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翡修懵了懵,耳根子一麻,他坐立不安。
周言卿朝他招了招手,他迷迷糊糊地踏出一步,她往他怀里一扑,之后含情脉脉的仰视他。
“那几日,真是有劳季公子了。”
“你!!?”
季翡修手足无措的僵在当场。
周言卿抿着唇,像有些难为情:“朕身子乏累,当日多亏了季公子,大恩大德,朕没齿难忘。”
季翡修心跳加快了许多,两只手搭在她薄弱的肩膀上,像是想推开,但……怪舍不得的,于是就这般握着。
“没、没什么……举手之劳。”
周言卿眼底乌光一闪。原来这季翡修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接下来周言卿拉着季翡修,让季翡修坐在她身边,她与他聊了许久,直至季翡修出宫时,人还恍恍惚惚的。
想着狗皇帝眉目含情的样子,他脸上发烫,心尖发热。
“那狗崽子……莫不是喜欢上爷?”
他做出这样的揣测,脸庞更红了。
随后他一顿。
皇帝之前……好像问了国师的事情,问倾天阁所在?
他回首看向皇宫,眼底有几分思量。
等季翡修走后,周言卿掩唇咳了几声。
她再次提笔,接连下达几条命令。
有信件送进文渊王府,也有一些信件传至在外办事的李赞手中。林文洲守在周言卿身边欲言又止。
“皇上,您方才……”就连林文洲也以为,皇上莫不是对季四爷动了情?
周言卿的神色深沉莫测。
“春猎那些手笔,你可知是何人干的?”
林文忠一惊,难不成……
周言卿笑了。
“失忆是假的,春猎惊马也是他干的,但最后朕坠马那一箭,貌似不是他。而是有人顺水推舟,这个人选朕初步猜测,约莫是丞相韩鲸。”
太医为周言卿看过,她折腾了一回,如今脾胃弱,连茶水都不能多喝,所以她此刻捧着一杯凉白开。
“文洲你猜,他姓季的这般折腾又是为了什么?”
她从一开始就心明镜似的。破庙一夜,她声色不露,甚至还向季翡修道谢。她哪里是真心感谢,不过是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她自己这身子孱弱,季翡修便是没有练过武,也足够收拾她,更何况当时季翡修身边还有两名侍卫在,所以她才按兵不动。而回宫之后,安全有了保障,她也曾想过是否兵戎相见,但最后决定将计就计。
“当日紫宸宫,朕削了他,他对朕怀恨之心是人之常情。但他若真是仇恨,大可直接要了朕的命。然而他故意放出假失忆的消息,借此迷惑朕,让朕以为之前之事已翻篇。”
“春猎围场他再度出手,惊马带着朕冲入山林,怎就那般凑巧是他救了朕?唯一能解释的理由是他事先早已进行过安排!”
“朕当时坠马昏迷,他大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朕,可他没有,反而还一副好人模样带着朕躲避韩鲸那边的追杀。你说这又是为了什么?”
林文洲心惊肉跳,这些线索被周言卿整理出来,林文洲只觉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