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岚王族一行被收押在大理寺,大约五天后,凌云帝下了圣旨,他们伪造的身份确有其人,也就是说,他们是把真正要来国都的人杀了,然后自己顶上的,在一众民怨沸腾之下,凌云帝判了他们全部人斩首示众。
行刑这天李月寒没去,她怕看到桑启死在自己面前,那样的话她会难受的。
虽然桑启是自己活该,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桑启和她是一样的人。
凤弥思醉酒了一次,却还是对李月寒的酒跃跃欲试。
“月寒姐姐,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喝起来甜甜的,喝下去暖暖的,喝完了很舒服的东西?”连续被拒绝了五六天之后,凤弥思这天晚饭前,跑到李月寒和两个孩子读书的暖阁里,把脑袋从屏风后面探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月寒笑:“有啊。”
“那可以给我喝一点吗!”凤弥思的眼睛都亮了。
一旁的孟婴宁十分不高兴的噘着嘴:“不行!都是我的!我要喝!不给你!”
“那我闻一闻可以吗!”凤弥思撇了撇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小姑娘那么讨厌她……
“不行!看一眼都不可以!”孟婴宁说完,丢开手里的书,哒哒跑到了李月寒面前,三下五除二爬到了李月寒的身上,挂着她的脖子道:“娘亲娘亲,不给她不给她!”
见状,凤弥思有点泄气的叹道:“算了,没缘分,我自己出去买点儿好了。”
“天都黑了,除了酒楼,哪儿还有酒肆开门呀。”李月寒好笑的看着凤弥思和孟婴宁斗嘴,一脸无奈的冲玉妆抬了抬下巴:“去把公主要的那种,喝起来甜甜的,喝下去暖暖的,喝完了很舒服的东西给她拿上来。”
“是!”玉妆憋着笑领命下去了。
凤弥思一下就开心了起来:“我就知道月寒姐姐对我最好了!”
“我娘亲对我最好!没有对你好!”孟婴宁警惕的看着凤弥思。
自从她梦见过好几次凤弥思嫁给了孟祁焕之后,对凤弥思的态度就特别恶劣。好在平日里她们也见不了几回,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下凤弥思都跑到她娘亲面前来了,她可一定要保护好娘亲才行!
“没你好没你好,月寒姐姐对我也好,我知道就好了!”凤弥思倒是不跟一个六岁的孩子计较,一想到又有酒喝了,还是李月寒亲手酿的好酒,整个人乐得眉开眼笑的。
不过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
“不是酒吗……”凤弥思茫然的看着端到面前的红糖水。
“你说的是喝起来甜甜的,喝下去暖暖的,喝完了很舒服的东西,可没说是酒呀。”李月寒怀里抱着猛撒娇的孟婴宁,抬头跟凤弥思说道:“你的婢女阿曼告诉我你这两日来了葵水,时常觉得腹痛腰酸手脚发冷,所以才想喝酒暖身。但是酒毕竟是伤身体的,女人在这几天务必要保护好自己,这红糖水我让人放了生姜煮的,驱寒暖胃,比酒好用。”
听了这话,凤弥思只觉得眼眶一热。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李月寒居然会给她煮红糖姜茶来缓解小日子里的不舒服的。这个法子以前她母后也教过她。但是她总觉得姜味难闻,所以不喜欢喝。自从母后过世之后,每次来葵水,她都喝酒暖身。虽然总起酒疹子,但是醒来也能消了。
而且红糖姜茶一直都是她母后亲手给她熬煮的,母后不在了之后,她睹物思情,也不肯喝了。宫里的嬷嬷们劝过她,但是她都不听,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听之任之了。谁让朱凤皇帝宠她,一个不高兴她还能跑去告状。
可眼下在远离家国的东翰国都,她还什么都没说,李月寒知道了她身子不舒服,就已经把红糖姜茶煮好了。想来今天若是她没有过来讨酒喝的话,李月寒也会想办法让人送到她的院子里吧。
想到这里,凤弥思低着头,眼泪掉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孟婴宁眼尖,马上反应了过来:“你跟我抢娘亲抢爹爹我都没哭,你也不许哭!”小姑娘到这会儿还不忘记记仇。
“我以后不会跟你抢爹爹的。”凤弥思抬起头,毫不顾忌形象的用手抹了眼泪之后,冲她们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你娘亲太好了,我要跟你抢娘亲!”
“不可以!”孟婴宁一下就像是发怒的小狮子一样坐直了身子:“你不可以抢娘亲!娘亲是爹爹的是我和哥哥的!”
“好了,你们别闹了。公主,你趁热把红糖水喝了吧,这样会舒服一点。”李月寒捏了捏怀里孟婴宁的小脸蛋:“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我是真的觉得你好!”凤弥思说完,干脆果断的一仰脖子把红糖姜茶干了。
看她牛饮的模样,李月寒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孤身留在这里的小姑娘。
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才十八岁。
“娘亲!娘亲!我打败山叔叔啦!”正说着话,孟时逸小旋风一样从门外冲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汗,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何山。
“是吗,阿逸真厉害!”李月寒摸了摸孟时逸的头:“玉妆,带小世子去洗澡换衣服。”
“是!”莫得感情的工具人玉妆领命带着孟时逸走了。何山也想走,被李月寒留下了。
凤弥思一看就知道李月寒有话跟何山说,所以也起身告辞了。
人都走了,李月寒这才开口:“阿逸说他打赢了你,是真的吗?你没有放水吗?”
“回主子的话,小世子得王爷真传,属下没有放水。”何山面色羞愧的说道。
“你就是放水了也不会告诉我。”李月寒一眼看穿:“况且你们对练用的是木质武器,你实战经验丰富,真想和阿逸真刀真枪的打的话,他断然不是你的对手。这件事你记住了,切不可让外人知道阿逸得了王爷的真传。”
听了这话,何山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立刻领命。
何山走后,李月寒抱着孟婴宁靠在软椅上,心里总是不安。
孟时逸才六岁,若是让外人得知他这么小就能打得过家里的暗卫的话,只怕会招来祸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李月寒还是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