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大宝的话,李月寒心里大概有数了。
到了村头的时候,李月寒本来以为会看到孟祁焕被打或者负伤的样子。
可是他却一个人站在原地,周围三四个月人躺在地上哀嚎,而王荷花则站在不远处,一脸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孟大哥,我对你的心意你明明很清楚,为什么要让你媳妇去跟柳家说要把我纳做妾室!你就算不喜欢我,也没有必要这么折辱我吧!”王荷花说得十分动容,周围围观的人听了也不由得纷纷感慨,自古多情空余恨。
“柳家人看上你是柳家的事情,你别扯月寒身上。”孟祁焕冷冷的看着王荷花,又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嚎的四个打手:“如果你要说这些就是你对我的心意的话,那我还真承受不起。”
听了这话,王荷花彻底崩溃:“我王荷花就算是做妾!也要做你孟家的妾!绝对不嫁柳家!”
“你那不叫嫁,叫入。”孟祁焕及时更正。
李月寒简直哭笑不得。
“荷花妹子,你要是不想入柳家,那你可以让你父母亲去退婚,”李月寒抱着灵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在孟祁焕身边:“而不是来找我夫君,说要做我夫君的妾。”
“我们孟家虽然吃喝不愁,但是真的不是能养得起妾室的大户人家。”
“你要是不愿意入柳家,我明日就让人跟柳家的说一声。”李月寒说着,顿了顿:“毕竟柳老爷收我做义女,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帮你做主的。”
从李月寒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王荷花的眼神就变得十分怨毒。
李月寒抱着灵犀和孟祁焕站在一起的那一幕实在太过刺眼,仿佛他们才是和睦的一家三口一般,让她嫉妒到发狂!
“李月寒,你一个连爹娘都不要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王荷花几近失控:“你爹还活着,你居然就做了别人的女儿,你怎么有脸!”
“你弄错了,是义女,不是女儿。”李月寒说着,目光平静的看着王荷花:“虽然柳太爷念及我娘当年的救命之恩,将我的名字记入了族谱,但是我还是姓李,不姓柳。”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大家都以为柳家收了李月寒做义女只是因为和柳志远的婚事黄了做个面子上的弥补,就算是送她一套黄金首饰和头面也没什么,毕竟柳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银子。
但是李月寒却说,她这个义女是入了族谱的?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李月寒就是柳家小姐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大家伙儿,看着李月寒的眼神就都不一样了起来。
原先他们都觉得李月寒是孟祁焕从鱼龙帮手里买回来的病秧子,只不过是图有个女人来照顾兄妹俩。
后来王凤找上门后,他们才得知,李月寒原来是被亲爹后娘卖给鱼龙帮的,要不是孟祁焕半路上遇到了把她买了下来,指不定就要被鱼龙帮送进红楼里当姑娘了。
可是现在,原本被大家所同情的对象一跃而成了大户柳家的义女,还是入族谱的那种!这怎么能不让人意外!
“这李月寒到底啥来头,居然能以义女的身份进柳家的族谱?”人群中有人悄声议论。
“我听说人家的亲娘当年是九死一生把柳太爷从悬崖下救起来的,估计就是念着这份救命恩情吧!”
……
本来就已经情绪崩溃的王荷花听了周围人对李月寒羡慕嫉妒恨的话,心里愈发扭曲:“好啊,李月寒,你要是有本事,就让柳家明媒正娶我王荷花!”
听了这话,李月寒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什么呢王荷花?且不说你长得没我好看,名声也不好。就我这个从小跟柳大少定亲的、柳太爷救命恩人的女儿都做不了柳家的正妻,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
“我识趣儿的主动退了婚,柳太爷感念我懂事不作妖,让柳老爷收我当义女,这是我娘用救命之恩换来的情分,怎么?别人夸你几句生的好,你就觉得自己可以麻雀变凤凰了?”
“要论相貌的话,且不说你比不比得上我,你就自己问问自己,你比得上李蓉蓉吗?”
李月寒深知对王荷花这种人就要彻底的碾入尘埃,否则她一定还会再来作妖,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态度趾高气昂,王荷花的气焰是眼看着一点点的萎靡了下去。
“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你要是不愿意入柳家做妾,你告诉我,我帮你去跟柳老爷说,这点小事我还是能看在你曾经照顾过沐川和灵犀的份儿上帮一帮你的。但是做人不能太不知好歹,你要是想做柳家正妻,那我保证你连柳家门都进不去。”
李月寒说完,拉着孟祁焕就走了。
王荷花彻底崩溃当场。
她以为柳家能让人来跟她爹娘说要纳她做妾,就算是李月寒推波助澜,那自己身上一定也有让柳家看重的地方。
可是李月寒今天这番话彻底的将她心里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她很清楚,从李月寒嫁到白云村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对李月寒的打压。而李月寒如今得了柳太爷的欢喜,又入了柳家族谱,是半个柳家小姐。
那么柳家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这种欺负他们家人的人继续嚣张跋扈下去!
所谓柳家上门纳妾,大概不过也只是柳家人为了给李月寒出气吧……
而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件事是李月寒拈酸吃醋,她竟然还天真的找人来跟孟祁焕要个说法……
她真的……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王荷花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蹲下身子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见状,有人想上前去安慰几句。可是一想到李月寒是柳家的半个小姐,顿时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纷纷相邀着散去,回家吃饭去了。
王荷花蹲在地上哭了半晌也没有人来安慰,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找来的那四个帮她拦孟祁焕的汉子却齐刷刷的把她围在了中间。
“你们……你们干嘛?”王荷花的惧意大过了悲伤,当即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