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霜的话语刺痛了祁寒的心,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凤青霜从他的身上直接跨了过去,下了床捡起了地上散落的衣污,去了屏风后边换好。
穿好衣服的凤青霜走到了祁寒面前:“我与你,如同此袍。”
一字一句,说完凤青霜手上发力,只听到“刺啦”一声,上好绸缎做成的衣袍被撕成两半。
撕碎的衣袍被扔在地上,凤青霜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挺直了脊梁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宣王府。
祁寒没有再追,割袍断义,青霜此举,是要与他恩断义绝。
他合了合眸子,隐藏了其中的痛苦之色,他跟青霜,是怎么走到了如此地步。
怀瑾端着洗脸水回来,看到房门大开着,快步走了进来。
“把水放下,你出去吧。”祁寒的声音有些沙哑,怀瑾有些担心,却又不敢违背祁寒的命令静静的退了出去。
祁寒起身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依旧是以往那副清冷的模样,只是让人觉得少了些神魂。
出了寝屋,吩咐怀瑾收拾干净,却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匆匆进了屋,扯下了那张染着红痕的床单叠好放了起来。
然后吩咐怀瑾扫打,自己去了书房处理事务。
坐在书房中的祁寒心思杂乱,公文拿在手里确是一个字也看不清楚,脑海中不断的闪现这凤青霜的模样,和她最后的决绝。
“怀瑾,拿酒来!”祁寒索性扔下了公文,喊着怀瑾上酒。
怀瑾在收拾屋子的时候,便明白了两人发生了的事,一声不吭的去搬酒,希望这样可以让祁寒感受一些。
一坛坛上好的女儿红进了祁寒的书房,他拆了泥封就就往嘴里倒,牛饮一般喝完了一坛又一坛的酒,到了最后终是醉了过去,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怀瑾又急匆匆的把朝先生背了过来,朝先生诊了一下脉。
“无碍,公子只是醉倒了,只是这是发生了什么?如此不要命的饮酒,你身为他的贴身侍卫,也不知道制止?”朝先生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怀瑾认了错,把午时发生的事,还有他的猜测跟朝先生说了一遍,朝先生叹息着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依,老咯老咯。”朝先生抚着自己的胡子摇着头离开了书房,留下怀瑾照顾祁寒。
祁寒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天光大亮,怀瑾拿了换洗的衣物进来,服侍祁寒换了衣服,送他去上朝。
下了朝,祁寒就被太子祁钰叫住了脚步。
“宣王。”祁钰叫道。
祁钰一身蟒袍,身形修长,看起来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眼周的黑色,以及一副气血亏空模样使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太子陛下。”祁寒拱手作揖。
“宣王最近似乎在躲着本宫?”祁钰挑眉探究的目光看向祁寒。
祁寒心中一惊,太子这是开始怀疑他了,不过借口他早就准备好了,并不怕祁钰多问。
“臣惶恐,只是上次出去答应了为太子寻找美人,却一无所获,无颜面对太子,所以这才躲着,还请太子降罪。”祁寒的腰弯的更低了。
“好了好了,宣王客气,本宫只是问一句,没有找到没人没关系,切不要为此伤了你我二人的感情。”祁钰扶起了祁寒说道。
“谢过陛下。”祁寒道。
“本宫听说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青楼,不知宣王有没有兴趣,陪本王一起去转转?”祁钰一脸期待的看向祁寒,平时他都是跟祁寒一起寻欢作乐的,所以这次自然也要叫上他。
祁寒没有拒绝,虽然凤青霜对他有所误解,但是他要做的事确是一点也耽误不得。
“臣恭敬不如从命。”祁寒在此作揖。
“好了好了,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祁钰美滋滋的走在前边,想着青楼里的小美人。
两人一起到了东宫,换了一身便装,坐上了东宫的马车,出了皇宫。
祁钰为了方便自己出去玩儿,特地让工匠做了这个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却奢华异常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往他们的目的地走去。
平日里的青楼,都是白日关门,晚上营业的。但是新开的这家青楼却不同,他们是白日营业,晚上休息。
楼里的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而这个青楼里的花魁虽然美艳异常,闻名京都的除了她的美貌,还有她的琴艺。
马车在青楼门前停了下来,祁寒先下马车,伸手扶了祁钰下马车。
门口的老鸨看到这么两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哥,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哟,两位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老鸨三四十岁的模样,风姿徐娘半老,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祁钰虽然是第一次来这个青楼,但是京城里其他大大小小的青楼他可去过不少。
手中的的折扇一甩而开,微微摇动着,装作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确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老鸨有什么姑娘介绍吗?爷不差钱。”祁钰说着,一开口就破坏了一身的好气质。
老鸨听了祁钰的话,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这位爷,您可能不清楚我们这儿的规矩,我们这儿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我叫两个姑娘给您唱个曲,弹个琴,您看怎么样?”
祁钰脸色一黑,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被人拒绝过,这不过是一个青楼的老鸨而已,也敢拒绝他?祁钰心中怒气冲冲,想要发作。
祁寒拦住了他:“有劳了,那就叫两个好点儿的姑娘过来,把我们这位爷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祁钰眼神不善的看向祁寒,对他的这个行为很不满。
老鸨叫了小厮领着祁寒和祁钰进了一个雅间,自己去叫姑娘。
刚刚的那两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活了这么多年的老鸨了,再没有这点儿眼力劲,还怎么混下去。
祁钰和祁寒一起跟在小厮的身后进了雅间。祁钰黑着一张脸看向祁寒。
“宣王刚刚是在做什么?”祁钰张嘴便是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