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铃兰皇后第二天正衣冠,着凤袍,戴凤冠,求见了天年帝。
天年帝念及她中年丧子,见了她。
铃兰皇后进了殿,三跪九叩,来到了天年帝面前。
“臣妾参见陛下。”铃兰皇后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哭了很久。
天年帝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从高位上走了下来,扶起了铃兰皇后,为她拭去了泪水。
“钰儿的事我知道了,爱妃节哀。”天年帝安慰道。
铃兰皇后把情绪拿捏的很好,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却不让它流出。为自己营造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天年帝见到她这个模样,心疼的不行:“爱妃……”
“臣妾有一个请求,还请陛下成全。”铃兰皇后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哭多了的结果。
天年帝听了心疼着开口:“爱妃但说无妨。”
“臣妾恳请陛下将钰儿用储君的礼仪下葬,以慰钰儿在天之灵,还望陛下成全。”铃兰皇后哭着道。
天年帝本来还有些心疼铃兰皇后,想要给她一些补偿,但此时听到她的话,心情渐渐冰冷。
“朕已经废了他的太子之名,他只是一个王爷,朕会让人以王爷的礼制将钰儿下葬,其他的是皇后就不要管了,若没有其他的事,皇后就退下吧。”天年帝冷若冰霜的声音打破了铃兰皇后对他最后一丝期待。
饶是如此,铃兰皇后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陛下……”
“皇后是想试探一下朕的底线?”天年帝冷眼。
铃兰皇后噤了声,行礼告退,离开了天年帝的宫殿。
回到了铃兰殿里,铃兰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躁,将目光所及的之处的东西全部摔了个稀巴烂。
此时的冯府。
凤青霜正在品着莲儿沏的新茶,突然守卫来报,平王陛下来访。
凤青霜没想到祁宓在这个关口还有心情来找她,叫守卫把人带过来,自己亲手沏了一杯茶给祁宓端上。
“参见平王陛下,王爷尝尝,这是我刚得的碧螺春新茶。”
祁宓接过茶碗,轻抿了一口:“入口甘洌清香,好茶。”
“王爷客气了,比王爷府里的好茶怕是差远了。”凤青霜对祁宓的这句恭维很受用,美滋滋的回道。
两人就这么静坐品茶,一盏茶渐渐的见了底,凤青霜才想起了问祁宓的来意。
“不知平王陛下前来有何事?”凤青霜起身给祁宓已经空了的茶盏中边续茶边问道。
祁宓不急不忙的端起了新续上茶的杯子,气定神闲的看向凤青霜:“青儿莫急。”
凤青霜撇了撇嘴,她只是问问他的来意而已,他哪里看出她急了?不过祁宓都这么说了,凤青霜当下也不急了,也坐回了椅子里品茶。
茶过三巡,祁宓觉得自己来了这么久不说事也不太好,万一青儿误解他是故意来蹭茶喝的就更不好了,想到自己,祁宓清了清嗓子。
“上次你让我去查的那个男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跟踪之后有眉目了,跟踪他的属下汇报说那男子经常出入铃兰皇后的宫里,两人关系不一般。”
顿了顿,祁宓又开口道:“青儿,你以后还是少跟皇后接触,她心机深沉,不好对付,我担心你。”
凤青霜感受到祁宓话中的情谊,只能装作自己没有感受到,僵硬的顺着祁宓的话题接了下去:“平王陛下不用担心我,太子已死,皇后的日子不多了。”
她绝色的脸颊划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明明是嗜血无情的模样,落在祁宓眼睛里却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之后祁宓又逗留了一会儿,来意已经说明,他不好意思再多待下去,也怕自己太过热情和主动,反而适得其反,他起身告辞。
凤青霜客套的挽留了一下,祁宓拒绝了她的邀请,回到了平王府。
坐在府里喝茶的时候,想起了凤青霜跟他说茶没平王府里的好,虽然他是觉得冯府里的茶比平王府里的甜,但还是嘱托夜雨去把府里的好茶给凤青霜送去了一些。
夜雨领命,去库房领了茶叶,到了冯府。
守卫把夜雨带过来的时候,凤青霜还有些疑惑,祁宓不是刚走?怎么他的贴身侍卫就找上了门?
她还以为夜雨是找祁宓的,还不待夜雨说话,便开口道:“你家王爷已经回府了,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府上了。”
夜雨躬身献上了手中的茶叶:“属下是奉了王爷的命令,给大人送茶叶的,王爷还有一句话让属下转告。”
凤青霜有些尴尬:“什么话?”
“王爷说茶叶不够的话王府还有,冯大人不必客气。”夜雨道。
凤青霜更尴尬,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调侃,祁宓真的记在了心上,还让人专门送茶叶过来。
她接过了夜雨手中的茶叶:“话和茶叶我都收到了,回去替我谢谢你家王爷。”
夜雨躬身:“属下告退。”
言罢,夜雨运起轻功,疾驰而去。路过刘顺住的院子,恰好刘顺这几日来给凤青霜复命在府中住着,他还以为有什么歹徒闯进了府中,气息外放,却没有想到对方只是路过,刘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倒是夜雨,被刘顺的气息一惊,毛骨悚然。
距离上次祁宓来给凤青霜报信又过了几日,凤青霜让宫里买通的眼线紧盯着楚雄,终于找到了他的一个错误,贪污。
凤青霜拿到眼线递给她的证据时勾唇一笑,人无完人,这楚雄不过是宫里的一个侍卫队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月奉去给他养家的同时花天酒地?
随着这条线挖下去,果然让她掌握了一些证据。这楚雄仗着自己是皇宫里的侍卫队长以及和皇后的表哥的身份,作威作福,收受贿赂,光着一条罪名,足够了他去牢里蹲一阵儿了。
想到这里,凤青霜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灰白相间信鸽落在了她的窗台前。
凤青霜写了一张纸条,卷好塞进了信鸽腿上的竹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