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出现在演唱会现场,自然是看这个组合是否有投资价值的。
他原本对这个组合并不是很看好,每个人的资质虽然都很好,但他就是没有想要投资的感觉。
然而在看到林古越在歌曲之前的这段独白以后,投资人忽然兴奋了起来。
“我的天!我手边有一个项目,是个大导演的作品,里面有个角色一直很难找,我想推荐你们公司的林古越去试镜。”
舜华娱乐的老板有些犹豫,“我这个是偶像组合……”
投资人了解娱乐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们这个确实是偶像组合,但偶像组合也并不需要一直一起活动,可以开展个人活动不是?”
老板还是犹豫,“他们这才出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开展个人活动了?”
投资人不再劝说,他只是在老板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是那个大导演的名字。
“这个大导演的作品,应该不用我说,你都知道有多么珍贵吧。”
“我知道……”
舜华娱乐的老板知道这个大导演的作品究竟有多么难试镜成功,他咬了咬牙道:“你再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埋没。
木兰站在台下看了一整个小时,看着林古越站在灯光中央,散发出全身的光芒,彷佛他天生就应该站在这个位置一样。
最后一首歌开始前,魏浩言拿着话筒说道:“这是我们今天晚上最后一首歌,希望大家能享受……”
原来已经是最后一首了啊……
木兰看着站在舞台上,无比耀眼的林古越,她的眼眶忽然间悄悄地湿润了起来。
她冲着那个夺目的存在,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
紧接着便拉着还在听歌的丁建安离开了现场。
站在舞台上的林古越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当那两个身影离开小剧场的瞬间,林古越垂下了眸子。
恰好这是一首抒情曲,台下的观众都以为他沉浸在情绪中。
然而该轮到他演唱的时候,林古越只是攥紧了话筒,低着头站在舞台上。
明明是所有灯光集中的地方,不知为何,他的肩膀垂下,却好像是被抛弃在角落里面的存在,连明亮的灯光,也没有办法照进他的心里……
-
木兰和丁建安紧接着便赶到了机场,丁建安开了十五分钟的车到机场,木兰便坐在后座上,抽泣了十五分钟。
她细细小小的声音,让丁建安的心都揪了起来。
一边开车,还要一边安慰木兰。
“这只是你的第一段感情,别伤心,你看哥哥,都已经第十一任女朋友了,都分手好多次了,我一点也不伤心。”
他的安慰,只让木兰哭得更伤心。
没有安慰效果吗?
丁建安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后座,最终只能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
肯定不是他的问题,是代沟。
一定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将木兰送上了回家的飞机,丁建安将航班号发给了木兰的父亲,知道那边也有人接机,这才安心地从机场离开。
两个多小时以后,木兰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接自己了,木兰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看上去像是生气了。
这也是正常的吧。
毕竟自己撒谎在先。
她慢吞吞地拖着箱子来到了父亲的面前,安静了一会儿,还没等到父亲说她的时候,木兰却先哭出来了。
她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肩膀却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木兰的父亲看到她这样,心里也十分愧疚。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上了车。
木兰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好不容易等着眼泪干掉了以后,她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景色,知道有什么东西离开再也回不去了。
唯一能聊做安慰的是,还好他站在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即使她想他的时候,也能偷偷地看上一眼。
在这一刻,木兰终于明白了她对林古越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惧怕爱情,惧怕婚姻。
可是这些恐惧加在一起,都敌不过她对林古越的喜欢。
是的,她喜欢林古越,即使婚姻是坟墓,她也想要和他携手走进。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
她现在才想明白。
而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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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撒谎上了瘾,第二天放学以后,木兰再次做出了破格的事情。
她躲开了前来接她的司机,悄悄地来到了市里面的医院。
在这之前,她用了点零花钱,请到了私家侦探查到了林古越父亲究竟在哪一家医院。
医院的名字甚至连林古越的父亲所在的病房,她都早已知道。
然而只有今天,她才攒足了勇气,来拜访她喜欢的少年的父亲,同样也是她父亲的罪孽。
她顺畅地来到了林古越父亲病房的外面。
前台的人都以为她是前来探望的林古越的同学,没多想便放她进去了。
来到林古越父亲的病房外面,木兰只觉得手都是凉的。
刚才听前台的护士说现在没有拜访者,她才能安心地走过来。
来到了病房门外,木兰再一次地犹豫了起来。
最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进了病房里面。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林古越的父亲正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可木兰知道,他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无法清醒,也就是大家所说的,植物人的状态。
木兰将果篮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桌上。
颤抖着拉过凳子,坐在了男人的身边。
看着男人与林古越相似的眉眼,木兰再也忍不住,她的眼泪从她的脸颊上蜿蜒而下。
“叔叔,我的名字叫做木兰,如果您能听到我说话的话,我只想替我父亲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我没有办法叫他去承担自己的责任,却也没有勇气去警察局告发他,只能替他过来,亲自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我是林古越的同学,他现在很好,特别好,真的……”
“……叔叔,我们全家都对不起您……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木兰就是这样软绵绵的性格,她做不到大义灭亲,整日被心里的愧疚折磨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补偿。
她并不是三观不正,只是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