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殷宸,等待他的答案。
之间殷宸点点头,县令才肯松口。
“好,那就暂时让你母女二人居住在这里吧。”
得到许可之后,身边便将白氏从客栈接了过来,暂时居住。
这白氏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但白氏孤苦,真正的沈怜已经死去了,作为重生回来的沈怜,自然是要帮忙承担这份孝顺之情了。
很快,县城多出了一位女仵作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时,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毕竟女人抛头露面已经算是挺为人诟病的事情,如今,又称为了女仵作,大家自然而然都觉得是件新奇事了。
很快这件事情也传到了齐氏的耳朵了,在了解到此事时,她是大为恼火的。
没有想到她们母女二人被赶出家门后,竟然没有被饿死,还待在了衙门。
齐氏满心担忧,那沈怜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待在衙门那种地方,凭借一些小手段,指不定会勾搭上什么非富即贵的人家。
到时候,再转过头来找他们算账,可就得不偿失了。
细细考虑了一下后,她特意去了厨房吩咐人做了参汤,然后端着进到了书房。
在看书的沈景德抬眼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书上面。
“老爷,你最近辛苦,我特意给你做了一碗参汤,您趁热喝了吧。”
对于她的贴心,沈景德自然是很受用,特别是相较于白氏那个老女人而言,还是她更懂得体贴人。
见参茶端过来后,齐氏又走到他身后,开始捏背,打算帮他舒缓下身子。
但这其实都不是重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吹吹耳边风。
参茶下肚后,身子暖暖的,加上还有人给自己按摩,沈景德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
安分的捏了一会后,齐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老爷。”
“恩?怎么了?”沈景德并未睁眼,依旧在享受着。
“最近你听没听到什么消息啊?”
“什么?”
见他产生了好奇心,齐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他面前,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景德睁开眼睛,见她神情异常严肃,颇为不解,“到底怎么了?”
“是白氏和沈怜,她们二人现在住在了衙门,而且,现在沈怜还做了衙门的女仵作。”
自从他们母女二人离去后,他从未有过任何的关心,甚至是她们是死是活都没有任何的兴趣,说白就是不在意。
如今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欣赏。
要知道,他只有一儿一女。
儿子沈阳,好色之徒,不学无术,他是很清楚的。
原本以为沈怜是个弱女子,也不顶什么用,却不曾想,竟有这样的本事,一时间还是有些欣赏的。
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全部都被齐氏看在了眼里,自然是知道他心中如何考虑的。
“老爷,出现这样的事,对我们家而言,并不是好事,而是灾难!”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沈景德,在听到这话看向齐氏,“这是为何?”
“沈怜那丫头和白氏都住在衙门,这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我们的,更多的是说老爷您苛待她们妇女二人,一旦那沈怜趁机说什么话来诋毁您的话,那可就不好了,你也知道,当时她是怎么要和离书的。”
这话确实是让沈景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确实是记得当时沈怜如何句句言辞宛如刀子般割他的心,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怜竟然不似平时般文静,竟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能振振有词,丝毫不怯弱。
见他沉默了,齐氏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动摇了,便开始乘胜追击。
“而且,我更加担心的是,那丫头用点手段,再和一些权贵之人有牵扯,如果成功的嫁进去的话,她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她可是很记仇的,可如果不幸得罪的话,则是会连累我们一家的。”
沈景德越想越觉得齐氏说的很有道理,绝对不能让这个家毁在那丫头的手中。
光是这样想着就没有办法再做下去了,他直接起身,决定亲自去一趟衙门,将她们母女二人接回来。
他沈景德的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啊,到时候外面只会议论他的不是,说他不是个男人,没有担当。
来到衙门后,恰好看到站在里面的沈怜,沈景德走了进去。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招摇过市,还来这衙门当仵作,和那个多男人混在一起,让我这个做爹的脸往哪里搁啊?赶紧别干了,带着你娘和我回家。”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沈怜觉得有些可笑。
“我们母女二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不要忘记了,你写了和离书,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她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和自己这样说话。
奈何这里是衙门,他也不好过于粗鲁,只能是耐着性子劝说。
“不要闹了,你不闲丢人,我还觉得丢人,赶紧给我滚回去。”
没有想到他竟然越来越无礼了,沈怜没有办法再继续忍受下去。
“请你离开,你再不走的话,我就直接喊人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不可能了。”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前来委身来让她们回去,她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沈景德忍无可忍了。
哪怕这里是衙门,但是他要教训自己的女儿,也不需要分场合。
就在他扬起手准备打过去的时候,只感觉身子一疼,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倒在几米之外,一瞬间身体仿佛散架了,疼痛的要命。
沈怜也是有些惊讶,不知道殷宸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看样子这人平时挺低调的,功夫竟然还不错,也算是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沈景德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可自己狼狈,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衙门前那么多人路过,全都看到了,让他这老脸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