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有些沮丧的摇头道:“这几日我在教坊司各个司部都待过,我也向人打听过九九的下落,可认识她的人都说许久没见过她了。”
洛青衣内心的石头依旧悬着,寻找九九她一刻也没忘记,只是如今她出行不便,越是找不到九九,她越是有些担忧。
“膳房的人你可有问清楚?”洛青衣看向来顺道。
来顺点头道:“我在膳房待的天数最长,都说九九是跟人私逃了。”
洛青衣不相信道:“不可能,我很了解她,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一定会找到九九的下落,不可能会让她不明不白失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咳咳……”来顺忽然间咳嗽了一声。
洛青衣抬起头看向他道:“你身子不舒服吗?”
来顺摆手摇头道:“可能是有些疲劳了,过几日便会好了,王妃不必担心。”
洛青衣吩咐着他道:“这些天你在教坊司辛苦了,今日准你假了,你回屋歇着吧。”
来顺连忙拒绝道:“不辛苦,当下人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让你去便去,别婆婆妈妈的了,好好休息,日后才有精力为我办事。”洛青衣语气带着几分命令道。
如此体谅下人的主子,让来顺心生感激,他恭敬的向洛青衣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皇城宫殿,清宁宫内,太后正在屋内插花,老嬷嬷向她禀报道:“太后,洛夫人来了。”
“宣她进来。”太后放下手里的花枝,端正了身子吩咐道。
很快,安蓉便进入了清宁宫内,一袭紫色绸缎衣裳,将她衬托的华丽高贵,她进入清宁宫内向太后行礼道:“给姑母请安。”
太后看向安蓉,便问着她道:“蓉儿,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安蓉扬起笑意,如实向汇报道:“回姑母,我夫君将她召回洛府,并且向她打听楚王的近况,听闻那楚王的确病重,中途还将她紧急召回。”
太后眉头微微舒展,便开口问道:“自打南宫夜双腿残废,多年不与外界往来,不理世事不问政事,可他仍然有所防备,王府长年戒备森严,连个眼线都插不进去,唯有利用这洛青衣,我们才有机会得知他的消息。”
安蓉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道:“不知姑母是如何做到的?”
南宫夜防备心极强,没想到突然间能将他击垮,这的确很让人好奇。
太后冷笑一声,接过老嬷嬷端来的茶盏,浅尝一口道:“哀家那日去寺庙里烧香拜佛,恰巧遇到那洛青衣,哀家心生妙计,在寺庙发放的香囊里做了手脚。”
“姑母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真妙,那洛青衣与南宫夜是夫妻,平日里同床共枕,只要她将香囊带回府中,那南宫夜自然有机会接触到它。”
得意之时,太后忽然间神色阴冷,带着质疑的语气道:“那南宫夜向来聪明,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事情过去几日了,我们并未得到最坏的消息,哀家倒是想知道,他到底能撑到几时。”
安蓉露出奸诈的神色道:“姑母不必担心,可以将那洛青衣宣入宫来,直接问她便是了。”
太后带着担忧的神色道:“同样的招数使用两次,只适合用在智商残缺的人身上,依你所说那洛青衣极其狡猾,过于明显她会有所察觉。”
说罢,她便又叹息道:“哀家倒是有些担心呐,她与南宫夜是夫妻,二人每日同床共枕,哀家担心她会站在南宫夜那边,不肯为我们效力。”
安蓉眸光阴冷,正在暗暗打主意,随后,她嘴角带着冷笑道:“那洛青衣是贱奴出身,待到南宫夜一死,她便成为无依无靠的寡妇,只要给她些好处,我就不信她不想翻身往上爬。”
太后听着安蓉的主意,似乎不失为一条妙计,她扭头看向安蓉道:“蓉儿有何妙计,说与哀家听听。”
安蓉带着得意的神色,向太后贴耳细语,太后神色变得冷漠道:“哀家的后宫容不下此等下贱之人!”
“姑母何必较真,这只是缓兵之计,岂是真的假戏真做,待到她落入我们的手里,想将她如何,那岂不是更有理由,且能易如反掌。”
听着安蓉客解释,太后的神色稍稍缓和,她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道:“这倒不失为一条妙计,到时候可以将她们一网打尽,将那楚王府一锅端,皇帝也不用日夜堤防那南宫夜,怕他东山再起,有机会翻盘。”
安蓉端着茶盏,轻轻品尝,瞬间觉得心情极好,太后想要除掉南宫夜,而她想要洛青衣死,如今这条妙计可谓是两全其美。
她虽然扳不动那洛青衣,但她可以借太后的手将她扳倒,心中竟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安蓉忽然间脸色大变,手里端着的茶盏也在颤抖,她重重的放下茶盏,用手捂着腹部,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太后正在合计这法子的时候,忽然见到安蓉的反常,脸色也泛白,她连忙问道:“蓉儿,你这是怎么了?”
“姑母,我这两日腹痛难忍,也不知是如何了。”安蓉面部紧拧,捂着腹部难受的说道。
太后吩咐着老嬷嬷道:“快,快宣御医!”
很快,接到太后急召的御医便来了,她为安蓉把脉道:“太后,洛夫人这脉象很像喜脉啊。”
安蓉脸色大变,重重的抽开手道:“胡说八道什么,老爷近来身体抱恙,我与他许久未同房,哪儿来的喜脉!”
御医便又重新把脉,再次确认道:“可夫人您的脉象,的确是像喜脉啊。”
安蓉冷冷的瞪他一眼道:“这两日我与两位小姐都是如此,我已成婚且不追究,可两位小姐尚未出阁,难不成也是喜脉,你乃皇上钦赐的御医,岂能随意诊断,信口胡来!”
夜里、晨起时她都觉得腹部不适,可她并未在意,可谁知这腹痛竟疼得厉害了,她也找医师瞧过了,只是说腹部着凉了让她注意保暖,可这二人的诊断结果如此差距,让她该信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