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看着这样的周赟,看似清隽温润,却那么的冷,不知怎的,他心里倏地划过一丝异样。
好似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让从前*少狷狂的自己,一点一滴没了当*的模样,变成笑面,像狐狸,像笑面虎...
像心机深沉的任何事物,狡诈,阴暗。
容锦溪倏地轻笑一声。
"你和我有点像。"
周赟怔了怔。
"就算你这么说,该你受的,你还是得受。"
周赟转身:"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得付出代价,没人能例外..."
...
周言卿本来不想睡的,但她这个身体毕竟尚未完全康复。
所以在活捉了容锦溪之后,她本想亲自参与,但莫仙周赟等人有志一同地将她推回房间。
尤其是莫仙:"小孩子乖乖睡觉才可以长高高,我们乖一点,听话,好吗?"
周言卿:"......"
她默默抬起头仰视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莫仙,然后又扭头看向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四哥周赟...
这就太伤人了叭?
总之这个夜晚,周言卿被迫入睡。
第二天周言卿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昨日被周赟下令封锁客栈严防死守的侍卫们也已重新由明转暗。
莫仙为她梳发,为她准备早膳。
周言卿问:"四哥呢?"
"忙着呐。"
周言卿了然,"没死吧?"
莫仙问:"怎么,心疼呀?你这孩子总是心软,那可是容家,就算不提容家,他这些*害得你多惨?"
莫仙一想到从前英明神武的九殿下,变成世人口中的昏君暴君,庸碌无为,重色贪欲,名声烂的臭大街,几乎到了千夫所指众生唾弃的地步。
莫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言卿一副严肃脸,她懒洋洋地说:"你想多了。我,心软?"
她'哈哈';一声。
莫仙摸摸她的头,"不是心软就好,不是不忍心就好。"
莫仙神色复杂:"当*我们在青楼画舫相遇,那之后我去找你,我就曾告诉过你。这人世有诸多值得,如你在意的那些人。但也有诸多不值得,如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或者是曾想伤害你的人。"
"永远不要为了那些不值得徒劳添烦恼,也永远不要给那些人伤害你的机会。"
"战场上成王败寇,而你,生来就是王。"
周言卿眉眼温柔:"你想多了,这个道理,我懂。"
她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才说:"只是我心里还有一些谜团,没准能从他那里得到证实,但愿四哥留他一口气儿,别玩死就成。"
莫仙这才松了口气。她是真怕这小孩优柔寡断,但容锦溪那个人...
真的很谜。
你若说他是坏人,他却罪不至死。他最大的错甚至不是弄出一个赝品洛清取代周言卿坐在龙椅上四*。
他的**在于四*前那场登基大典,新帝遇袭,周言卿在当时受过很严重的伤,并且因此失忆,甚至差一点就死了。
不过如今想想,或许当初容锦溪并未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