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之辩,迫不得已
“人生在世几多愁何必生恨何必忧。愁到尽头自然尽几分恨来几分忧。虚假是非人言中只须守一方解忧!”
岭南郡与霍山郡交界处,眺眼望去,群山峰峦如聚,虽是秋末却难显萧瑟哀愁,不远处潺潺溪水哗啦啦地向山下流去,望不到边际,明雨,守易在溪水边欢笑着玩闹,就连小小虎也在旁边嬉笑连连。
“宫主此言甚妙,世人皆争名逐利,自然烦恼丛生,若舍了名利,哪有烦恼,唯有玄道才能解救芸芸众生!”明心听得太元禅机,朝太元一躬,大发感叹道。
扑哧一声,只听得一嬉笑声传来,腊梅捂着嘴角,在一旁颇为不屑地笑了笑,“明心这话说得可不对,我不过是村妇,若说错了,妹妹还需见谅!”
“姐姐,但说无妨?明心哪错了?”太元眉头深皱,却仍然有礼地说道。
“明心话说得虽是好话,但若是老百姓都去修道,那这田谁种,地谁耕,皇帝靠谁养活!何况老百姓懂得啥名利,能活日子就不错咯!”腊梅娇笑连连道。
“姐姐此言有礼,但世人还需看淡名利为好,否则陷入泥潭还不自知!福生无量天尊!”太元合手慈悲晗目道。
腊梅不屑地嗤笑一声,也不答理,站在一旁又发呆去了。
突然,只听得一声惊叫,太元明心赶紧飞身而去!腊梅也连忙跑了过去,抱住正在哭闹的小小虎,哄个不停。
“宫主,宫主,那……”,明雨小脸发白,手指颤抖地指着溪水不远处,身体抱住太元在太元的怀中哭泣不停。
“好了,不哭,有宫主在,邪魔外道谁敢放肆!”太元拍着明雨的背,轻声哄道。
“是啊,爱哭鬼,年龄比我还大,胆子却没我大!”守易在一旁,做着鬼脸,取笑道。
“呸,有你这么和师姑说话的吗,宫主他不敬长辈要发他!”明雨揪着小嘴,露出小脑袋,脸红红地说道。
在他们说话间,明心早已踏水而上,揪起那人的薄薄的衣服,用力一拉,那人便随着明心飞至岸边。
只见这人身材修长,皮肤伤口被溪水泡得有些发白,此人浑身上下只披着一见薄衫,被水泡过之后,身躯清晰可见,健壮雄奇的肌肉,修长的身材,俊秀的两旁,一览无余。
略通人事的明雨偷偷瞟了一眼,见此脸色更红,迅速把头又埋在太元怀中。
“宫主,还有气息,不过……”,明心担忧道。
“不过什么?”
“这人好像是蜀国皇子?”明心嗫嚅道。
“什么!”太元放下明雨,走近细看,果然!此时,太元心绪复杂,清秀的脸庞一脸沉重之色。
“他好像……修了魔功,五脏六腑皆碎,经脉已废,凡人救之无功!恐怕他之前服过了不得的东西,否则早已死去!”明心看着太元沉重的脸色,轻声说道。
想必这东西就是太元给他吃过的灵丹了!
太元心中大叹,这越不想见的人偏偏就会见到,这越不想救的人却非要救治不可而且还是第二次!啥时自己才能够真正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还真是有缘!这蜀国皇子若真是死了,那两国好不容易的和平立即破碎,为了两国百姓,现在太元只好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全力就他了。
“嗯,此事重大,你们谁也不要说出去!”太元向众人环视一圈,郑重说道。
“是!”
太元抱起慕擎苍,几息间消失在众人眼中。
山中,只见一身影在不断跳跃,似是寻找什么,不一会儿,太元展颜一笑,迅速地朝一悬崖峭壁飞去,走近一看一不大的山洞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太元二话不说,莲步移入,寻个干净的地方,她小心地放下慕擎苍。
太元仔细打量这山洞,山洞约有五丈方圆,昏暗一片,若不是太元眼力好还不能望到边,仔细聆听,还能听到细细的滴水声,洞里一片潮湿。
太元首先给慕擎苍喂了一枚养气丹先吊住他的命,拿起右手按住寸关尺,太元眉头隆起,这慕擎苍的伤真不是一般的重,一枚养气丹虽能吊住命,可也仅此而已,若不加以治疗,恐怕今后就如植物人一般,五脏皆碎,经脉全断,外伤已经化脓,若是旁人早就没命。这外伤还好医治,从清静瓶中引点儿玉露,便可瞬间治愈,可这经脉脏腑却是不好治,经脉断裂就是连修真者也是束手无策。
太元此时颇为后悔,自己道行高深,可是全身却还有一穴未通,始终无法真正步入仙道。那莲花上的露水或许可以治好他,可关键是太元法力未成,没有能力引动露水,东西是好,可也要有那福缘才是。以前,太元曾在百泉轩滴了三滴露水,不过这露水就好似灵宝不过是死物,放在那让它慢慢散发灵性,同化泉水,让泉水有不同功效,这样这三滴露水起码能保持泉水功效上百万年,若是这露水真能灵活运用,解除到泉水就和泉水融为一体了,那么开始泉水功效最大能活死人生白骨也说不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过三五十年这泉水的功效会逐渐消失。
所以说太元现在虽有办法却无能力施展。至于那功德信仰,乃太元自己之物,他人恐怕无缘分享。
看着慕擎苍越来越淡的气息,太元越想愁绪越浓,口中那喃喃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就他能?”
“算了,想把他外伤治好再说!”
太元手掐印决,口中念念有词,但见碧光一闪,一六寸大小的青玉碧瓶出现在太元掌中,她缓缓倾倒瓶口,滴出几滴玉露,往慕擎苍身上一洒,玉露走过之处,白光熠熠,那铮目深透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眨眼间,疤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原先麦粒细滑的皮肤,就连那男性特有的地方好似也于原先不同了。连那呼吸似乎也深重了些!
太元见此,喜上眉梢。不过想想他那不可修复的经脉与脏腑,又立马沉下了脸。
苦思冥想近半个时辰,太元依旧无法,安置好慕擎苍,走出洞来,此时已近傍晚,太阳余晖透过叶缝照在太元身上,留下斑斑点点的亮光。
辽阔无际的荒山中,太元独自行走,心中落寞万千,以前想来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能难住自己,可这次却……,原来自己并不是万能的,自己也只是个凡人,太元头一次为自己的无能而空虚寂寥。
冷风吹来,洒落一地枫叶,太元突然感到寒风刺骨,单薄的衣衫无法抵抗住秋风的渗透,她不由地紧了紧衣服,双手环抱住上身,蹲在一颗大树下,无神地望着远方。
远处,一老树上,一巢穴之中躺着一年老的乌鸦,乌鸦奄奄一息,嘶嘶哀鸣,好似是饿极了。不一会儿,从不远处飞来一年轻的乌鸦,老乌鸦那萎靡的眼神霎时一亮,欢快地叫了两声,小乌鸦嘴中叼着一小虫子,它把虫子往嘴中嚼了嚼,又吐出,用尖尖的鸟喙反哺进老乌鸦的嘴中。
太元见此一幕,略有欣慰地一笑,“乌鸦反哺,果有其事!”
说到此,太元突然精神一振,瞬间站起身来,“反哺,反哺……,哈哈,我怎么没想到能?”
高兴过后,太元看着那母子乌鸦,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天意,你助贫道参透玄妙,贫道却也不能还你因果”。太元手指一弹,两滴玉露本想乌鸦,想来也是其造化,有了这玉露,想必生出灵智怕也是早晚之事。
荒缈的大山间,见之一穿着绿色裙衫的少女一,衣袂飘飘,犹如林间仙子般,向山里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