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大可不必。

西凉仙一边照着镜子画眉，一边问：“小姐姐，你是第几个上场呀？”

“最后。”

“那来得及。”

西凉仙一听，将眉画得更细致了几分，唇珠染红，眼尾上挑，勾勒出一丝妖娆。

还在眉心描了朵花钿。

曼珠沙华，风情灼灼。

她画好妆，将朱笔放下，转过头寻求赞扬一般，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女子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女子脸色苍白，嘴唇却红得似烈火一般艳丽，看了眼西凉仙，眸光怔了下，旋即将那方面纱重新扔给西凉仙，冷淡道：“反正要遮住脸，画得再美也无济于事。”

西凉仙只关注到她话中的某个字：“美？”

“美就对了！”

她笑吟吟地道：“小姐姐，你这个思想可就太狭隘了，我画妆又不是为了给外面那群臭男人看的，我自己欣赏不行吗？”

女子唇一抽，“行。你高兴就好。”

西凉仙将那一方绯色面巾悬上，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以及眉间娇艳似火的花钿。

面纱一戴，谁都不爱。

西凉仙拿出‘老娘天下第一’的花魁气势——

“等一下伴奏的人呢？把她们叫过来，我有一首曲子教给她们。”

“不。”

“两首！”

*

水面搭建的圆舞台上，彩色纱帐翩飞，灯笼与莲灯透出薄潋的光芒，营造出如梦般的轻盈朦胧感。

每一位花魁候选人的姑娘表演一结束，就有古代版主持人青楼的妈妈走上台谢幕和报幕。

“刚才为我们表演的美人儿，是来自风月阁的水仙姑娘，感谢各位贵客的捧场！”

“下面，欢迎来自品花楼的姑娘——凤芊芊上场！”

音落。

全场灯火骤然一暗。

一面巨大的白色屏风上，一道女子手执一束桃花，仰头、折腰、后抬腿，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她抬手将桃花点在额头上，水袖轻甩，勾勒出一段妖娆的身影。

这个出场，别出心裁。

很快，一道轻快，雀跃，奇异，听起来甚至有些古怪的丝竹管弦之乐，随着凤芊芊姑娘的出场响了起来。

那旋律是在座众人不曾听过的。

女子的歌声恰到好处地穿插进来。

“客官不可以，

你靠得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得美丽，

气质又那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