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卷这个一招胜了卢广义的都被深深给制住了, 顿时没人再敢叫嚣了。
深深再次回转目光, 看着卢广义,无视旁边卢西灵愤怒的目光,声色悠慢, “卢公子,好歹是闺中男儿, 别这么看着本座。”
“呸!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卢西灵义正言辞。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这位小哥哥, 你说我魔教妖人,可我魔教救治平民百姓,济贫救弱, 免费义诊, 开药堂,善堂, 施粥放粮。你们, 号称正道,可做过什么好事?和我等比起来,你们,莫不是心肝黑透了的?”金铃儿掩嘴笑的厉害,眼神冷厉慑人。
“哼, 你们那是假意讨好罢了,不过为了一点声名,我正道斩杀狗官, 籍籍无名,只为了一腔正义!”
“噢!”金铃儿一脸惊奇,“你莫非说的是上回的那什么林中飞曹俊娘?对呢,她杀了一个贪官,结果害的老百姓被朝廷查杀,死伤诸多,好多人家离子散,真是好一个大侠呀!不知百姓受到伤害之时,他在何处?你等在何处?怎么不见出来自己承担?”
卢西灵脸色涨红,只是拿眼狠狠剜着金铃儿。
“本座此次是顺道而来的,不过大家不甚欢迎,也罢,这就走了,不过各位也得知道一点,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成天想着不切实际。连我魔教总坛在哪儿都不知道,其他的,还是省省吧。”
她说完,起身走到白卷面前,她比她高,俯看着她,抬手指间带香,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脸,“白女郎,安分着些吧,知足常乐。”
说罢她绕过她浮空而走,指尖一点猩红,是刚刚不甚触碰到她的伤口,染上了一点儿血迹。
杀神香,似乎是很久远之前学会的东西,不过,管用就好。
魔教来了,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动过手,最多和那冒出来的白女郎交手一次,耍了一阵威风,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
而正道呢,对方什么都没做,他们就怂了!卢广义内心一阵紧缩,简直,欺人太甚!
深深下轿,“你们先回魔教吧,本座去见见老友。”
教主有事,属下不敢多言,就连金铃儿,都只能不甘愿的答应了。
深深悠哉的又回了武道山庄,暗中观察一众武林人士,比武过后,此时该是鉴宝之时了。
当三样宝物被严密防守着带进屋子,众人的眼睛全都瞪大了,舍不得多眨一下。
冰蚕□□朴实无华,此时正值天热,它散发出一阵冰凉,神剑诛军寒光闪烁,隔着一指都能感觉到剑气,最后的元功丸,浑身雪白漂亮,诱人眼球。
“诸位,这宝物也都见过了。”卢广义吩咐人将宝物拿下去,这才对着还探头望着的众人开口道,“今日魔教上门,嚣张跋扈,我等却只能任由对方来去自如,一番羞辱!”
卢广义叹息一声,众人跟着羞惭垂首。
“如今见过这三样宝物,在下心中有个想法,这宝物空置了上百年,难不成永远这样放着?”
她一言出,堂下众人浮动了,纷纷心神荡漾,急切的看着卢广义。
“如今魔教妖人横行,我正道却被挤到一边,甚至没有丝毫尊严,以此,这仇不可不报!在下斗胆做主,若是有人带领我等剿灭魔教,便将其中一件宝物任他挑选!如何?”卢广义满意的见到众人都被挑起了贪婪,果然宝物动人心。
“这,这当然好!”其中一人激动的站起身。
“是也是也,魔教实在过分,我正道本不欲与他们计较,谁知他们竟然蹬鼻子上脸!必须剿灭魔教!”
“对,剿灭魔教!”
“剿灭魔教!剿灭魔教!剿灭魔教!”众人齐声喊道。
卢广义再次苦着脸叹:“大家有这心意是好,可是谁来做这个领头人呢?”
顿时,群情激昂降下热度,谁都知道,这领头人很可能就是最后得到宝物的那人,人心自私,谁都不乐意自己拼死拼活,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既然没人肯来,那便我来吧!”白卷摇着扇子开口。
众人目光射向她,这人说笑?不是没人,而是人人都想要!
“诸位,我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这魔教教主竟敢伤了我的脸,我定要她血债血偿!若是谁有不服,也可与我战上一场!”她此言一出,顿时人们寂静了。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便……让这位白卷妹子做这领头人吧!”卢广义皮笑肉不笑。
这里一众人商量着怎么搞垮魔教,深深却没工夫听了,跟着那护持宝物的人进了密道,左拐右拐,见人放下宝物走了,她才悄然现身。
拿起冰蚕□□看看,触手温凉,料子不错,再看看那剑,还行,最后这元功丸,还是给霍君城吧,这人估计没有白卷会走上老路。
但历史上霍君城不是寿终正寝,他位高权重,想让他死的能从京城皇宫排到城外郊区。
一身毒素旧伤,在四十三岁之时,因为忧思过重,伤势复发,当晚就死了。
深深丝毫没有不要脸或者羞愧的想法,这宝物本就无主,她将衣服包了剑,藏了丹丸就出了密道。
一路溜溜达达的走着,她准备一路游玩走回魔教,顺道去霍家饭馆送东西。
至于惦记着魔教的正道人们,这就是成天闲的慌,天下苦难的人多了去了,没见他们操心的,魔教才懒得搭理,真有本事破了她设下的总坛阵法再说吧。
“唔!唔唔唔!”深深路过一处城镇,一大早起床吃完早点,准备去买匹马上路呢。
根据小二的指点来到城西市集,这里是买卖场所,奴才和牲畜都在这一块。
有人不断在发出声响,深深挑眉回望,顿时无奈。
霍君城被五花大绑堵着嘴压跪在地上,正冲着她焦急的呼唤,“唔,唔唔!”
将缰绳一松,她走过来,垂头看着狼狈的他。
“这位客人,您买些什么样的奴才?”牙婆子走过来。
“这人怎么回事啊?”深深努了努嘴,指霍君城。
“哎哟,他呀,可叫婆子我吃了大亏了,原是被人带到我这卖的,他一身女子装扮,我还以为是个耐看的女儿呢,结果是个丑男!直到现在都没卖出去!”牙婆苦着脸。
“女郎您别看他这么凄惨,实在是这人太反骨了,偷跑了好几回,婆子有心给他卖了,结果连乡下那些老光棍都不愿意!唉~”
……
深深坐在桌边喝茶,屏风后面霍君城擦着头发红着脸出来了。
他小步走到桌边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他咽了咽口水,本想忍着,可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声音大的他想忽视都难。
“吃饭。”她淡声道。
霍君城将头发随意一拢,抱着碗开始狼吞虎咽,深深斟了杯茶,轻轻推到他身边。
霍君城咽下口中的食物,抱着茶杯咕噜咕噜灌下去,“谢,谢谢客人……”
他说完埋头继续吃,深深又给他倒了一杯,“不是已经互换名字了,不必叫客人,就叫我的名字吧。”
霍君城一顿,饭扒的更快,口里顾不得说话,深深见他害羞,也不说什么了。
等到他风卷残云吃完一桌饭菜,小二将一切都收拾了下去,深深这才抬眼问道:“怎么成这样了?”
“客人……刑深,你说过我是状元之才,所以我,我才想去寒山书院读书,据说寒山书院的学生不一样,能够直接以秀才身份参考举人,我就想,进了书院明年考举人,三年后去考状元!”他说的坚决。
深深挑眉,“所以?你扮成女子跑出来,你爹娘知晓?你以后在书院和女子一起住?然后一直到考上状元?”
霍君城低头抿嘴,“我知道这样对不起爹娘,我留了书信,说明了每个月会给他们去信,其实,这事我娘知道,她也支持我,不过我爹那时候怀着胎,还不知。我等他胎稳了才敢走的。”
赵儿郎大龄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事并不重要,所以剧情里没有。
霍秀才当然不敢触犯夫郎的逆鳞,只说是因为算命的说了,大儿和胎儿命里有些冲,所以她只能紧着肚子里这个,暂时将大儿送到了远房亲戚家,不过等孩子落地长到三岁,那就没事了。
赵儿郎心疼儿子,可肚子里也是个肉,想着只是三年半而已,到时候他偷偷去看儿子也就是了,这时候都迷信,他也想不到妻主和儿子会联合起来搞这么大一出事,所以没有怀疑。
“我,”他有些犹疑,“反正我长得丑,比女人都难看,扮作女子,你看那牙婆都能看走眼,想来是可以的,到时候在书院,应该也不会暴露。我,我自己知道自己清白就是了……”
“胡闹。”她淡淡斥了一句。
想着这人是因为她的言语才会提前跑路的,又十分无奈了。
“暂时跟着我吧,正好我会路过寒山书院,送你到那里,我在寒山书院里有一套专门的居室,你可以住在那儿。”
霍君城好奇的看着她,“客……刑深,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寒山书院的专门居室,难道你是那里的师长?”
“不是。”她淡淡回道,霍君城松了口气。
“寒山书院是我开的。”她又道。
“咳咳,咳咳咳!”霍君城忍不住咳嗽,他瞪圆了眼睛看过来,“你说什么?书院是你开的?你是山长?”
“不是,我只是建立了它而已,山长是当世大儒吴墨林。”
“你,你太厉害了!”他想不出什么夸奖词来。
“嗯,你也很厉害,未来的状元。”她一本正经。
霍君城反应半晌,才意识到刚刚她竟然在和他开玩笑!哪有这样的啊,不过,有点可爱啊。
“那个,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霍君城没话找话。
“不必,举手之劳。”深深将一边凳子上的东西递给他,“这个给你,往后一直穿着,这药丸立刻吃了,寒山书院文武都要学,这剑你也拿着吧。”
霍君城抱着冰蚕□□,脸蛋儿酡红,竟然送他里衣啊……
“这衣服是件防毒防刀剑的宝物,你不要轻易脱下。”她补充。
“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他急忙要推回。
“对我没用,你收着就是了,赶快把药吃了。”
霍君城拿着药往嘴里一塞,只觉得一股清凉划过,再没别的感觉,他奇怪的扭了扭脖子,又拿出剑开始看。
剑身漆黑,但是锋芒慑人,深深拿特殊汁液把剑给改头换面了,黑色的更好。
深深观察着霍君城,微微蹙眉,“什么感觉?”
“啊?”霍君城反应过来,“没什么味儿,就是凉凉的一股气。”
深深点点头,看来霍君城是个读书的苗子,但是资质差到极点,连点感觉都没有。
伸手拉过他的手腕,霍君城僵住,深深探脉,竟然只有六年功力。
松开手,深深起身,“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就走了,霍君城都没来得及送一下人就没影儿了。
而他只觉得浑身舒坦,全身都是劲儿,丝毫不知道这江湖人追逐百年的三件至宝都被他一人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