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暖被逗笑,“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她低头瞄瞄他的鞋,看不清品牌,但是男人所穿的西装确是意大利手工定制,价值不菲,所以那鞋也一定很贵吧。
“是你邀请我跳舞的,踩坏了我可赔不起。”
“这个我可得好好考虑下。”
应暖早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一出现,似乎瞬间就成了场上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特别是女人。
是喽,其实她也能理解,因为这个男人实在长得……秀色可餐!应暖挖空头脑想出这四个字。
而整个宴会厅似乎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熠熠生辉。
额……她似乎就这么不小心成为众女人的公敌了,“你一定有很多人追吧?”不知不觉应暖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你也有这个想法吗?我可以考虑给你机会,”他说,声音有一丝丝沙哑,很悦耳动听。
应暖摇头,“当然不,我已经有一个非常喜欢我的人了。”
“那你喜欢他吗?爱情是相互的。”
应暖迟疑,但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男人探讨这些,真莫名奇怪。
“喂喂,顾先生,虽然我承认你长的很帅也有魅力,但是你不觉得你问这种问题很失礼吗?”
她竟然很严肃的板起脸来了,可能应暖此刻真的有点生气有点介意了吧,在落在顾逸尘眼里只剩下可爱两个字。
太可爱了有木有!
他现在心情好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刚刚的迟疑讨好了他。迟疑代表否定,她并不喜欢穆天洛,却因着很多原因她不想承认,或者是穆天洛对她真的很好。
顾逸尘完全可以脑补出穆天洛对她的样子,一定是极尽一切的体贴和温柔。
但是应暖的心里却忽然有一丝慌乱,她骤时松开手,退出舞池,她不想和他跳了,真的不想了,她总觉得一见到他,她心中根深蒂固的某处就在动摇,但是她怎么能动摇。
她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并且穆天洛对她这么好,她总觉得亏欠。
顾逸尘也跟过来,他似乎一般都不介意她忽然的逃离。
应暖则板起脸,“这真不是一个愉快的宴会。”
顾逸尘当然知道她的口是心非,他似乎能感觉到她对他心动了。
无论她失忆与否,无论世事怎样变迁,她始终都是他的小暖,从来都没有变过。
眼看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应暖直接从宴会厅离开,今天巴黎的天气有些凉意,街头似乎刚下过雨,空气中还浸了袭人肌骨的寒意,应暖不由抱紧了手臂,搓了搓手。
顾逸尘站在门边,看着应暖坐上一辆车离开,他的嘴角才渐渐扬起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慢慢就变得苦涩了。
选择性失忆!这五个字像利剑一样击透他的身心。
他最终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伤痕累累离开,他难以想象她心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痛苦,才能让她再也难以承受,身心受到极大煎熬之余,宁愿忘掉这一切。
顾逸尘闭上眼睛,让心底泛滥的苦涩过去,他才缓缓睁开。
今天清晨时,他还在为她的失忆痛苦,但是和她相处了一上午,他又后知后觉其实失忆对应暖是好的。
因为他真的太久没看见她笑的那么明媚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这个异国他乡重遇曾经的她,那个长大了成熟了却依旧快乐无忧明媚的她。
应暖返回家里,她伸手钩着后背拉下拉链,然后丝滑的礼服顺着她柔嫩的肌肤滑在地上,还有那双让她的脚疼了一天的水晶鞋。
她看着那双水晶鞋,哪怕此刻房间晦暗也挡不住它的熠熠生辉,很漂亮。
应暖轻拿起来,鞋跟很尖,鞋尖也很尖,踩在人脚上一定很疼吧,不知为何,她忽然扑哧笑出来。
脑海中不由浮起那个男人的脸,‘应小姐,你已经踩了我56次了。”又联想他可怜兮兮揉着一双肿脚的样子……心情不自觉变的更加欢愉。
当她意识到她的好心情时,应暖蓦地止住,她一定是疯了,才是想到他这么开心。
马上摇摇头制止,这种感觉就像背叛穆天洛,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虽然现在因她失忆,他们的事没有提上日程,但是那也不能否定那个事实。
应暖将鞋服整齐折好放在沙发上,然后坐在梳妆台上摘下项链和发饰,全部收纳进一个首饰盒里。
看着镜中女孩柔白的脸颊,郁郁的叹口气。
不知坐了多久,她才发现没摘耳钉,最主要的是她的耳钉只剩下一枚,另一枚竟然丢了。
会丢在哪里了?应暖在家里和礼服上找了一圈都没有,或许是掉在宴会厅里了,肯定找不到了。
好可惜!摘下这唯一的一只,还是仔细收纳好。
傍晚穆天洛回来,应暖看见他唇边的伤好了一些,看来是她的药膏好用。
正当她想出去采摘点瓜果好装个果盘时候,忽然听见有几个小佣人在嚼舌根。
竟然说什么,穆先生嘴上的伤是被应小姐咬的,还说什么闺房之乐之类的话。
应暖一听是又羞又怒,这种话题她又不能上前理论,便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们。
两个小佣人见是应暖,朝她抱歉的微颔首,又赶紧离开了。
应暖也忘记出来干什么,空着手回来,气的喝了一大杯子水。
晚餐的时候穆天洛问应暖,“今天在宴会上可有遇见什么有趣人。”
脑海里蓦地想起那个叫顾逸尘的男人,但是她迅速摇了摇头,“没有,哦,对了,我的车被追尾了,大概被司机送去维修场了吧。”
“你没事吧,”穆天洛很紧张,他竟然不知道她的车发生了剐蹭。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坐在这儿了吗?倒是你,等吃完饭我再帮你上点药。”
那天晚上,应暖做了一个梦,她又梦见了那个面容模糊却莫名让她心疼的男人,也是那次春梦的主角,这一次梦中的男人终于转过头来,竟然就是顾逸尘!
看见他脸的瞬间,应暖忽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