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闭嘴,我不想听见这两个字,”应暖眸子忽然睁的猩红,她真的开始发现她都不认识这个男人了。
她曾听说过无数个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和谣言,心狠手辣,雷霆手腕,混迹商场中的阎罗,放眼北市没有哪个人不怕他?
所以知道应暖是顾逸尘的未婚妻事,她所听到所有好奇的询问,都有这么一句,那就是‘你不怕他吗?’
她以前是真的不怕,但是现在她却怕了,因为她已经辨不清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小暖,”男人的眸里满是风雨肆虐的阴霾,他试图抱住她。
却被应暖却反手推开,她抬眸一字一顿的说,“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会不会原谅背叛吗?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原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她推开他,近似绝情的走去病房。
嫣然似乎听见他们俩的争吵声,有些担心的问,“妈咪你和爸爸吵架了吗?是因为嫣然的病吗?”
“当然不是,”应暖摸着她的头,“嫣然要快点好起来。”
应暖太累了,这会只想睡觉,她嘱咐小锦照顾好嫣然,然后一个人去了里面的卧室,反锁上门。
接着门把手被人扭动了一下,想必是顾逸尘,应暖没理,继续睡去。
她真的困了,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眼前都是那两条凶猛的大鳄鱼,正呲牙咧嘴想要吞噬她,整个湖泊被血染成了红色,甚至将西天云彩都染红……
也或者是安娜的脸,她跟顾逸尘说,“我们的孩子……”
应暖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嫣然的病,那个孩子是不是根本不会出生。所以在这之前究竟还有多少她并不知道的风流债,她曾经最相信的男人,她将身心全部交付的男人,竟然骗了她……应暖的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濡湿了枕头。
混乱想了一些,应暖忽然听见门开了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顾逸尘坐在了床边。
“把我当成傻瓜有意思吗?”应暖哑声问。
“对不起,我只想保护你。”
“保护我?”应暖像听到了一个太好笑的笑话般,她真的很想笑,她的身心现在被伤到体无完肤,但是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说,只是想保护好你。
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下了,隐瞒你的理由只是想保护好你!
“你给我滚开,你这种保护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拿这种低劣的谎言来安慰我。”
“小暖,求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你请相信我的初衷,我真的只是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安娜的事……”
应暖捂住耳朵,她甚至开始推搡他,“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听见这两个字,我不想听见你们之间恶心的勾当。等嫣然出院,我们就分开,既然要分手了,那就努力维持住我心中那个你吧。”
顾逸尘抱住了她,他的心中那么绝望,“小暖别这样,别这样,求你,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我错了……”
他真的哭了,顾逸尘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就像负重前行,但是他却再也没有一丝力量。
“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即使抚平,它也恢复不了原样。下辈子,我不想谈感情了,五年后我忽然回来,间接的伤害了太多人,甚至连嫣然都成为了这场灾难中的受害者。”应暖摇头,她的声音苍凉到没有一丝温度,“其实全部都错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人生重新开始,我真的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顾逸尘心里很疼,在滴血,在经历千刀万剐的灾难。
接下来三天,应暖和顾逸尘的关系一直僵持着,好在嫣然的病情终于迎来了好消息。而这所有兵荒马乱的日子,并没有随着嫣然手术的结束而终结。
好在嫣然的病情稳定下来,她恢复的非常好,艾伦医生说出院修养段时间便可以直接上学,不过还是要三个月过来就复查下。
但是病魔基本上已经消退了。
应暖开心是无疑的,但是她却笑不出来,伴随嫣然住院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她真的累极了,全身疲惫不堪,只想把脑袋彻底的放空,什么也不想。
她和顾逸尘的距离疏远了,因为应暖想离开,所以顾逸尘就找人看着她,算是限制住她的自由。
两人的隔阂没有在孩子面前暴露出来,所以嫣然出院那天,她还是看见其乐融融的父母。
“欧耶,我终于要出院了,妈咪我好开心啊,开心到现在都可以吃下一头牛。”
“你刚出院,什么事还是要小心点。”
“放心妈咪,爸爸说过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嫣然无心的话,却让现在两人瞬间都没有了表情,应暖实在没办法面对现在的顾逸尘。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顾逸尘怎么处理的那个女人和孩子,但是无论怎样她都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她想要的绝对不是同床异梦的生活,而他们曾经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生活也显然一去不返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
回到家里,应暖拿着行李回卧室,顾逸尘想帮忙,应暖阻止,“不劳烦你,”她的态度冰凉又疏离。
顾逸尘顿觉醍醐灌顶的冷,同样的家,那是多久前这个小女人还赖在他怀里,一言不合就要抱着背着,现在却这样疏离冷淡。
“别闹了好不好,”他几乎是在哀求。
“我没有闹,我现在和你回来,只是因为嫣然刚出院而已,我不想让孩子刚出院就要面对父母离异那样残酷的事实。”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顾逸尘也很痛苦,事到如今,其实他也反省过他的行为,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他真的瞒了她太多。
特别是安娜的事,对应暖伤害最深,虽然事实证明,那件事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女人的阴谋。
应暖根本不愿意听,安娜的事是她的底线,她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或许说了,她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