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知肚明,但那些阴暗的事情,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这就是朝堂。若不是申屠一族在朝中盘根错节,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处处被他掣肘。
“哦?”姬宏峰神色淡然,不急不缓的问:“盛儿,你可得罪过什么人?”
姬如盛拱手回道:“父皇,儿臣自诩根本没有得罪过何人,只怕是有些人故意想寻个由头,好将此事掩盖过去。”
“四皇子,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被人刺杀还是老臣派人做的不成?”申屠擎目光凛冽,脸不红气不喘的质问他。
“既不是丞相做的,您这般大声作甚,难不成是心虚?”姬如盛观察着申屠擎的神色,明显他有一丝慌乱。
一旁的申屠琅幽幽的叹息一声:“四皇子怕是受了刺激,皇上,狩猎当日,父亲在府中养病,您还赏赐了鹿去府中,怎么可能会去狩猎场去刺杀皇子,这不是荒唐吗?”
姬如盛眼底有寒芒闪过,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父皇,儿臣还有人证,可证明这场刺杀确实与丞相脱不了干系。”姬如盛一下子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直言不讳。
闻言,申屠琅和申屠擎皆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拱手道:“皇上,冤枉啊,臣忠心耿耿为东周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四皇子居然说臣行刺,这不是要置臣于死地,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声音沙哑,透出一抹哀痛。
“皇上?”申屠擎见上坐的姬宏峰久久不言,不禁轻唤了一声,更是大胆的抬起头去看姬宏峰的神色。
然而,这一看,让他心惊,皇上的眼中哪里有一丝对自己的眷顾,那是一抹杀意。
“丞相,四皇子乃是朕的儿子,他所言是真是假,只需传了证人上来,便可分明。”姬宏峰沉默了片刻,之后幽幽的吐出这句话。
“老臣也是——”
姬宏峰大手一挥,沉声道:“盛儿,将你的人证传上来。”
“是,父皇。”
不一会儿,小夏子便带着人证上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屠琅身边的那名侍卫。
“这人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姬宏峰紧紧盯着那侍卫,虽然脸上受了伤,但确实在哪里见过。
“父皇明鉴,此人乃是申屠琅的侍卫,申屠琅,你可还认识他?”姬如盛朝着申屠琅道。
这言叶昨儿夜里跟随自己回了府中,便不见了踪影,他早上还派人去寻过,怪不得寻不到,原来是被姬如盛捉了去。
“回皇上,此人是在下的贴身侍卫,怎么会做了四皇子的人证?”申屠琅面上露出些许疑问。
“这话问的极好,让本宫来告诉你,为什么他会在此。”姬如盛起身走至言叶身边,低声道,“还不赶紧将你知晓的说出来,若不如实相告,别怪本宫无情。”
言叶看了一眼申屠琅和申屠擎,低着头,紧咬着唇瓣,终于开了口:“皇上,小人言叶,乃是申屠公子的贴身侍卫,小人的父亲言束便是领头刺杀四皇子的人,昨夜,小人去林间寻父亲的尸身,不幸被四皇子捉拿,因此才上了大殿前来指证。”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是这次刺杀的主谋?”姬宏峰十分震惊的伏于案首,看向跪在地上的言叶。
言叶瞥了一眼申屠琅,见他眸子里显现出一抹杀意,立刻低声道:“家父也是受人指使,才会去行刺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