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的夕阳,云善低头按着手里的收音机,听见墙角下的感染者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如同老虎叫的声音,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有的感染着脖子和内侧的肉没有完全退掉,还是可以发出简单吼声的,有的就惨了,脖子上没有肉,一个软软的小女生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用刀把感染者的头砍掉。
她起身来到另一边,去了另一座公寓,走了一圈检查了一下货物和房屋漏水情况之后,才回去休息。
坐在沙发上,和其余人一起听着收音机刺啦刺啦的声音,其实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世界还没有一个秩序,甚至是没有一个组建起来的基地,人类被感染者打压的七零八散没有具体的落脚地方,他们的生活还算是非常的稳定,有路过龙城看到他们这里墙壁建筑物的队伍,也想加入他们,然后被他们毫不犹豫的赶走。
墙壁外有很多的陷阱,全部都是许言和索菲亚两个人弄得,还有一些手操机关,就算是有人动心思想要强行的抢走他们的地盘,也是可以轻而易举不浪费一点无力的就把他们处理掉。
而墙壁也加高了很多,总之,感染者不是他们防备的主要目标。
真正让人感受到危险的,其实是人类。
云善回到房间内去休息,她感觉自己的牙很疼,心里也有些无奈。
因为牙痛,一晚上没有睡着。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把农作物处理了一下,然后又去给家禽喂食,这才有一点的空余时间,中午休息了一会之后,把五个人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在外面。
“现在也没有关于基地的消息,我们怎么办?”在吃晚饭的时候,云善脸上带着一点担忧,她说:“要不,我回到46层?”
“不用,在等一等。”
柯遇深似乎在想什么,他拒绝了云善的提议,说:“现在这种形式,谁会去就是死,你可别忘了,46层可是最主要扩散病毒的地方,外面的感染者已经这般,里面的感染者有没有变异情况还不一定。”
其余人不说话了,毕竟最了解实验的两个人现在正坐在这里。
云善拧眉,她并不说话,一双眼睛落在窗外,似乎是在想什么,忽然说:“博士,我记得实验室的门是关闭的。”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云善,淡淡道:“你想从通风管进去?”
她摇摇头,说:“当初为了实验室的安全和机密保障,实验室密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能够扩散白磷和一些液体的地方都是完全没有的,出了一个必要的通风口之外,所有的操作台都在我们实验室的隐藏门之中,若是我们能想办法回去,利用操作台把46层封闭,在重新释放白磷,最后吹落白磷,46层就是安全的。”
“可能会引起大火。”他面无表情的补充。
“并不会。”
云善对大楼的结构非常了解,她说:“大楼是加工过的,你以为我们把人从下面弄上来,医院会不知道吗?完全是一家人弄得,等于说当初想要杀死我们全部人的时候,整个医院都已经被他们放弃了。所以,其余的楼层应该实在我们46曾被处理完之后,同样释放白磷,而同时,病毒也可能是从这里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去?”柯遇深皱眉,不太赞同这个看起来非常疯狂的想法。
她摇头,道:“可能会有人比我们还着急回去和找到我们。”
“谁?”
“周信。”
——
云善非常聪明,她知道,现在最应该着急寻找他们的,是那位少年将军。
在这场实验之中,唯一一个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外人,就是周信,这个背负了所有名誉和声望,在战争之中极为出色,有着非常过人头脑的男人。
他曾经是最反对这个计划的人,但最后还是因为某些原因掺和进来,可能他们46层被人覆灭,最后也是在周信的监视之下。
那么,博士和自己肯定就是被主要监视的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周信肯定会知道他们已经离开的消息。
没错,周信现在的确在找他们。
“周将军,他们就是顺着这个路线离开的,但是我们不能够确定具体位置和方向,现在人是不是还在龙城都不知道,我们要继续找吗?”副官站在周信的身边,黑色的军装上面溅着墨绿色的液体。
“找,柯遇深和云善舍不得离开龙城。”
周信非常的了解他们两个,既然这两个人能逃出来,就肯定不舍得离开龙城的半步,毕竟这场灾难是他们弄出来的。
他观察着周围,按照云善和柯遇深的思维,在周围一点一点的扩大范围寻找,同时,在一处被清理干净的酒店休息,看着手中的战略地图,不断的划分这位置。
最后,视线缓缓地停留在龙城的武器库上,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
或许,他们会在这里。
毕竟许言那个男人可是他们的主要战斗力,一旦缺失武器和枪药,他们就是任由宰割的羔羊。
可千万不要死的太早,让他白白的浪费力气。
周信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淋湿的衣服。
“呵……”
他缓缓地笑了,也不知在想什么,面容此时有些诡异。
云善看着远处,她低头处理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听见了车的嗡鸣声,转过头来到墙壁上面看着远处。
只见一辆辆军车来到这里,停在了前面大门的地方,车上面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军装带着带着白手套戴着军帽的男人。
俊美冷漠宛如神邸一般的容颜出现在她的眼前。
周信缓缓走过来,抬起头看着坐在墙壁上面的云善,微微一跳把她拽下来抱在自己怀里,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淡淡道:“你们在这里,生活的倒是很好,可有想过那些陷入水深火热的普通人?”
“想过啊。”
云善一笑,挣扎着下来,说:“可是我更想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吃苦吗?”
他瞥了云善一眼:“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