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菲你就这么自甘堕落跟了个老男人?别人都有孩子当父亲的人了,你不惜去给人家当小三,那男人年纪怕不是都可以当你父亲了,你是图他的身份地位还是钱?这些我也可以给你,他一个老男人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能满足得你吗?”
赵衡一想到自己没有尝过滋味的前妻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眼里的嫉妒海草一样疯狂滋长,纠缠扰乱了理智,口不择言。
“神经病吗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芳菲不愿意与傻瓜争论,原本只想安安静静祭奠姐姐,现在所有的情绪都被愤怒替代,只想带着儿子赶快离开,还世界一个清静。
“你还不承认?!”赵衡一副抓到奸情的自以为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强势姿态,“你敢说你和那个姓封的有女儿的老男人没一腿?特需部都传遍了,雅雅还在咖啡厅看到那个男人替你出头,我就想问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让你心甘情愿给人当小三?”
“我爹地明明有钱人又帅一直单身,你才是丑人多作怪的老男人,不许你在这里瞎胡说!”
“甜意?!”季芳菲听到身边的小家伙终于出声,惊疑不已,“你不是被老宅那边接走……早晨那个是麟骐?”
季芳菲猛然顿悟,早晨一丝一毫的细节好几处她明明生了疑心,万万想不到两个小家伙会瞒着她互换身份。
更想象不到儿子那么骄傲要面子的人居然会主动戴上假发穿公主裙化妆。
再看面前因为被识破,紧张的挠头,头顶短发假发套歪歪扭扭露出几缕长发的软萌小可爱,小甜意穿着儿子的T恤牛仔裤,带着假发不说话情况下,季芳菲看了一早晨居然丝毫没有发现。
她觉得两个小家伙长得像,但没想到像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想到一大早被当成小甜意扮成女装去老宅的季麟骐,季芳菲抬手扶额,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两个小东西究竟瞒着她在搞什么鬼呀!
赵衡也听出小家伙女孩的声音,还有头上掉下一半的假发,“你是个女孩子?为什么和季麟骐长得这么像?”
赵衡这话是在质问季芳菲,一个灵光在脑海飞速闪过,快得难以捕捉,他总觉得季芳菲当年似乎欺骗了他什么,一时又摸不着头绪。
“无可奉告!”
依旧是简短粗暴的回绝。
季芳菲牵着小甜意的步子加快。
有了惊人的发现,季芳菲更加待不下去,她得趁着封家老宅那边发现之前将两个小家伙神不知鬼不觉换位回来,否则小麟骐一个人呆在如龙潭虎穴的封家,又没有封家小公主的身份傍身,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
赵衡不放弃的穷追不舍,甚至直接赶走了季芳菲来时包租的出租车,母女两个赶时间,就只能上他的黑色奔驰商务。
季芳菲看着拿了可恶男人甩下的一沓钞票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气的原地跺脚也无奈。
“你不是赶时间?到底走不走?”
海崖边人迹罕至,赵衡靠在驾驶座车门上,颇有闲情逸致,“上车我送你也不是不可以,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儿,今天以后不能再对我隐瞒你的行踪。”
季芳菲看着自以为是的男人笑了,“赵衡你这幅样子,会让我觉得你对我有意思。时文雅不是说你最爱的人是她,你们两个一起害死我的女儿,又险些害死我和儿子,你觉得这些仇怨我不杀了你,还能继续跟你亲密相处,你不怕离我近了哪天突然被我兴起宰了吗?”
女人一张细嫩的小脸儿在海边沐浴着强烈的日光,柔软的发丝被海崖高度上的劲风吹的颇具韧性,她说话时,眼底霍然的狠色让赵衡心中一凛,不敢怀疑女人真的随时会动手取他的命。
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曾经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卑微讨好的女人吓到了,心中生出退怯,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一瞬间爆发占据主导,“你若是有这个魄力,当初也不会任人宰割几乎命葬大海。说来先前是你命大有人搭救,现在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敢这么放话威胁我,不怕我反将你们一大一小两个女的丢到海里喂鱼?”
赵衡说话嘴角噙着笑意,明显的玩笑语气。
小甜意总算明白过来眼跟前这个讨厌话唠的无敌丑八怪老男人竟然就是害死姐姐,又差点儿害死妈咪和麟骐弟弟的坏男人。
“你这个男人真的超级讨人厌,还敢吓唬甜意和妈咪,妈咪甜意希望他现在就被风吹的掉进大海里海水喝个够!”
季芳菲闻言在小可爱气鼓鼓的婴儿肥小脸上捏了一把,狠狠瞪了赵衡一眼,“今天是小甜意的生日,妈咪觉得你一定会心愿达成的。”
话音刚落,一股狂风刮过,卷起地面的尘土,靠在驾驶座车门上的赵衡抬手遮眼,没有注意身子一歪,脚下踩到石子打滑摔到地上。
“恶人遇到现世报咯,活该!”
诶?在上次许愿想要个妈咪以后,她又一次心愿达成了诶?
小甜意开心的跳起来拍手手,虽然让坏蛋掉海里的愿望没有完全实现,但是亲眼看他倒霉摔个大马趴也算满意。
季芳菲被小可爱的情绪感染,也觉得的男人这一跤摔得实在解气。
“死丫头再笑我把你剃成秃头!”
赵衡恶狠狠地吓唬聒噪的小女孩,扭头对跟着笑出来的季芳菲不满,“你还想不想让我捎带下山了?还不赶紧过来扶我起来,我的脚好像扭伤动不了了。”
“我看看?”季芳菲作势关心的走过去,在男人身边蹲下身。
细嫩如玉的柔软手指在男人不能动的脚腕上戳了戳,随后改攥拳头,狠狠砸下去。
“嗷!季芳菲你想疼死我!”
“你还真说对了!”
季芳菲站起身拍拍手,仿佛想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似得,转身喊了身边的小甜意,“老天爷刚才没有让坏家伙掉海里喝海水,那我们就让他好好留在这个海崖上晒成咸鱼干。”
“你什么意思?”
赵衡眼瞅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朝停在旁边的奔驰商务走去,挣扎站起来,哎呦一声惨叫,险些又疼的摔坐回去,单独一条腿朝前跳动追上去,“那是我的车,你抢车我报警抓你!”
“你倒是提醒我了。”
季芳菲俏皮的挑起眉梢,又从驾驶座上下来走到男人面前,顺手摸到金鸡独立站不稳的男人外套兜里的手机,朝着男人呲牙一笑,抡圆胳膊将手机甩飞出去。
落在海里,浪潮汹涌,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
“没手机,没车,又崴了脚,我看你怎么下山回家。”
季芳菲无辜的耸耸肩,转身回到黑色奔驰商务,关上车门,按下车内的童锁,无视驾驶窗关上不断怕打玻璃的臭男人,慢条斯理给副驾驶的小甜意系好安全带。
“季芳菲你给我开门,这是我的车,你得把我带上!”
赵衡不停的拍打车窗,这里距离市区几十公里,正常人徒步都要走个两三小时,他脚受伤一条腿跳到天黑怕是也到不了家。
季芳菲降下车窗,“你不是说要我求你才肯捎我回去吗?你想上车,知道该怎么做。”
“我求你,带上我,这个破太阳不用待一会儿就会把我晒爆皮的!”
赵衡在季芳菲面前也不要什么形象和脸皮,当下就妥协请求。
屈服来的太过容易,季芳菲反而觉得没意思,“行吧,你都求饶了,我也听到了,就不耽误彼此时间先走了。”
“你不是说求你就肯让我上车?”
“我让你求我,但是没说肯定答应你呀,赵衡你不会以为我还像五年前好说话,随便听听你的声音就心软吧?”
季芳菲语气诧异,好像在看书傻子的眼神,落在赵衡脸上的视线鄙弃又嫌恶。
赵衡终于认清面前的女人变化,被她涮了一把,眼里盛着怒气,“季芳菲在我彻底生气之前,给我滚下来。”
“那你慢慢气吧!甜意抓紧咯!”
季芳菲说完猛地一脚油门,黑色奔驰商务前后轮胎几乎是擦着车窗边的赵衡脚尖,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赵衡吓得后退不稳,又是一个后仰摔坐在地上。
这次不只是脚脖子,屁股也疼的要裂成两瓣,指着飞驰渐远的只留一团尘土尾气的车影气的跳脚大骂。
另一头的封家老宅。
占了整个南山脚的别墅,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后院,碧绿的人工湖后就是连峦的山脉,从风水之说角度讲,抱山环水乃是龙脉祥和之地。
生日宴就设在人工湖旁边的绿地上,一早从奥斯丁月季园空运过来带着露水的朱丽叶粉玫瑰攒簇盛开围绕在宴会布场周围,淡雅高贵的气味沁人心脾,花艺造价起码几百万英镑起步。
露天宴会场数米高的香槟塔,人来客往,杯影交错。
封老爷子年愈八十,坐在一张黑色沉檀木桌子上和几个老友打桥牌,留着外面场地足够的空间给封欩招待那些年轻人们。
几轮牌玩过,封老爷子想起来好大一会儿没见自己的乖乖孙女,握在手里的牌往桌上的牌堆里一扔,霍地站起来,“不玩了不玩了,想我宝贝孙女了,小妮子老大一会儿没有在我老头子跟前露面了。”
“屁的想孙女,老封头你连输几把想赖账明说,拿我们小甜意做什么幌子?”
“就是就是,你个老不羞,自己想玩赖还借口到我们甜意乖乖头上了。”
“说好了我们谁连赢三把可以带小甜意回家住一星期,你不许耍赖,赶紧给我坐下!”
牌桌上其他三个老友发出抗议,一左一右离得近的两个更是直接按着老头肩膀重新坐下去。
“这才对嘛。”封老爷子对面拿着一手好牌的顾老,眼看这把胜券在握,马上就能赢三把带甜意乖孙回家养着了,怎么可能放过老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