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假的!是假的!一个王妃,想要做这种东西很简单,那是假的!大家不要被这个伪善的女人骗了!那和离书是假的,是假的!”王凤歇斯底里的吼叫。
“是,我要做个假的很简单。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偷偷跑进国都,我又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大闹一场,难道我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你来之前做这个假和离书吗?”李月寒冷眼瞥向地上宛若垂死挣扎的死狗一样的王凤。
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和离书,大大方方的走向被衙役拦在圈外的百姓面前,一一展示:“诸位可勘验清楚,上面的墨迹已是陈墨,根本就是我大病之前所书。若是在场各位有疑问,大可上前仔细查验!况且府衙过和离文书都有备案在册,无可造假!”
百姓们原本还在帮着王凤声讨祁王妃,如今反转来得这么快,他们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再加上李月寒大大方方的将和离文书展示在众人面前,更是显得一身清正,无可污蔑。
“你若是没有提前造假!那在华希县的文书,又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在你的手里!”王凤灵光一闪,怒吼出声。
“你无知,我不怪你。”李月寒已经将和离文书展示了一整圈,回到了王凤面前,冷声道:“大年之前,各地文书都要送到国都备案。地方远的要半年才能送到,但是华希县距离国都很近,所以这份文书早早的就送到了国都府衙,上上下下经过了无数户籍备案,你若想要查验真伪,大可请刑大人将各个户籍备案拿出来给你看!”
说完,李月寒挥手将和离书丢到了刑大人的手里。
“再者,你利用李蓉蓉年幼不辨是非,撺掇她做出那等事情,你本就枉为人母!”李月寒话锋一转,落到了李蓉蓉的身上。
此时李蓉蓉已经麻木的被王府跟来的玉妆扶在一旁,脸色煞白,惨无人色。
听到李月寒又提起这件事,李蓉蓉浑身一颤,面色又白了几分。
“你口口声声李蓉蓉至你于不顾,那么你入毛家这半年来,时时请人带话到国都,送入柳宅,跟蓉蓉要银子,蓉蓉哪一次不是要十两给二十两,要五十两给一百两?”
“王凤,为了污蔑我,你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名声都不管,你可知她在柳家过得如何?你可知她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你今天这番做派,又置你的亲女于何地?”
“我没有……我没有!李月寒,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我没有!”王凤散乱着头发,疯狂摇头。
“你没有什么?没有污蔑蓉蓉?还是没有三番五次的找人跟蓉蓉要银子?”李月寒冷笑:“你方才那么大声的骂蓉蓉,这么快就忘了吗?”
“在场这么多人证,你以为你假装没有就真的没有了?!”李月寒眼中凶光毕现:“蓉蓉每一次给你送银子,都是找往返于华希县和国都的信差常小哥,你可敢与常小哥当面对质?!”
王凤看着凶相毕露的李月寒,心里的绝望层层上涌。
李月寒怎么变了这么多!明明之前在李家的时候,她任打任骂从不还手,如今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你你……你不是李月寒!你是谁!你不是李月寒!”王凤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对,从前在李家唯唯诺诺任你打骂差使还不用吃多少饭的李月寒的确已经死了,被你亲手药死,还怕死得不够彻底,月黑风高的晚上,亲自在我身上绑了石块丢进了塘里!”
李月寒深吸了口气,平了平心头的愤怒:“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翰容夫人,祁王妃!”
“我可以作证!”一个人在人群中高声喊了出来:“我是常青,不仅是这半年,年前祁王妃和柳夫人也曾多次托我带银子和口信去往华希县,送到李先生和李夫人手上!只不过封城结束之后我再去,李先生病重在床,屋里冷锅冷灶,连口热饭菜都没有!”
说着,送信的小哥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满头大汗却还扬着手:“当时李先生亲口告诉我,他夫人怕他死了拖累她背上一个克夫寡妇的不好名声,趁着他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带着官府的人逼着他摁了和离书手印!”
“若是大家不相信的话,可以等上两日。我记得当时打听过了,这位夫人是隔壁的婶子做的媒,可以把人请到国都来证明!且当时他们夫妻二人和离并未避着周围,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
“这位夫人虽然改嫁毛家,但是这半年来一直都托我跟柳夫人要银子,话说得一次比一次难听,我都可以作证!我还可以找人来跟我一起作证!”
常青信使显然是才赶到,此时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但是却还是大着嗓子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说道:“祁王妃和柳夫人绝对没有不赡养父母!我可以作证!我的同僚曾经和我一起送过银子,他们也可以来作证!”
信使是往返于各个地方的人差,需得人品过关,至少有十户人家一起举荐才能当上,他们的话,可以说是铁证。
原本百姓们见到李月寒不亢不卑的态度,又见到王凤被李月寒一句一句逼问得只会疯喊,再加上李月寒拿出了和离书之后,已经对李月寒信了大半。
常青小哥的出现,无疑是让他们的信任又多加了几分。
百姓们最恨的就是被人当猴耍,且李月寒在百姓之中多有声望,柳家这半年来也没少做善事,百姓们顿时恼怒万分,对着王凤鄙夷谩骂,再也不信她的鬼话了!
“王凤,我知你来闹是想要什么。”李月寒蹲下身看着王凤,面上笑容讽刺:“不就是想脱离毛家,成为晋国公夫人吗?”
听了这话,王凤原本已经死灰的眼睛顿时又有了神采:“我……我不闹了,我不闹,你帮我!你帮我好不好!”
“我可以帮你摆脱毛家,也可以给你一笔银子,但是你不能再出现在国都。”李月寒说着,站起身:“不管你是在华希县定居,还是回西北永安县,都可以。”
王凤全然没想到李月寒会是这样的答案,她怔了怔,心中不甘涌了上来。
凭什么她不能是晋国公夫人!那本该就是她的位置!
想到这里,王凤顿时状若疯癫:“李月寒!你竟然要逼死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