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脸上挂着笑容,安居乐业,完全没有因为逃窜至此的流民慌乱,反倒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正是民之所向。
怪不得陛下如此忌讳这宁怀,看来自己还真不能小觑了他。
宁怀捧着热茶吹了吹,没有回答,反倒是看向街上来往的行人,只见一马车上拉着草料停在一旁的客栈里,随后便有几个匹夫过来卸货,可谓任劳任怨。
“李大人,您快瞧那边!”
李束顺着他的目光,便也瞧见了那几个卸着草料的匹夫,不由感叹,“这样低贱的活计也有人愿意干吗?”
在他们西辽这些草料都是直接堆放在一旁,根本无需专人来卸货。
“他们刚进城,做这些低贱的活儿,自然也是为了能融入闽南。”宁怀将杯子搁下,看了一眼李束,打量着他面上的神情。
果不其然,这李束一听,那些匹夫是西辽人时,立刻皱了皱眉头,面上颇为不满。
伙计适时将饭食端了上来,“大人,你们请慢用。”
“尝尝味道如何!”宁怀率先端起了白粥开始喝着。
李束瞧着这一顿素餐,难耐腹中饥饿,捧着碗,拿起一个馒头就啃了起来,哪里还有方才鄙视那些匹夫时的不屑,倒是与他们别无二致。
一顿早膳用下来,宁怀将白粥喝完了,又吃了一个馒头便饱了,而李束则是接连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两碗白粥,才八分饱,若不是不好意思,他还会继续吃着。
“让你见笑了!”李束擦着嘴上的残渍,捧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宁怀。
“我还怕你吃不惯闽南的食物,如今倒是放心了。”宁怀起身,“一会儿我让元恒送你回府歇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回府衙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李束在他身后喊道:“宁大人要去何处,我陪你一起去。”
宁怀笑道:“我去东街看看那些得了时疫的百姓,你也要来吗,那正好,让他们见见你,也又利于他们安心养病。”
一听宁怀是见那些得了痘疫的病人,李束哪里还想再跟过去,但是他又怕宁怀故意拿这话狂自己,硬撑道:“既然是宽慰百姓,那我同你一起去吧!”
说着自个儿率先下了楼,宁怀与司研,元恒对视一眼,抬起脚便跟了上去。
李束下了楼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识路,只好踌躇的站在酒楼门口等着宁怀。
待他付过银子后,这才随着他去了东街的老房子里。
东街离这酒楼还有些距离,这一路上,李束都在观察着街边的人,生怕遇见了在西辽的熟人,好在这一路行来,并没有人认出他来。
“到了!”宁怀停住脚步,在老房子门口处停了下来。
看守的侍卫立刻上前拱手,“大人,您来了!”
“里面的人如何了?”宁怀连防护措施都没用,便走了进去。
李束见此,不由喊道,“宁大人,您难道不怕被里面的人传染吗?”
宁怀回眸道:“你若是害怕,先在外面候着就是。”不再顾及他,带着元恒和司研走了进去,而李束则是站在门外窥探着里面,然而,宁怀越往里走,他就看不见了,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好巴巴的望着,等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