈,嬷嬷对我很好——这些都是太后的恩典啊!”
接着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气:“哦,不行我不能看着你这样被欺负,你是个高贵的格格不能被这些污脏的婆子们这样糟践,月牙儿,我怎么能看着你受委屈!我的心都疼了!不成今天这件事一定要解决!”
接着是云娃的声音:“将军,格格真的很可怜每天被那些嬷嬷们教训,还说是为了格格好,当初在荆州的时候,格格要是学规矩的,那些嬷嬷一点都不凶!一定是他们狗眼看人低仗着自己是太后的派来的欺负格格!”
努达海一声怒喝,很有点西楚霸王乌江自刎的架势,冲进了嬷嬷吃饭的房间,一阵一阵的惊呼和盘碗碎裂的声音传来,努达海把太后派去的嬷嬷全给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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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个老嬷嬷,太后气的浑身哆嗦,半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来一个字,五妹站在太后的身后忙着和苏麻给太后拍胸顺气,防备着太后被努达海和新月格格给气死。理藩院的管事跪在地上浑身哆嗦,自己见着不少难缠的人了,不管是蒙古王公还是什么罗刹国的黄毛,还是东瀛来的小矮子,高丽来的井底之蛙,就算是难缠也都是讲脸面的。谁知这个从天而降的格格竟然闹出来这样的事情。那个努达海当着自己的理藩院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把太后身边的嬷嬷给打了,真是造反了!要狠狠地告状!
那个理藩院的官员一脸的瘀伤,红肿着嘴角跟着太后诉苦:“奴才全是按着规矩供给贝子和他的姐姐的,并无不妥当的。当时听见里面传来的消息,奴才忙着带人过去,谁知努达海竟闯进驿馆正在殴打几位嬷嬷。当时格格的侍女拉着格格不要她上前,努达海行凶打人连着劝架的下人全给打坏了。奴才见着不是一回事,忙着叫人进来拉架。结果努达海是叫嚣着要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还骂的很难听。”
那些嬷嬷接着接嘴:“太后一定要为奴婢们做主,奴婢们对着格格是尽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了,还要被骂成老刁奴!太后一定要为奴婢们做主。”
五妹看着这些嬷嬷一个个的花白的头发散下来,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忙着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快点叫太医来给嬷嬷们看看,年纪大了越发的要小心了!本宫一件事想不清楚,格格住着的内院什么时候闯进来外男了?那些看门的是干什么吃的?理藩院还舔着脸说尽心了?你们这是尽心了?要是不尽心指不定还要闹出刺杀使臣的事情。打了太后面前的嬷嬷你们一退六二五,等着死了使臣叫大清丢脸,才是你们日子到头的时候!”
那个管事的暗中叫苦,隔着帘子对着上面磕头:“奴才查清了,看门当差的都是说格格喜欢跪着和他们说要做朋友。平时经常借口着不喜欢份例上的东西叫身边的云娃出去,这次努达海闯进来就是那个云娃夹带着,还有格格身边的侍卫也帮着努达海闯进来,一些人挡着不要进,一些人被灌了迷魂汤当了格格的朋友,帮着把努达海放进去了。”
太后总算缓过一口气,冷冷的说:“好,哀家看出来了,端王的格格那里是什么可怜的弱女子,这是撺掇着努达海要造反呢。今天打了哀家跟前的奴才,明天那个努达海便要带着军队杀进紫禁城了扶着端王的格格登基了!这是谋逆的大罪,后宫不能干政叫皇帝看着处置去!”
说着太后疲惫的靠着靠垫,看着五妹长长的叹息,“哀家看那里是荆州民变啊,又是一场靖难之役!好在老天保佑,端王死了!”
等着五妹和苏麻安慰了太后,前面的消息也传来,顺治听见努达海的作为当时气得掀翻了桌子,遏必隆和鳌拜连着郑亲王和简亲王全要皇上立刻把努达海新月和克善全抓起来,还有跟着他们身边的人一个不留全抓取来,狠狠地拷问他们谋反的阴谋。
等着晚上五妹看着孩子吃饭的时候,新月努达海和克善还有怒大海的部将们全被请到刑部问话了。五妹听着这个消息,忽然想起自己的阿玛曾经和自己讲过,刑部大理寺这些地方专门问案子的小吏全是东厂和锦衣卫里面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只要上面认定了犯人的罪过,这些人一定能叫犯人“心悦诚服”的交代的。看来大家眼前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