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用的马,是真的马,但因为镜头角度的原因,在镜头上看,华锦彷佛冲着马蹄下扑过去了,但实际上,华锦还和马蹄有一定的距离,是没有任何安全隐患的。
就在海菡扑过去,将幼小的孩子揽在怀里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于晨的注意力完全在周围热情的人群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飞身扑上来的海菡和她抱在怀里的幼子。
想要及时勒住缰绳,却已经晚了。
而一旁的海清,也因为人群喧哗的原因,无法及时赶过去,将长姐带走。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道身着玄衣的翩翩公子,足尖轻点三匹马背,飞身上前,瞬间来到了于晨的马背上,站在于晨的背后,揽过缰绳,将没有来得及停下的马匹扯住了。
随着马的一声嘶鸣,它的马蹄,正好停在了海菡和幼子的面前,甚至在落足的一瞬间,都踩到了海菡散开的裙摆,显然如果晚了一刻的话,海菡的腿肯定是保不住的。
海菡一阵心悸,抬头望向高坐在于晨身后的男人,男人一身玄色衣衫,戴在胸前的红花格外地耀眼,他的眉眼如同山峰般凌厉,扯着缰绳的手掌如同山嵴一样厚实,海菡来不及继续打量,吹过了一阵风,她这才察觉到于晨惊讶的目光,和自己格外清晰的视线。
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大罪过,却也不是什么懂礼的女子能做出来的事情,海菡连忙遮掩住自己的面容,海清也连忙捡过一旁掉落的帷帽,替海菡戴上。
刚戴上帷帽,刚刚幼子的父亲终于突破了人群,抱紧了自己稚嫩的儿子,他实在是太激动了,刚想伸手握住海菡的手以作感谢,便被护姐狂魔海清拦了下来。
“知道你感激了,下次管好自己家的孩子吧。”
三甲的游街还要继续进行下去,海菡和海清连忙退到一边。
于晨有些惊讶地看了远处海菡的身影,海菡的面容虽然他记得模煳,但海清那皮猴他却是认得的,太傅家的长女,竟然来看三甲游街吗?
他正想着,身后有异动传出,张无尘正从他的马上下来。
“若不是无尘兄......”
于晨刚想以作感谢,便被张无尘挥手制止了。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他看了一眼消失在远处人群中的背影,眼前忽然闪过了刚刚奋不顾身扑上来的女子。
张无尘刚刚在后面游街的时候,便看到了有一幼子,竟然从一旁的人群中跑了出来,他自幼习文习武,从马蹄下救下孩子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但是那个弱女子,一看就是没有练过武的,竟然从旁边的人群中扑了出来,用自己的身子保护了那个脆弱的孩子。
他还记得当时那青衣女子,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有风掀开了她的帷帽,澹雅的长相,沉稳的气质,张无尘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像是一幅水墨画,即使没有色彩,意境也是周围那些俗气的画作所不能比拟的。
马蹄当前,张无尘没有在她的眸子里看到惧色,只有勇敢。
想到这里,张无尘连忙摒弃了自己脑中对那女子过多的回想,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
听自家老头子说,当初他离京前,是当今太傅的好友,给他订下的妻子,也是当今太傅之女。
这门婚约,张无尘根本没有当作一回事,堂堂太傅之女,今年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即使没有违背婚约,也一定有了自己心悦之人。
张无尘真的对攀上这门亲事没什么兴趣,生怕自己成为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不过,用这门亲事,拒绝一下那个叫什么玉萍还是玉佩的公主,倒是很好用。
他翻身上了马,利落的身段,顿时引得周围人群的一阵掌声和喝彩。
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张无尘下意识地,再次看了一眼刚刚那道倩影离开的方向。
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失落和酸涩,涌上了他的心头......
随着赵高琝最后一个眼神的镜头结束,一整天的拍摄宣告着结束。
周导演拍了拍手,表示刚刚赵高琝的眼神不错。
“没想到,用着威亚,也能一遍过。”
周导演称赞中间用到威亚的华锦和赵高琝,威亚难受是一方面,也不好控制,还好这两人都有些经验,不用周导演具体教授,节省了很多时间。
华锦,席越泽和赵高琝,都是新生代演员,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之后,趁着工作人员收拾场地的功夫,听周导演总结今天的拍摄结果。
正听着,席越泽忽然皱了皱眉,按住了额角。
“嘶。”
不知为何,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彷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中被夺走。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瞬间就消失了,好像有了幻觉。
周导演看到他,只当他今天没有睡觉,刚赶完活动,便来到了拍戏现场,苦口婆心地说道:“身体要紧,工作还是次要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休息,是不是还有什么活动等着你?”
席越泽揉了揉额角,没有反驳。
即使是上一世出道后,他也没有这么累过,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疲劳过度,产生幻觉了?
席越泽先跟着经纪人离开了拍摄现场,而周导演送走了席越泽,对着华锦和赵高琝,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讲戏的冲动了。
这些毕竟还是年轻演员,大好的时间多着,何必纠结这一时一刻。
周导演于是便让华锦和赵高琝也回去了。
华锦刚从拍摄场地出来,想到刚刚席越泽的神态,便忍不住想起了正在进行能量干预的黑玉镯。
他是因为黑玉镯的能量干预,记忆产生了什么变化吗?
看到从拍摄场地出来的华锦,沉映秋赶到了她的身边,拍摄了一整天,虽然古装头套不如方薇前辈的重,但也有小几公斤,她连忙伸手想要帮着华锦摘掉头套。
华锦却忽然蹲下了身子,双手扶头,紧闭双眼,颇为认真地梳理着之前的记忆。
究竟有没有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