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儿走到靳丞面前,下意识把脸颊旁边垂落的头发撩至耳后,嘴角扬起最完美的弧度,清纯又可人。
“靳丞学长,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靳丞的面色稍显冷淡,薄唇抿了抿,彰显着他内心的不郁,“听说我夫人在你们扶鹰帮手上受了欺负,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不如顺便把账算一算。”
严雪儿没想到靳丞当头就是要来算账,嘴角的笑容僵滞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也是刚刚听说了这件事,才着急忙慌跑过来处理,这样吧,我做东开一个包间,大家坐下来聊聊?”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才悠悠转至苏轻叶的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苏轻叶知道严雪儿打的是什么小算盘,心里跟块明镜似的,但也不戳穿,嘴角的笑容比严雪儿的还要从容淡然。
“严小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就坐下好好聊一下吧。”
正好,她还愁没有机会找那群人算账呢,扶鹰帮那群渣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扫除干净。
苏轻叶侧头去看靳丞,征询他的意见。
他看着她的时候,目光里显露出少有的温柔,“可以,不过不要耽误太长时间,我还想和你回家过生日,忘记告诉你了,那张床上的玫瑰花瓣,我也很喜欢。”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的,低哑富有磁性的嗓音窜进来,惹得她一阵酥麻,耳垂更是噌的一下就红成了血滴子。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亲昵的样子完完全全落在严雪儿的眼里,一阵酸意顿时就涌上了心口。
羡慕吗?羡慕。但更多的,其实是嫉妒。
她喜欢了靳丞很多很多年,虽然从始至终都是暗恋,但这种深邃的感情,是其他人没有办法明白的。
倏而,她掩藏起眼底的落寞,笑着说,“那我们就快点解决吧,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
几个人一起进了包间。
苏轻叶一进去,就看见满屋子的男人,都是之前挑事的。
全哥的眼神当即就变了,怒意冲天,他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女人戏耍,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从他的手里跑了,这简直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黑点。
“你居然敢回来,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严雪儿怒斥一声,“阿全,你闭嘴。”
严雪儿的声线偏细,长相也是温柔挂的,没什么攻击力,但在这群人面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私底下手段厉害,还是因为她父亲的余威尚在。
总之,她说了一句话之后,场面就瞬间安静了。
靳丞跟在苏轻叶身后,让她坐在沙发上,“你的脚还有伤,别久站。”
他好像只是个陪同她来的人,眼里只有她,全身心都在关心她。
“嗯嗯,你也坐。”苏轻叶拉了他一下,然他坐在自己旁边,两人的大腿贴在一起,一点缝隙都不留。
严雪儿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注意这些细节,而且帮众也都在场,她表面上更加不能表露出一丝小心思来。
她转头看向花衬衫男,说,“猴子,平时就你最喜欢惹事,今天的事情好好交代一下吧。”
原来,花衬衫男叫猴子。
也是,长得就干干瘦瘦的,真挺像猴子。
“雪姐,这事真和我们没关系,就是和一个姑娘一起喝喝酒,谈谈心,这个女人忽然杀出来,说要把人带走。”
猴子这人非常油嘴滑舌,说出来的话好像是挺真实的,但真实里边又隐瞒了一些重要信息,总归,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严雪儿拧着眉,又问,“你们拉上喝酒的那个人,是谁?”
全哥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就是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我们就拉过来一块玩了。”
说到这里,严雪儿就转过头来对苏轻叶笑了笑,说,“你看,这或许就是场误会。”
果然还是自家的人,护短。
严雪儿其实挺聪明睿智的,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降到了最低,所谓不知者无罪,她用这句话就足以给全哥猴子等人开脱罪名了。
苏轻叶也不着急,唇角一勾,轻笑道,“那你们可知道,那姑娘是谁?M&G的大小姐,孟子渝,你们这次玩的也太大了。”
孟子渝的身份一出来,全哥顿时就有点愣住了。
孟家的名声在C市毕竟是响当当的,这些人一听,就知道玩错人了。
严雪儿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她现在也没办法说帮众的不是,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地头蛇,和普通上下属之间的管束还不太一样,在外面,总得站在自己的势力方说话,不然,以后江湖很难混。
尤其是靳丞就坐在当场,如果真的承认了错误,那扶鹰帮可能会被连根拔起。
严雪儿想了想,才开口道,“是这样的,我的帮众在某些事情上的确是做的很不妥,但他们确实是没有恶意的……”
听着严雪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苏轻叶只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她竖起一只手掌,拦截了后面未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些话。
“严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恶意不恶意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帮众造成的影响很恶劣,我需要你们给一个交代。”
交代……
严雪儿下意识瞥了靳丞一眼,视线中,靳丞正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什么都不管,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苏轻叶的背影,那只修长的手,正漫不经心地绕着苏轻叶的头发。
她稍稍走神了一小会儿,然后猛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要不然,改天我亲自去赔礼道歉。”
苏轻叶不禁一阵嗤笑,上一次,于枭犯错的时候,也是严雪儿亲自登门赔罪的,这一回……
“严小姐,一种把戏重复玩就没有意思了,总不能每一次扶鹰帮的人犯错,都由你来买单吧?”
严雪儿好像被苏轻叶戳穿了心思,面色微赧,“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