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闻南宫夜带着几分指责,他便也有些不悦,自打南宫夜废了以后,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今日与他寒暄,不过是照及皇家颜面罢了,没想到南宫夜竟如此指责他!
“如今朕收到证据,说楚王妃陷害皇城百姓,朕依法处理,将她收入大牢,此举有何不妥?”皇上神色冷却几分,看着南宫夜说道。
南宫夜淡笑一声道:“皇上说的证据是何,可有向楚王府出示过,恐怕只是听信一面之词,便草草定罪了!”
“你放肆!”皇上此刻翻脸了,看着南宫夜说道:“你多年不干涉朝政,如今你的王妃犯了错,朕本以为你今日入宫来请罪的,没想到你却是来指责朕的,朕贵为有一国之主,难不成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
“臣弟无权干涉皇兄的事情,只是凡事都得讲究证据,皇兄口口声声说有证据,还请皇兄将证据拿出来给臣弟看看,倘若证据确凿,证明楚王妃有罪,臣弟绝不多说半个字!”
皇上有些气愤,便开口说道:“昨日有人入宫指证楚王妃,说她教唆的人是洛府千金洛依依,这件事情她是主谋,她假意借着教百姓的命,故意陷害皇城的百姓!”
“那敢问皇上,她此举为何意?”南宫夜看着他问道:“臣弟又问皇上,这指证的人为何人,皇上为何偏偏信了她!”
“楚王!”忽然间,大殿里传来一道哄亮的声音。只见到太后衣着华丽,神态严肃的朝着他走来道:“指证之人便是洛府夫人,是她向哀家说明真相,如今你是怀疑哀家没有秉公处理吗?”
南宫夜见到太后并未胆怯,反而开口淡淡的说道:“人人都知洛府夫人是母后您的侄女,母后贵为太后,为何只听信了后辈说的话,连事实都不查清楚,便下令捉拿她人?”
“楚王,你好大的胆子,今日你入宫,是想向皇上以及哀家来讨伐的吗?”太后脸色难看,看着南宫夜冷冷的双眼呵斥道。
南宫夜面色虚弱,他的大腿传来阵阵疼痛,想必是伤口上的药过了药效,他唇间泛白,却还强撑着说道:“儿臣不敢如此想,只是儿臣对于王妃被拿一事后知后觉,今日入宫问清楚缘由,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哀家已经将事情告知于你,这件事情待到事情查明,皇上自会定守,楚王还是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牵扯你自己吧!”
南宫夜看着太后道:“儿臣敢问母后,楚王妃为何要如此做?明知道会连累自己,她又何必要以身犯险!”
“这便要问你的王妃了,她为何要害我皇城的百姓,如此恶毒之举,倘若不狠狠惩戒,恐怕难以服众!”随后,她的语气便放低几分道:“这件事情最好与你没有关系,否则同罪并罚!”
“儿臣身患重病,长期居住楚王府,如今只盼着能够多活些时日,十几年都平静的度过了,儿臣为何要在此刻惹出这样的事情,搅得楚王府不安宁?”
停顿片刻后,他便又开口说道:“还有,楚王妃当初是皇上赐婚的,这婚皇上说赐便赐了,未与我商议也未问我同不同意,她嫁入楚王府儿臣也欣然接受了,如今又给她定罪,母后可有想过儿臣的是何感受?”
“这……”太后听着南宫夜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之间没有更好的理由反驳。
南宫夜抬头看向她说道:“儿臣本以为病重,这辈子娶妻无望,幸得皇兄体谅,母亲关怀,才拥有了自个儿的家,如今人还未嫁进楚王府多久,儿臣的家便又要被拆散了,眼下儿臣病重无人照料,妻子又受了牢狱之灾,连洗脱罪名的机会都得不到,这种双痛的折磨谁能体会!”
太后打量着南宫夜那神态,的确看起来似将死之人,上回洛青衣入宫本以为拉扰她将南宫夜除掉,虽然没有拉扰但也用不着她了,眼下南宫夜的样子也是命不久矣!
这洛青衣此刻能除掉最好,倘若除不掉,待到南宫夜病逝,就算让她洛青衣陪葬也不为过,此刻何必要做得如此绝,免得落人话柄,有损皇家尊严!
而且,眼下疫情事情过于凶猛,这件事情她洛青衣是没有办法为自个儿洗清罪责的!
太后看着南宫夜,便冷笑一声道:“今日哀家算是听出来了,楚王入宫是想为她求得机会,让她洗脱罪名是吗?”
“自古有冤伸冤,更何况眼下这件事情,还未彻底查清楚,并未真正的定罪,儿臣斗胆恳请母后赐于这样的良机,让她有机会洗清罪名!”
“你的意思是,让皇上将她放了?”太后看向南宫夜说道,她内心不禁冷笑,南宫夜有何资格如此提出这样要求!
南宫夜抬高了声音说道:“此举并非不可取,儿臣倒是有个提议,还请皇上暂且放她出来,这件事情让她自个儿去调查,相信定会水落石出!”
太后转身,看向南宫夜冷笑道:“楚王!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派去的人都无用,这件事情只能让她自个儿去,才能调查出来是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提建议!”南宫夜虽知道她怒了,可他却未有半分退缩,就算他知道太后是故意为难,可他今日也一定要求到此机会!
“哀家看你平日不入宫,入宫你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如今洛青衣是戴罪之身,你如此维护她,很难让哀家不将你们想像为同伙!”太后忽然间发怒,低吼一声。
“既然母后如此认为,就更应该给出这样的机会,让楚王府洗清冤屈!”南宫夜坚持已见道。
眼下,他更加相信,这件事情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洛青衣唯有出来,她才有脱险的机会!
此刻,在殿外的南宫婧云,欲准备冲进去,却被她人拉住了道:“婧云,你这是要做何?”
南宫婧云见被人阻止,回头看着身后的人,见到是南宫司玉,她便微微皱着眉头道:“七皇兄!”
“我要进去帮皇叔求情,我相信皇婶是无辜的,只有皇婶出来了,她才可以洗清罪名!”南宫婧云面色焦急。
南宫司玉见到她如此模样,便更是阻拦说道:“你是傻了吗?”他抬头看向殿内,气氛紧张的厉害,他好心劝说着道:“你没看到皇祖母在气头上,眼下你进去求情不妥!”
“有何不妥?皇祖母向来疼爱我,而且她知道我跟皇婶关系交好,如今我为她求情也是理所当然,说不定皇祖母看到我的份儿上,能够答应皇叔的请求!”
南宫司玉听到殿内的对话,直摇头觉得南宫婧云太天真,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如今她为何还没有看出来,皇祖母这是有意阻拦,给南宫夜发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