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在农妇家随便找了一套普通的衣服穿上,又找了一条丝巾缠裹着头部,只留一双眼睛。
她的眼睛还有些微肿。
然后便动身了,只是另她没想到的是,这里离北市实在太远了,这个农村又太偏僻,竟然连车都不通,好不容易拦住一辆拉菜的火车,司机愿意载蔚蓝一程。
司机好心,也闲来无伴,就和蔚蓝攀谈起来,便说起了北市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蔚氏家族整个完了,女儿死了,听说蔚老夫人前几天也烧炭自杀了,现在躺在医院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司机专心说话,根本没留意到蔚蓝震惊的表情,还有她忍了几度的泪水,“你说这个蔚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这才短短几天,家族便凋零成这样,真是造孽啊。小姐,你说……小姐?”
司机瞥了一眼,看见蔚蓝的泪水决堤。
蔚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擦擦,“我没事,只是觉得这一家实在太可怜了。其实我……我也有一个女儿死了,所以才会同病相怜忍不住哭。”
那司机疑惑的看了蔚蓝一眼,女人虽包裹的紧,但是她似乎受伤了,还很严重的样子。
司机忍不住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对了你做这行多久了?”为了让司机不起疑,蔚蓝主动和司机攀谈起来。
司机也不疑什么,顺着蔚蓝的话题攀谈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北市,蔚蓝先联系了自己的心腹,听见蔚蓝没死,达叔高兴的老泪纵横,“小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那些事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做出了那些事吗?你糊涂啊,顾逸尘他是什么人,你怎么能那么做。”
“我妈怎么办?何慧茹她醒了吗?”
“夫人她没事,抢救及时,现在是伤心过度,您知道她在乎的不是企业而是您。等我告诉夫人你死里逃生,夫人也一定也会坚强起来的。”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蔚蓝悲伤点头。达叔继续说,“何慧茹没醒,据说是一个女人透露给顾逸尘的,小姐,您还是快点躲起来吧,现在顾逸尘以为你死了,如果让他知道你没死,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那个男人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
说着达叔,又把准备好的钱和一个假身份证递给蔚蓝,“小姐你要好好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风头过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达叔走后,蔚蓝却陷入沉思。达叔说的女人?究竟会是谁,应暖吗?除了她蔚蓝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人,肯定是她。这个贱人让蔚家如此,就算是要下地狱,她也要非拉她一个垫背的。
而应暖这几天都留在医院陪嫣然,但是眼看一个周过去了,原定的手术还是一点进展没有,让应暖有些疑惑。
她担心会不会是配型又出现了什么问题,顾逸尘最近也特别的忙,应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天上午,顾逸尘并不在医院,嫣然忽然说想吃排骨。这个时间了,现炖也来不及,应暖只好去楼下一家饭店打包。
她忽然在路边看见一个背影极像蔚蓝,正想上去问问她关于配型的事,可是就在这时,应暖的电话忽然响了,是孙菲茹的。
应暖便说,“我刚刚看见蔚蓝了,不知道配型的事怎么样了?”
孙菲茹太惊恐,“小暖姐你见鬼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吗?蔚蓝早就死了,车祸啊,你还记得前几天下的瓢泼大雨吗,就是在那天,她已经死了啊。”
死了?炎热的天气,应暖后背不由腾起一层冷汗,“她怎么可能死了,怎么会!”这个消息对于应暖无疑是世界末日。
孙菲茹说完也自知失言,她又结结巴巴的补充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应暖摇摇头,她觉得脑子都要炸了。蔚蓝怎么会死了,如果她死了,那那嫣然的病岂不是又没有希望了吗。
应暖整个人似乎一下子都掏空了,因为她太清楚找个合适的配型有多难,这无疑直接宣判了嫣然的死期。
可是刚刚那个人,是她眼花了吗?明明是蔚蓝啊。应暖无力的摇摇头,一次次的打击让她心力交瘁。
与此同时蔚蓝也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直观察着应暖,这个贱人竟然还有心思逛街。想起她的遭遇,和母亲的遭遇,蔚蓝真的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刀,一命抵一命算了。
但是那样死也未眠太便宜她了,她要让她不得好死。
应暖和孙菲茹打电话之际,蔚蓝就开始秘密筹备起这一切。她现在是个活死人,任凭顾逸尘再聪明也不会怀疑上她。
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死人。
应暖在经过一条静无一人的小巷时,她忽然觉得身后跟着一个人。
她稍一侧头,就能看见身后男人的影子,应暖心中恐惧,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但是随后,她的左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还容不得她回头,暗地就忽然伸过来一双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那人力气很大,应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她也根本没力气大声呼叫,只能任凭男人把她拖到了一个更偏僻的地方,然后直接扔到一辆面包车里。
应暖的手脚都被绑着,塞进她嘴里的布似乎被人提前浸过迷药,她整个人现在晕晕沉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车子正飞速前行着,一个杂毛小子用力捏起应暖的下巴看,“这细皮嫩肉的,有钱人还真会享受。”
“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嘿嘿,”男人阴笑,“你说为什么要抓你,当然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的男人要让整个蔚氏赔罪,我们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他们是蔚氏的人,难不成是替蔚蓝报仇。
“我没有杀蔚蓝,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女儿还等着她捐献骨髓救命,我怎么可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