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我承认我之前是爱你的,但是后来就变了,安娜为什么会疯,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我眼里变得太陌生,甚至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顾逸尘,我努力过尝试过,但是真的不行,我现在不想再面对你了。”
顾逸尘的挫败感那么强,她把他全部都否认了,他现在在她心中什么都不是。
“小暖,”他急切去握她的手,“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可以去法国散散心,但是别完全否认我好吗?”
“我累了,你回去吧,”应暖真的没有勇气在和他谈下去了,她真的怕自己会忽然失控的扑进他怀里。
他的怀抱太温暖,她宁愿用她的生命来换取丝毫的停留。
应暖把他推出去,然后反锁上门,刚锁上,她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的滚落,身体紧紧贴在门上,心里的痛苦就好像要把她千刀万剐般。
双手紧紧的拽成拳,轻轻的哭着,却不敢大哭出声,因为怕他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暖的身体无力的滑跌在地上,她的电话忽然响了,是孙菲茹的。
应暖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里孙菲茹已经哭的连声音都含糊不清,“小暖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吧,蔚蓝已经动手了,求求你救救他们吧,小暖姐……”
应暖用手捏在眉心,是啊,再见一面有什么用,除了徒添悲伤还能换来什么,不如就当机立断吧,只是很想再见天天嫣然一面。
想到在即的分离,应暖心里真的好疼,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得不断用手锤打着胸口,天天嫣然,你们要原谅妈咪,妈咪都是为了你们好,我别无选择,你们要原谅我。
哭了好一会,她还是鼓起勇气给穆天洛打去了电话,“天洛,你可以现在就带我这里吗?”
她的声音浸着无限悲伤,穆天洛只觉得心好疼,那种悲伤似乎都能顺着电话线蔓延过来,他有一千一万个问题,他想知道缘由……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她,并且看应暖的样子,似乎真的事态紧急。
“如果你真的最好了决定,你不后悔的话,我们可以马上走。”
“我不后悔。”
深夜,顾逸尘独立躺在躺上,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却怎么也睡不着,应暖不在,再美的月也只剩凄清。
其实他能了解她的苦衷,换位思考易地而处,也许他也会倦怠吧,永无宁日的阴谋和算计,开始是他的母亲,现在是蔚蓝,她们像噩梦一样将她的生命紧紧禁锢住,忍了那么久才想真的离开,也或许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做了很多努力了吧。
或者她应该感谢他,感谢她把天天嫣然留在了顾家,顾逸尘也了解她为什么这样做的缘由,或许是为了爷爷和奶奶吧。
她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小暖,但是他在她眼里已经陌生到模糊。
顾逸尘握着手机,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小暖本身睡觉就不好,又很容易失眠,她骤然离开他,现在肯定也睡不着。
但是电话响了久久都没人接。
再然后她的电话就关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很慌,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般,他忽然掀开被子。
不行,他现在要去找她,他会挽留,甚至不惜哀求,他绝对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可是到达酒店,顾逸尘才意外得知她竟然退房了,那个预感很强烈,他清楚的感觉到她已经离开了,虽然顾逸尘一再告诉自己不可能,她至少会跟天天嫣然告别,但是那个预感就是很强烈,那就是她离开了,他可能见不到她了。
这种强烈的预感,顾逸尘马上驱车赶往飞机场,今晚飞法国的航班只有一个,他排查了所有的航班纪录,都没有应暖的信息。
然后在他去二楼查询其他航班的时候,透过窗户,顾逸尘忽然看见一架私人的直升飞机里,应暖将头倚在窗户上。
他拍打着窗,希望她能看见他,但是巨大螺旋桨盘旋飞舞的噪音完全将他的声音淹没。
她真的走了,真的,残酷的近似绝情,没有**何一丝余地。
就像一个炸弹忽然在顾逸尘脑海里引爆,他忽然觉得六神无主,失去了方向,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坠入了万丈不复的深渊,整个人被瞬间撕裂,痛苦彻底掩埋了他。
当夜,顾逸尘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他维持一个姿势在沙发上一夜到天亮。
清晨的时候他收到一个包裹,上面娟秀小字写着‘顾逸尘亲启’,是应暖的字。
是应暖录的一个给孩子的视频,她用最轻松简单的方式和孩子告别,无非就是出国留学……顾逸尘看了几眼,便不忍再看下去。
他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样和他告别。
没有应暖的生活,顾逸尘根本无法适应,但是现在他不能接她回来,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就足够。他一定要亲手捣毁那个黑帮组织的老窝,连根拔起,这一次他也不想折磨蔚蓝了,快速结果是唯一的办法。
以后他的世界不会允许任何阿猫阿狗的存在,他就是要给她绝对的安全感。
其实暂止应暖现在去法国也是好的,在北市她很不安全,据可靠人线报,有一些不明嫌疑人已经秘密潜入北市,为了顺藤摸瓜,也让他们放松警惕,他暂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但是一切都在暗地秘密部署了。
等事情一结束,顾逸尘就要去把应暖接回来,他不会让她离开他。
应暖从飞机落地起,她的心里便像掏空了一下,茫茫的异国街头,心里的不安在加剧。
应该逃出来,但是那么仓促逃出来,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穆天洛把她带回了家,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她情绪非常不好,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消化和适应。
穆天洛没有打扰她,应暖喜欢花草,他便让女佣珍妮主动邀请应暖去花圃里一起参观。
其实他只是想让她出来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