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你在这里歇着吧，我便先离开了。”

“雪儿已歇息好，此刻想去看看妹妹。”

祁宓先是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妹妹还在休息，你也再休息会，我不希望你们二人出事。”

“是，殿下。”

祁宓离开后，周雪儿一人待在屋中，想着祁宓方才的话语，便淡淡笑了起来……

“青霜，你做好准备了吗？”王岳此刻左手端了一小碗，只见碗中是一团似浆糊般的黑色物体，右手则拿着一张人皮。

“准备好了。”

王岳拿出一把刷子，轻轻沾了点黑色物体，又轻轻点在了凤青霜脸上。

凤青霜一声闷哼，只感觉到自己脸上似是被针扎了一般。

王岳赶忙停下，出声说道:”青霜，若是受不住，就算了吧。”

“无事，你一次多弄些。”

王岳便多沾了些，一下涂在了凤青霜一边脸颊上。

“啊！”凤青霜本以为一次性多涂些会减少些痛苦，但此刻只感觉数百根针扎在自己一边的脸颊上，没忍住便喊了出来。

王岳又慌忙说道:“青霜！要不算了吧！”

“不能放弃！去找根绳子来将我绑住！”

王岳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说道:“先吃下这个，能缓些疼痛。”凤青霜只一口便吞下了药丸。

随即王岳又从屋中找了根麻绳将凤青霜的手脚绑在了椅子上。

王岳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凤青霜，叹了口气，便用刷子沾满了黑色物体，一次便将凤青霜整张脸都涂满了。

只见凤青霜并未喊出声，只狠咬着牙，手上的绳子已将手腕勒出了道道血印。

凤青霜艰难地说道:“快……继续！”

王岳又赶忙将人皮敷在了凤青霜的脸上，凤青霜感觉疼痛少了不少。

待过了半刻钟，王岳拿出一把小刀出来，说道:“青霜，接下来是最疼的一环，但也是最重要的一环，只有你保持面部不做太大的动作，面具才能雕刻的更完美。”

凤青霜轻点了点头。

王岳亦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用小刀雕刻起来。

凤青霜只感觉每次小刀落下时，自己的脸就像是真的被找到狠划了一下，但凤青霜想到了祁天年，想到了自己之前受的苦，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曾经为她而亡的将士们，便也未再喊出一声，眼神坚毅地望着前方。

……

此刻的凤牢狱长屋内，祁寒正坐于座上，不在喝茶，亦不在处理公务，只是死死盯着门口。

“咣咣咣”，“四皇子！属下求见！”

祁寒淡淡笑了声，说道:“进来”

只见进来的正是那晚的三个守卫。

“何事？”

三个守卫皆低着头微躬着身，其中一人缓缓说道:“报四皇子！皇上宣四皇子入宫，谈……谈守卫之死一事。”

祁寒取下腰上的佩剑，三名守卫赶忙向后退了几步。

祁寒笑了笑，将佩剑放在了桌上，慢步走了出去，到了守卫身边时，轻声说道:“守好大牢，等我回来。”

“是！”

……

“参见父皇！”

祁天年饮了一口酒，突然将酒杯摔在地上，顺手扇了祁寒一巴掌，只见所有的护卫都向着祁寒迈了一步。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祁天年厉声喊道。

祁寒俯身拜下，说道:“儿臣不知有何罪？”

祁天年又是扇了祁寒一巴掌，冷声说道:“哼！你不知道，那朕便告诉你！为何要杀朕派的护卫？”

“回父皇！儿臣只是做了儿臣该做的事，这二人多次不守律法，儿臣已提醒多次，但他二人仍是不听，儿臣便替父皇做了惩罚！”

“哦？不守律法？不守哪条律法？”

“私自用刑！”

祁天年盯着祁寒，冷声说道:“你可知里面关的都是什么人？”

“儿臣不知。”

祁天年冷笑一声，说道:“不知？哼！里面关的都是要杀朕的刺客，都是死囚！”

“那也不可违背律法，律法是父皇亲自定下来的，若是违反律法，便是违反父皇的御旨，儿臣不会容许有此类人的存在！”

祁天年又望了望祁寒，刚抬起手，又随即放了下来，轻轻问道:“你当真会如此维护朕？”

“儿臣定当为父皇出生入死！”

“好！”祁天年忽然喊道:“将朕的剑取来！”

周围的侍卫怕祁天年拿剑亦会有更大的危险，皆又上前了几步。

“都给朕退后！”祁天年手握宝剑指着跪在地上的祁寒，轻声说道:“为朕出生入死？好，朕今日若是取你的性命，你应当也不会有所怨言！”

祁寒跪在地上，直起身，将胸口抵在了祁天年的剑口上，说道:“儿臣的命本就是父皇给的，父皇若是想取回，儿臣定不会有任何怨言！”

祁天年又是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剑缓缓抬起，只是一时间便落了下来。

“唰！”

祁寒倒在了血泊中，眼睛微微睁开，轻声开口道:“多……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你为何不躲？”

“儿臣……儿臣说了……定当为父皇……出生入死……”

祁天年将手中的剑扔下，赶忙喊到:“宣太医！宣太医！”

祁寒轻轻笑了一下，心中说道:青霜，我定当为你出生入死……

随即便晕了过去……

凤青霜已完成了人皮面具的制作，此刻正坐在王岳的床榻上。又因为王岳的缘故，自己的脸也略微恢复了一些之前的模样。

王岳拿着几颗药丸，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轻声说道:“青霜，先将这些吃下，这些都是草药制成，是恢复精力的。”

凤青霜一口将药丸吞下。

王岳又忽然开口道:“我刚去南边山上采药，在路上听宫中的一个护卫说，祁寒为讨祁天年欢心，任由祁天年打骂，听闻还被刺了一剑，随后祁天年又封了祁寒为自己的贴身侍卫。”

凤青霜吃了药丸，感觉略微恢复一些，便冷冷说道:“果然是条走狗！”

王岳并不知道祁寒的事，也出声附和道:“对，就是一走狗，还屠杀了所有的凤家军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