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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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权此话一出, 曲悦微微惊。

呀,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一身傲骨的最强天武么?

“宗兄也未免太过自谦,不必因为我救过你,便对我手下留情。”曲春秋以为他只是客套。

“并非自谦,肺腑之言。”宗权被曲悦救过,被曲宋救过,如今又被曲春秋救了。

曲家人有毒。

在谁面前说狠话都行,必须远离曲家人。

再见。

“告辞,我们这就回天人境。”

见宗权又长揖一礼,真欲走,他身后站着的宗芯和邢谚双双傻眼。

两人也以为宗权只是先客套一句。

宗芯拽了下了他的衣袖:“曲前辈虽对咱们有恩,但因此认输拒战,在凡人界是一种不尊重啊。”

邢谚也拱手:“舅舅, 曲前辈有心邀约,您随意过两招便是,为何要拒绝呢?”

宗权蹙了蹙陡峭的眉峰:“我说了, 打不过。”

邢谚微微垂首, 提醒:“舅舅您是当代第一天武, 这名号是凭实力打出来的……”

整个天武族无人是宗权的对手, 是绝对实力的象征, 是一个打一百个的存在, 连他父亲刑攸在宗权手底下也坚持不了一炷香。

认输,岂不是说当代所有天武人谁都不如曲春秋?

他身为天武少主,不能坐视不理。

宗权被赶鸭子上架, 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尤其是他瞧见曲悦将脸藏在廊柱后面,应该是在偷笑。

便在此时,曲悦站出来解围:“爹,您和宗前辈都还伤着,要比试也过几日再说。”她看向邢谚,“晚辈先约战刑前辈如何?”

邢谚尚未反应过来,宗权一口答应:“好。”

宗权心道这小丫头果然聪明,将祸水引到邢谚头上。

邢谚一旦输了,被狠狠打了脸之后,肯定就该想着溜之大吉,不会再撺掇着他答应曲春秋的约战。

邢谚哭笑不得:“曲姑娘,你……约战我?”

真动起手,他一根手指头都能将她戳死,可毕竟是他稍稍动过心的女孩儿,哪里舍得打她。

曲悦提议:“咱们入乡随俗,按照九国的规则来一场比试。”

邢谚在九国别院也一个月了,知道团队赛正在进行中:“曲姑娘说的是九国试炼?”

曲悦点头:“我过两天刚好要参加一场小组赛,您可以先观战,瞧一瞧,省的吃亏。”

邢谚听她如此一说,拱手笑道:“刑某应下就是。”

……

出了曲悦的院子,本打算回天人境的三人,又要回君执院子里重新住下了。

宗权在前走着:“谚儿,她给你机会学习,你必须抓住机会,动手你还有可能赢过她,动脑子,你会被她吊起来打。”

邢谚拱手虚心说了声“是”,却又忍不住道:“舅舅,那所谓的九国试炼,不过是一群三品小娃娃的游戏。”

再说,他几百岁的年纪,堂堂天武少主,见多识广,会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么?

宗权摇摇头:“天真。”

宗芯偷偷说道:“表哥,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儿?”

邢谚小心翼翼:“凡人界待了三百年,舅舅变的有些……”

怂?

……

“女儿,你是在故意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回天人境去?”

宗权三人离开后,曲春秋重新落座。

曲悦在他旁边坐下,手指撩拨了下琴弦:“我拖他们做什么,纯粹是想挫一挫天人的锐气。”

曲春秋慢慢转头看她一眼,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多问。

“爹,弹个曲儿呗,洗洗我方才被幻波荼毒的耳朵。”

“想听什么曲儿?”

“《海月江潮》,不,《月下仙》。”

曲春秋怔了下,笑道:“行。”

脑袋歪在父亲肩膀上,伴着琴音,曲悦的思绪跑远了。

她想起了江善唯那个未来梦,邢谚用母亲的性命要挟她,要娶她的事情。

这个未来梦,已经因为各种条件的改变,变得不太可能起来。

而曲悦先前被凝霜拘去天人境时,对母亲讲过这个梦。

曲悦禁不住想,母亲是不是想要实现这个梦。

还有什么比她们母女俩一起身陷险境,更能令父亲抓狂到突破极限的?

那么,母亲应该会挑一个最佳时机,自暴自己早已嫁人生子的事实。

曲悦先前用木偶人召唤过九荒,知道天人境里天武族正在蠢蠢欲动,雪里鸿还说不懂一贯瞻前顾后的刑攸,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有魄力。

想起先前刑攸对待母亲的态度,估计与母亲有关系。

曲悦对天人境的形势不了解,还是无法琢磨出母亲究竟有着怎样的权衡。不过母亲既然点了她几句,她能做的,就是绊住宗权,让他晚一些回去。

让那些天武人愈发没有顾忌,应该是母亲想要的局面。

曲悦默默望天:只剩下三十日了,娘,您得加快速度啊。

天人境,天工族内。

一群披着宽阔黑袍子的天工长老们坐成一个圆环形,中间漂着三本巨书,正是开辟空间术的上中下册。

每个人面前的小桌子上,也都摆放着记录本和各种工具。

每日长达五个时辰的研讨会议,持续了整整二十日,这群长老们依然不知疲惫,只不过支撑他们的动力并非求知,而是要打倒九荒。

一天工长老道:“这里,将天明珠雕成螺钉,老祖宗特别指出,不能使用法力,必须要用手。”

另一天工长老补充:“类似这样强调,必须用手的,书中还有一百八十一处。”

九荒盘腿坐在雪里鸿旁边,早已口干舌燥:“那就用手,怎么了?”

“怎么了?”那天工长老竖起指头,“老夫苦练指力数百年,手指头都磨秃噜皮了,连一个螺钉都雕不好。徒手将明珠捏成螺钉,我们可不是天武啊。”

九荒难得露出惊诧的表情:“你练什么指力?书里的意思,是让用手拿工具雕螺钉。”

那天工长老恼火:“胡扯八道,有手之人,谁不用手拿工具雕刻?难不成还有用脚拿工具雕刻的?”

九荒迷茫:“奇怪么,我不只会用脚夹着工具雕刻,我还会用牙齿咬着刻刀雕刻,不差多少。”

一众天工们震惊,哪里肯信。

“是真的。”雪里鸿讪讪道。

她将九荒重造之后,九荒身体协调性很差,便让他雕木头时,手脚嘴轮换着用。

九荒问:“师父,他们难道都不会?”

雪里鸿抚了抚额,别说他们不会,她也不会。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练啊。

看来写书的老祖宗和九荒一样,也会各种姿势雕刻。

雪里鸿正不知怎样回答,瞧见门外母亲对她招了招手。

雪里鸿起身出去:“爹,怎么了?”

自小到大,她将娘喊做爹叫惯了,难改。

雪里族长:“刚才寒露来找过我。”

雪里鸿皱眉:“寒露姑姑说什么?”

雪里族长沉吟半响:“宗家给宗权重新定了门亲事。”

“这个节骨眼上?”雪里鸿明白过来,宗家是在表明宗权没有死,想压一压最近天武族的躁动。

“寒露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决定往外透露点消息,说你其实是个女人……”雪里族长附耳说了几句话。

雪里鸿认真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

殿中,换了一位长老询问:“这里,收集火焰花心上的晨露,春不可,夏不可,秋不可,冬不可。那我们要何时收集呢?”

九荒真是纳了闷了:“老祖宗既然说了一年四季都不行,说明这材料用不着了,你们为何还要去收集?”

那长老抽着嘴角:“既然用不着,那还写进书里干什么?”

九荒:“不写进书里去,你们如何知道火焰花的晨露用不着了?”

一众天工炸了:“他只要不写进书里去,我们就不会去尝试啊!”

九荒:“你们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他守了春夏秋冬,收集了一年四季?”

一众天工:……

天工们心里骂骂咧咧,按照这样的逻辑,又可以划掉将近五百个疑问了。

这是什么奇葩老祖宗?

少主又是从哪儿找来的奇葩徒弟?

“还有这里……”

“这里……”

九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如同看着一群张着嘴哼哼唧唧嗷嗷待哺的猪。

原本他觉着师父看不懂这些书册,是师父看书不认真,现在一瞅这群所谓天工精英们,他终于找到自己是个蠢货的根源了。

绝对是因为师父那根天工骨。

这根骨头不但有只能生一个崽儿的风险,还导致他智商下降,等干完这一票,成为盖世英雄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将这根骨头取出来,不然遗传给自己和六娘的崽,那就太可怕了。

六娘一家人一个比一个聪明,蠢货是没活路的,他仿佛看到了六娘一家上桌吃饭,他和自己的蠢崽儿捧着碗蹲在角落的画面。

不行不行。

九荒拨浪鼓似的摇头,骤然从臆想中惊醒,一头的冷汗。

此时,雪里鸿已经走了回来,重新坐下。

斟酌了许久之后,在九荒肩膀上一拍,传音:“小兔崽子,最近外头盛传你是我儿子,你知道么?”

九荒抹了把冷汗:“知道。”

雪里鸿交代道:“若谁再旁敲侧击地问你爹是谁,你就说是宗权。”

九荒:?

雪里鸿强调:“就这么说。”

九荒摇头:“不行,爹岂能乱认。”

雪里鸿眯起眼睛:“多个爹,多一份聘礼。”

九荒立刻道:“宗权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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