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散开后,祁宓没有再发令,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时机,一个时辰就这么静静的过去了。
“呜!”一声雄壮的狼嚎响彻,惊醒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伊稚科士兵,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玄月的士兵却是听出了进攻的命令,手持武器,从藏身之处蜂蛹而出。
“杀!”玄月士兵们士气满满,一上来就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
伊稚科的士兵们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在维勇的指挥下很快的稳住了阵脚,发起反抗。
殊死一搏的伊稚科不容小觑,本来一面倒的战况被打破,双方不断的有人倒下。
这场搏杀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鲜血染红了马王坡的土地,凤青霜和祁宓也是浑身浴血,其中凤青霜对于伊稚科士兵的攻势抵挡的尤为吃力。
她本就是旧伤未愈强行上战场的,不过好在祁宓牵制住了维勇,同时还有余力帮凤青霜挡一下,不然凤青霜的情况恐怕会更高。
终于,在东方天色破晓之前,祁宓寻了维勇的疏漏之处,一剑斩落了他的首级。这一幕成了压垮伊稚科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士兵们的攻势弱了下来,最后竟然有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仓皇逃窜,被玄月士兵追上去,一击致命。
战后,玄月士兵清理着战场,祁宓轻点了剩余士兵的人数,他们居然在伊稚科五千人的反扑下损失过半!
祁宓双手紧握,用力到手臂上青筋暴起,凤青霜在一旁苍白着脸色,看着祁宓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只能在内心默默的为祁宓嘴中的那个人祈祷着。
终于,士兵们清理完了战场,有士兵前来报告,祁宓点了点头,上马掉头,往营地方向慢悠悠的走去。
身后的玄月士兵有的跟着祁宓走了,有好朋友留在这里的士兵一步三回头,最后深深鞠躬:“朋友,我会回来看你的,身后事你不用担心。”
告完别的士兵们不再回头,策马跟上了队伍,一路回到了营地。
祁宓路上一言不发,面色冷冽,速度从一开始的晃晃悠悠,到最后策马狂奔。凤青霜此时还有些虚弱,但是因为担心祁宓,驱使着马儿紧紧的跟着他,一路进到了营地深处。
此时叶将军正在营地里晨练,祁宓策马在他面前停下,然后不待他说话,一剑封喉。
随着祁宓把剑从叶将军喉咙里拔出,飙射而出的血液溅了祁宓一身。
叶将军瞪大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我生平最恨这种背后插刀的小人,尤其恨这种通敌卖国的人!”祁宓还是那副冷冽的模样,看的人胆寒。
“夜月,把他的尸体挂到城墙上暴尸,我倒要看看,他的主子会不会来给他收尸!”祁宓叫了另一个亲卫,亲卫上前,拎上了叶将军的尸体离去。
随着天光大亮,封城上下,一片哗然。守城叶将军的尸体被人挂在了城墙上!与他一起在城墙上的是他通敌卖国的证据!
但是哗然很快就被压了下来,祁宓的一封书信进了将军府,将原来的副将提成了将军,新任将军刚正不阿,也是最气这种叛徒,所以并没有让人给叶将军收尸。
当然,这些都是封城的事了,此时的祁宓等人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打了胜仗的队伍,到了哪里都备受欢迎。只是军队人数众多,所以在祁宓的安排下,军队走的都是小道,只在必须从官道上过的时候才走官道。
凤青霜在祁宓身边见证了他杀叛徒任新将的凌厉手段,内心对祁宓赞誉有加。大军班师回朝,她自己却在旧伤和劳累过度的侵袭下染了风寒。
祁宓顾及她的身体和祁玉儿的小心思,让人买了一辆马车,他们骑马行军,凤青霜和祁玉儿坐马车。
凤青霜本来不愿和祁玉儿共处,但是身体情况不容许她自己骑马,无奈之下只得妥协。
祁玉儿因为可以和凤青霜独处,兴奋的不得了,整天叽叽喳喳的围着凤青霜说东说西,凤青霜本来就受伤需要静养,却被祁玉儿吵的情况更加糟糕。
祁宓见此,只好派人又买了一辆马车,把两人分开来,凤青霜的身体才渐渐的好了些。
到京城的前夕,祁玉儿紧张的缴着手中的丝帕,但是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来到了凤青霜的马车外。
“冯大哥是我?你睡了吗?”祁玉儿在马车外问道。
凤青霜本来打算不理,让祁玉儿以为她睡着了自行离去,却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马车壁发出了声响。
祁玉儿在外边听到声音,没等凤青霜说话,就撩开了车帘,进了车厢。
“五公主这个时候前来,有何事?”凤青霜见躲避无法,只得面对祁玉儿。
“冯,冯大哥……”祁玉儿缴着手帕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却不争气的红了脸颊。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凤青霜道。
“冯大哥,玉儿,玉儿心悦你,不知冯大哥可否喜欢玉儿?”祁玉儿牙一咬,话就出了口。
凤青霜听了祁玉儿的话,心中生出了无限尴尬,她无意利用祁玉儿,而这份喜欢,也是她所承担不起的,给不了她想要的,就不要给她期待,这是凤青霜的想法。
“现在家国未宁,冯某无心情爱之事,恐怕要辜负公主厚爱了。”凤青霜当即拒绝道。
祁玉儿一下子白了脸,她没有料到冯青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她。
“冯大哥,玉儿,玉儿可以等……”祁玉儿再开口已经带上了哭腔。
“冯某愧对公主厚爱,时间不早了,孤男寡女恐引起他人误会,还请公主离去吧。”凤青霜看到祁玉儿微红的眼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还是硬下了心肠,下了逐客令。
祁玉儿哭着跑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扑在被吓上嚎啕大哭,直到哭累了,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路急行,中午赶在下午,进入了京都。
说是进入京都,实际只有他们这一群有官职在身的人,进入了京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