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吗?”蔚蓝轻笑,“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就要看你的表现喽。好啦,今天我也累了,就到此为止吧,”蔚蓝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我们电话联系。”
蔚蓝走了之后,应暖又在那里坐了许久。恍惚间,她真的觉得这一切是个梦,她多希望这一切是个梦,醒来,她依然窝在顾逸尘怀抱里贪睡。
他一定会嘲笑她的嗜睡,然后天天嫣然会跑进来叫她起床……应暖的嘴角苦涩的勾了一下。
她似乎听到了心塌方的声音。
电话响起了许久,她都恍然未觉,直到顾逸尘打来第二通电话,应暖才接起。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喂,逸尘。”
“玩的开心吗?嫣然今天上午很好,不用担心,可以和孙菲茹吃完午饭再回来。”
应暖心里酸的很,但是她还是强打精神,不让顾逸尘发现他的反常。
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应暖才说,“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应暖没有马上回医院,因为她无法收拾好情绪,漫天弥漫的悲伤已经彻底将她击垮,至少现在她不用伪装。
这样的春日街头忽然下起了雨,街上便没什么人,应暖走在雨里。
雨丝凉丝丝的带着一些浸入骨髓的冷,或许冷的不是雨,而是她的心。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蔚蓝的话,离开顾逸尘,永远的离开他。
为什么命运一再让她做出诀别的选择,为什么为什么?
应暖走在雨里,雨水和泪水混淆,彻底浸湿她的身心。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头顶撑开一片晴天,应暖后知后觉才发现,她抬头看见黑色的伞。
顾逸尘吗?她欣喜转身原来是穆天洛。
“为什么在这里淋雨?”穆天洛急忙脱下衣服裹住应暖。
见她全身都是润透了,穆天洛说,“我办公室就在旁边,过来换件衣服暖和暖和,你这样会感冒。”
应暖行尸走肉的随穆天洛去了办公室,穆天洛的秘书帮应暖出去买了几套衣服,应暖去里屋随便换了件。
她的皮肤很凉,嘴唇都冻的青紫,心里的疼痛几乎将她撕裂,眼泪再一次忍不住的赖赖。
穆天洛以为应暖是为嫣然的病,几欲开口,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小暖你知道吗?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幸福生活,我义不容辞。”穆天洛忽然说。
应暖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可以有这种交易,最应该死的人是我。”
应暖的湿衣服此刻正放在烘干衣里,时间也差不多了,应暖拿出她的衣服又换上。
春天的脸就像孩子的脸般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外面的天便放晴了。
应暖起身告辞。
“我开车送你回医院吧。”
“不用,”应暖摇摇头,“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走在路上,头忽然有些隐痛,估计是开始淋了雨的关系。
眼见快到医院了,应暖收拾好情绪,回到了医院。
顾逸尘看见她眼底裹着血丝,却是强装镇定,忍痛却不说的摸样让他太心疼。
“怎么这么早回来,吃饭了吗?”顾逸尘心疼的问。
“嗯,”应暖点点头,“和菲茹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今天嫣然情况好了很多,艾伦博士说如果病情可以稍微好转,那么嫣然等待骨髓配型的时间就会延长。我已经把酬谢金又提高了几倍,很多人都积极的在参加配型,一定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嗯,”应暖努力扯起嘴角笑。
应暖又起身去看嫣然,嫣然吃过午饭便睡着了,这个病总是嗜睡乏力,应暖拿起她几件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她现在真的不敢和顾逸尘说太多话,因为每一次都像诀别。心里也在祈求,希望茫茫人海会有人配型成功,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洗着衣服泪水也泛滥,应暖擦了几度,但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而最近顾逸尘把工作全部搬到了病房里,每天安迪都会把重要的文件拿给顾逸尘过目和签字。
应暖在洗衣服的时候,安迪又来了,她和顾逸尘在书房。
安迪把近几日公司运行的情况跟顾逸尘汇总反馈后,又说起何明姗老师的服装品牌进驻欧洲市场的事。
“何老师是想合并她的爱徒孙菲茹的服装品牌,一起加入进去。”
孙菲茹,倒是真有几把刷子,让何明姗都对她刮目相看。因为她是应暖的朋友,顾逸尘也为她高兴。
“那孙菲茹怎么说。”
“她当然同意,我今天上午还见过她,她在法国引进了一些布料,上午去海关提的货。”
“上午?”顾逸尘起疑,她上午不是和应暖在一起吗?“你确定吗?上午几点?”
安迪没料到顾逸尘会问这个,她仔细想了想,“大约11点左右。”
从北市去海关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如果是这样孙菲茹必须从离开医院后就直接去了海关。如果真的是这样,应暖为什么要骗他,还说和孙菲茹一起去吃了饭。
或许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都应接不暇,更何况应暖。
应暖洗完衣服就坐在晒衣服的阳台上,看见衣服滴水。
水一滴一滴从衣服上剥离,她甚至都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顾逸尘将她拉进怀里,“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个怀抱多温暖,应暖几乎贪恋的汲取他的温度和气息,因为心里的煎熬,却让每一个拥抱都都充满了诀别的味道。
但是应暖知道,她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不要想那么多,”他吻她的发顶。
应暖轻轻推开他,“逸尘我累了,我想去沙发坐会。“说完就抽离他的怀抱,去了沙发。
应暖去了沙发,中午嫣然看过电视,此刻还按着暂停。应暖不小心按了遥控一下,电视开始播放一个电视剧。
那是个民国时期的电影,一个家世贫寒女孩,高攀了地主家的少爷,却引来地主家一系列的变化。
先是一间当铺倒闭,随后地主奶奶病倒了,一命呜呼。地主夫人又重病缠身,无奈家主夫人去一个寺庙求签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