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靳“默泽既好气又好笑。
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他可以找另一个女人充当自己的妻子,且不需要对那个女人付出任何关心和在意,可他没有,直到遇到林蔚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了些许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是因为他对这个小女人的接触不会产生反感,而是因为,他确确实实被她所吸引,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再然后,这种好奇逐渐变成了关心。
他开始在意这个小女人,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不希望看到别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甚至也可以说,他好几次其实是在吃醋。
甚至这一次带她来度蜜月,也是因为看到她和那个叫庄鑫磊的人,似乎离得很近。
靳默泽不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可以把所有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可是唯独在林蔚然面前,他缺乏这种叫安全感的东西。
林蔚然和庄鑫磊是旧相识,如果这个小女人对庄鑫磊动了心,会不会选择和他结束这段契约婚姻?
这个答案,靳默泽拿不准。
在生意场上,他极有分寸,可以预见到很多旁人预见不到的危机,他喜欢有计划,有规律,不喜欢任何拿不准的东西,而对林蔚然,他有占有欲,会吃醋,却唯独舍不得把这份恼火让她来承受。
他并不是一个霸道到不愿让她和任何男人接触的人,只是那个庄鑫磊……他见过那人看林蔚然的眼神。
同为男人,他明白那个眼神意味了什么。
所以靳默泽带着林蔚然来到了这座海岛,他平日里处理完公司的事务,空闲下来便会想一想自己和这个小女人之间的关系。
或许,这种关系出了问题。
究竟是什么问题,他却说不准。
一开始是他想要娶她,现在如愿以偿,他却开始担心这个小女人哪天会从自己身边离开,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如酒一般越酿越浓。
看着靳默泽深邃的双眼,林蔚然不忍不住好奇:“那你当初到底为什么想让我当你的妻子?”
究竟是为什么?
靳默泽也说不上来,这世上很少有能让他说不上来的事。
“如果我说,我对你动心了,你会不会相信?”他问。
动心?
林蔚然怔怔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人,早在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动心了?
可这又怎么可能?
那时的自己狼狈不堪,衣服险些被那个小混子扯碎,且还胡乱坐上了他的车,压根没有半点礼貌可言……
“我头一次看到神志不清到那种程度的女人,竟还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在我面前说出乱七八糟的话,醒来之后居然不打算留下,一心想要离开。”靳默泽道。
说实话,一开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女人是在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
不是他自信心太强,而是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了太多次。
可林蔚然不同,她当真只是在求助而已,离开了那家酒店,她清醒过来立刻就想要走人,对他的身份丝毫不好奇,而且并不打算从他身上索取什么。
从出生起,靳默泽身边就围绕着各式各样的人,那些人有的针对他,有的阿谀奉承他,唯独没有人不想从他身上索取。
索取钱财,索取名利地位,索取一个能和顶尖商圈靠得更近的机会……
甚至早在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了不少人情冷暖。
唯独林蔚然没有,她眼里似乎有很多无处安放的情绪,再没有位置来盛放多余的东西。
这让他感到很好奇。
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身边,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她是善良单纯且无害的,而且并不是那种一直需要有人保护柔弱小公主,她有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今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即便是开西餐厅也开得有模有样,这让靳默泽打心底里对她多出了几分尊重。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腿部挂件,而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这样完整的人格才让他更觉得有趣,而不是单薄得像一张纸,一戳就会破。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上你的车了……”林蔚然心里不是没有后悔。
可现在后悔显然已经迟了,她不止当时上了靳默泽的车,而且现在已经在他的贼船上,想下是下不来了。
“如果你没有上车,我岂不是就没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靳默泽难得对说了一句好听的话。
林蔚然觉得这人是在甜言蜜语,可他说话的样子分明没有半点油嘴滑舌的样子。
“说不定你还会遇到别的女人,你不反感她们的接触,可以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林蔚然说这话其实带有一点赌气的原因。
她想不通的是靳默泽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病,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自己能靠近他?
如果抛却这一点,他会不会还能下定决心娶自己?
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那自己在他心里究竟处在什么位置?
但愿不会是那种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位置,她最受不了这个,她不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是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
“即便我遇到别的女人,我的妻子也只有你一个。”靳默泽认真说道。
他说得一点也不像是在撒谎,林蔚然心念微动,有那么一点迟疑。
同时,对上他近在咫尺,轮廓分明的脸,耳尖也开始微微泛红。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起来都会吻你额头?”靳默泽道。
这座冰山每天起来,都会吻自己的额头?
林蔚然下意识身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前额,脸顿时更烫了。
她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吻过自己。
“你睡得像一头小猪。”想起她熟睡的样子,靳默泽唇角掀起一抹笑,“别说只是吻你额头,就是吻你的唇,你也不一定醒得过来。”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林蔚然知道自己睡觉的本事,即便是打雷也是吵不醒她的。
她强忍着那种不知是该称之为尴尬还是羞赧的情绪:“下……下次你……”
“下次你如果醒来了,可以阻止我。”靳默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