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寻觉得顾晨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切都不过是随性而为,难道至于让他们这么惊讶吗?复而自己又笑了起来,对啊,和叶寒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从来没这么随性过。
“青寻,只有你一个人?”左雨蓉从门外走来,目光落在了纪青寻对面的椅子上。
“顾晨他已经走了。”纪青寻将碗里剩下的菜粥给吃完,拍了拍已经饱了的肚子站起来,见左雨蓉已经开始着手饭店开门的事情,也不多做打扰,随便扯了两句,左雨蓉又让她以后多来几趟后才放她走了。
正是上班高峰期,纪青寻绕到地铁站和公交站看了一眼,见人头攒动,大片的人都挤在一起,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当沙丁鱼罐头,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刚开门的书吧,坐了进去。
一进门,老板娘已经打开了经济频道,屏幕上正出现了包括顾晨和其他青年才俊,财富榜上榜上有名的几位商人接连出现在上面,并有许多人对这一次开展的经济会谈抱有极大的兴趣,竟然被人称为商人项目会晤。
纪青寻想到顾晨匆匆离开的模样,找了位置坐下,挑拣着灵异的书籍和一些杂乱的笔记,抱着书坐下的时候,所谓的经济会谈已经拉开了序幕,财经记者们的井井有条的询问着各种专业问题,而顾晨则是游刃有余的回答着。
听着自己的讨厌的人的声音读书是一件令人觉得煎熬的事情。
“老板,可以关掉财经频道吗?这太吵了。”纪青寻摇晃了一下的手里的书,在这刚刚开门的时间段里,书吧里她的声音十分清晰。
老板关掉了财经频道,纪青寻才觉得嗡鸣的脑袋里好了一点,但看着书里的一句话,又开始令她头疼。
你越想逃避的东西,往往越在意。
啪的一声关上了书,及青寻左右翻看,上面明明写着是灵异事件簿,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心灵鸡汤,而这句话完全踩到了她的痛处。
有些丧气的将书本放下,她卸去了全身的力气缩在椅子里,开始认真的回想昨天见到顾晨后的感觉,她很想表现的自己对顾晨和堆其他人都是一视同仁,但面对顾晨的时候,她却忍不住的想要以过去的事情来打击他,心里还有怨恨,但今天早上。
在看见顾晨的第一眼,她是想直接离开的。
她想逃避。
在认识到自己和信天译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的时候,她想通了很多以前有关于叶寒的事情,认为那是叶寒的本性暴露,并且她也坦白了,这一切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她最后将罪责全部都怪罪在顾晨的身上,然后实行了损人不利己的报复。
即使没人责怪他,即使顾晨也没有那样责怪她,而是质问她这样做的原因,问她到底想要什么,想怎么样,但她如今却反过头来责怪自己。
因此,在她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一定没有办法去直面顾晨,尤其是在那些顾晨对她极好的记忆进行加成之后。
发呆了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书吧里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她只好揉着发疼的额角,终于决定静下心来看书。
为今晚的节目寻找一些素材。
……
正午的阳光永远饱含炙热和疲惫,明明如此耀眼,却又让人昏昏欲睡。
拉扯开了衣领上的领带,看着镜子里略显疲惫的自己,顾晨捧着清水甩上面颊,一想到刚才那群记者恨不得将话筒都塞进他们嘴里的模样,就有些头疼,偏偏这群商人老板里还有些洋洋自得的。
场面勉强稳住,但实际上所谓的交谈会并没有人说些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擦干净了脸上的水,许兰馨在门口等候了一会儿便将新的领带递了过去,接下来要筹备晚上的宴会。
“顾总。”信天译迎上前来,同样也换了一套衣服。
宴会还没有开始,大多数人都去面对各类的的记者,亦或是去各种地方找乐子,按照信天译的性子明显应该是去找乐子,这一次却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顾晨转过身去看他:“有什么事?”
“今晚的宴会我大概没有女伴,不知道顾总能不能开恩些,放我从小门进去。”信天译双手插在口袋里,头发被发胶固定住,如今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着更加的帅气。
没有女伴?
“你的女朋友呢?”顾晨看向他,无论如何,身为客人或是主人,带上自己的女伴一是为了尊重女朋友,二是为了莫须有的礼节,但就算没有女伴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信天译好像是在故意告诉他,纪青寻讨厌到不想跟他见面。
然而昨天他还见到了纪青寻,甚至睡在一墙之隔的隔壁。
“她不愿意来,更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她的纪家的身份。”信天译淡漠的看向了顾晨,眼神里有些警告。
顾晨自嘲的扬起了嘴角,今早离开之前他恍惚看见纪青寻的身上有了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子,现在却又担惊受怕的以为顾晨会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然后受制于她的父亲?
“那需要我的助理为你寻找一位女伴吗?”顾晨自顾自的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腕表,旋即看向了信天译:“还有麻烦转告她,我不会再干预她,更何况她的家事了。”
顾晨慢步离开,许兰馨紧跟在后面。
信天译摇了摇头,等到宴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顾晨真的送了个女人过来,这女人落落大方,俨然就是当假名媛的,甚至已经伸出了手,盈盈一笑:“客户先生,愿意为您效劳,而且顾总说过,您没有女伴是他的错,因此雇佣了我来弥补错误。”
不远处的顾晨看向信天译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微笑。
信天译看见顾晨的笑意,黑了一张脸,所以他这样做也是故意讽刺他的吗?的确,纪青寻是因为他顾晨的原因才不来陪他。
“转告你的顾总,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的错。”接过了侍者手里的香槟,他独自一人走进宴会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