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宁思莲坐在早早就醒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眼下的青黑,不由半眯着眼睛,由着文文给自己束发。
绿枝端来漱口水,让她漱了嘴,心生不忍,“王妃昨夜里受了惊吓,今儿还要起来这么早,真是受罪。”
“就是,要奴婢说,早就应该把皇后安排的几个奴婢赶出慈清宫去,不然还不知日后出什么乱子了。”文文嘟囔着嘴道。
她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宁思莲的瞌睡也被她们叫了去,索性打起精神道:“昨夜里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妥了吗?”
绿枝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已经办妥了,奴婢下了足足的分量,足够她们二人昏睡一天。”
“那就好,你将衣裳装进食盒里,我们一会儿就去行宫。”
“是。”
待梳洗完毕,宁思莲便起身由着绿枝和文文扶着朝着行宫走去,因着她们起的比平日里早些,此刻路上没什么太监,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们。
“王妃这么早就来看质子?”守门的侍卫将她们拦下,照常检查食盒,却并没有发现那食盒的异样。
宁思莲见躲了过去,遂笑道:“是啊,昨夜里宫里走水,一夜未睡,这才想和质子说说话。”
那侍卫摆了摆手,让她进去了。
小全子早已等候多时,见着她们主仆三人前来,立刻接过宁思莲手里的食盒,领着他们进去。
甫一打开大殿的门,宁思莲险些被辽阳曦吓着。
原来辽阳曦一夜未睡,听见她和侍卫们的谈话声,就已经侯在了殿门后等着她。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召太医来诊治?”若不是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辽阳曦早就拉着她的胳膊了。
宁思莲先是微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着火的不是我的寝殿,只是柴房烧了。”
“那就好,那就好。”辽阳曦见她确实没有大碍,悬了一夜的心才稍微放下。
绿枝和文文将食盒里的衣裳拿了出来,放在一旁。
“那个,要不你先将衣裳换下,文文和绿枝伺候你洗漱更衣?”宁思莲小声提醒道,这离皇上吃药的时辰快到了,若不快点,只怕会露馅儿的。
辽阳曦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但是很快的便让绿枝和文文随着自己去了屏风后头。
小全子则是陪着宁思莲候着,小心翼翼道:“王妃有所不知,主子昨夜里一夜未睡,听说您宫里走水了,立刻让小的去察看,幸亏您无大碍,否则——”他倒了一杯热茶给宁思莲,话还未来的及说完,就听见屏风后传来辽阳曦的声音。
“小全子,你胡说什么呢!”
“奴才什么都没说,主子!”小全子咧着嘴朝着宁思莲笑了笑。
半盏茶后,辽阳曦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宁思莲只觉眼前一亮,这天底下竟然有男子将女装穿的如此好看的。
辽阳曦察觉她眼中的一抹惊艳,瞬间最后那一丝别扭消失殆尽,缓缓上前道:“怎么样,可能瞧出端倪?”
宁思莲捧着肚子细细瞧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可惜了你这张脸,若是女儿身不知多少王侯将相来求娶!”
“若我是女儿身你会来求娶吗?”
“会啊!”宁思莲想也未想就答道,就在辽阳曦欣喜片刻时,又道,“可惜我是女儿身,你也是堂堂男儿,这身装扮委屈你了。”她费力的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