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尘缓缓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是自怨自艾的后悔,而是应该尽可能弥补。我昨天去打听过最权威的骨科专家了,天洛的手臂康复以后可以按照义肢,现在的义肢逼真程度可以完全模拟人真实的手臂,甚至配备了肌肉传感器和一套人工智能控制系统,完全可以帮助恢复正常生活的任何需要,甚至都可以打篮球。还有天洛的腿,只要继续针对性的治疗,他重新站起来的几率很大。如果我们帮助天洛重新站起来,再安装上模拟人手臂的义肢,这一切都是我们可以弥补的。”
听着顾逸尘的诉说,应暖忽然想起嫣然说过,我的爸爸是超人。
“那我们一起帮助天洛,”应暖抓住他的大手。
顾逸尘感觉欣慰,因为她用了‘我们’。
他看着她,眸色澄澈的太干净,他不忍心苛责她,但是她前几天说的话真的或多或少伤害了他。
对所有人的话,他都可以不屑一顾,但是应暖不行。
他记得她说过他心狠手辣的近似无情……“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知道你以前说的话多伤我的心吗?”
应暖记得,但是她却不想认错,“我又没有胡说,他们确实都很怕你。”
“但是敢在我面前说的,也独你一个了。以后不许这样说知道吗?我会伤心。”
“看你表现喽。对了,”应暖忽然想到一件事,当时他们在冷战时她发现的,当时还很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就是他风流的罪证。
眼下这个男人都把自己的撇的这么干净了,她可想听听他的解释。
当时很生气,应暖还故意截图留证,她当时是想着以后若要离开他不舍得的话,可以拿出来看看逼自己狠心。
应暖掏出手机翻找一番,然后找出一张小媒体记者拍到的一张顾逸尘和一个波涛汹涌女人过分亲密的合照。
其实所谓的过分亲密,也不会是两人并肩走路,但是离的却很近。
主要是那个女人对顾逸尘笑的是格外暧昧,顾逸尘却完全不避嫌。
应暖把照片拿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却嘴角微上扬,看来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多多益善好了,这个小女人竟然还会吃醋,所以顾大总裁立马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她喜欢我,这又不是我的错。”
“那你不会拒绝吗?”
其实那只是一次商业峰会,这个女人是峰会的主席,这个女人对顾逸尘有好感是真,但是一直恪守礼道,不知道怎么被媒体拍到这样一张照片。
男人湛黑的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你承认你是吃醋了,那我下次可以试着拒绝试试。”
还拒绝试试,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这个男人还真是,她刚和颜悦色对他有口好气,他竟还蹬鼻子上脸了,马上伸手毫不客气的掐住他的俊脸,“你敢!”
好吧,他也应该习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敢随时随地掐脸威胁的人也就是他怀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了。
他们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温馨了,嫣然生病后应暖几乎天天以泪洗面,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应暖根本就措手不及,这会可能是两人刚和好,也或许夹杂着酒的余威,小女人的心情很好。
似乎不趁乱做点什么,他都有些对不起此刻的一室温馨了。
忽然吻住她的唇瓣,应暖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紧张的小手下意识滑到他结实的小腹处,忽然抓紧他的衣角,女人软软的小指腹,棉花似得触感,让男人的下颌线似乎都崩紧了一些,内心的燥热更加不安的躁动起来。
男人忽然离开她的唇瓣笑了,看着她染着红晕的小耳畔,嫩红的唇瓣因为接过吻的关系变得晶莹软湿,欲诉还休。
“小暖,”他的嗓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了,伸手摸她的脸,“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他们真的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在一起了,他真的很想很想了。
“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她的声音带着些亲吻过后的暗哑。
他暴风骤雨的吻忽然又覆下,瞬间,整个卧室的温度都跟着高了起来。
窗外夜色正浓,北市的夏天极少降雨,此时疾雨拍打着玻璃更给整个房间平添了几分迷醉感,又像是一种鼓点节奏‘咚咚咚’的撩拨着人的心弦。
一切结束后,顾逸尘抱着软绵绵的小女人躺在床上,应暖好累,身上乏极了,整个人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实际上这几天她都累极了,连续几天都夜夜不能安寐。她就像是一叶沉浮在暴风骤雨中的小舟,随时面临着迷途、翻覆的危险。可是此时迷途的小舟终于归港,他的怀抱太温柔,这种满满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可以卸下一身防备,然后安然入睡。
“逸尘,”她伸出软弱无骨的小手随意轻抚了他的俊脸一下,“我好困啊,想睡觉。”
“睡吧。”
女人的小手正好触到男人的唇处,毫不客气的含入嘴轻轻咬了一下,而应暖已经睡熟。
窗外霓虹正璀璨,和雨丝交汇在一起,平添了几分朦胧感。
不知道睡了多久,应暖再睁开眼就看见男人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一脸禁欲、矜贵,此时正坐在阳台上抽烟。
应暖刚想裹着被单溜过去,男人听见声音,他起身捻熄烟蒂,又关上窗,这才起身回到了卧室。
窗外还飘着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透过窗户飘进来打湿了他的头发,一缕缕贴在男人额头上。
应暖拿起毛巾帮他擦净。
顾逸尘却看着她眼角的泪痕想笑,怎么办?每次那件事的时候,这个小女人都要向他饶的哭,这次更甚。
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泪水是多么的火上添油。
伸手拭**眼角的泪渍,应暖瞥了他一眼,“你还笑,”嗓音还有些微哑,娇娇柔柔的让人欲罢不能。
应暖也感知声音的异常,怨声载道又补一句,“都是某人太不知节制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