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荣进了内殿,瞧着辽玉儿果真躺在榻上,背对着自己,冷声道:“辽玉儿,你别在这给本宫装病,今日由不得你胡来!”
说着,便当着众人的面儿撤下了辽玉儿的锦被,童公公则是和几个内侍太监转过了身子,低着脑袋不去看榻上的辽玉儿。
辽玉儿没想到姬如荣居然如此,惊得从榻上坐起了身子,伸出手指指着姬如荣,声嘶力竭道:“你居然敢闯我的寝宫,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她将身后的软枕朝着姬如荣身上砸了过去。
姬如荣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瞧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朝着外面喊道:“来人,给玉儿公主梳妆。既然你还有力气,那就证明没病。”
辽玉儿咬牙切齿,瞪着他:“姬如荣,你狠!”
“再狠毒也没你狠毒。”
当着童贯的面儿,辽玉儿的脸有些僵硬,不再与他多说,忽的起身下榻,穿了鞋子道:“本宫要梳妆,你还不带着他们退出去,难不成我要当着你们的面儿——”
她的话还未说完,童贯便俯身道:“奴才到外头等着二位。”
半个时辰后,童贯终于领着辽玉儿和姬如荣来了乾清宫。
“皇上,二皇子他们到了!”童贯上前一步轻声道。
姬宏峰正在看着近日的奏折,见着大殿下跪着的辽玉儿和姬如荣,合上了折子,拧着眉头道:“可知近日朕召见你们来所谓何事?”
“一路上已经听童公公提了几句,父皇,此事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姬如荣匍匐在地,声音里带着一丝哭泣,这让姬宏峰颇有些反感。
“行了,此事朕自有决策!”
“呵——”一旁跪着的辽玉儿嗤笑,面上露出不屑。
姬宏峰见她不思悔改的模样,指着她道:“辽玉儿,你做错了事情,还如此理直气壮,当真以为朕不敢惩治你吗?”
姬如荣低着头,嘴角微微弯起,父皇惩治辽玉儿总比自己做好。
谁知,辽玉儿并不惧怕,抬眸定定的看着坐在上首的姬宏峰:“您是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若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如此。”
“你——”姬宏峰剧烈的喘着气,“你简直是目无王法。”
“是我目无王法,还是你们东周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姬妾,居然敢在本宫前面怀上孩子,本宫怎么可能会让他出生。”为了她以后生的孩子,不仅是嫡子更要是长子,她不介意双手沾上鲜血,她不想和母亲一样,费尽心思,杀了皇后,将辽阳曦送来西辽当质子,皇兄才做了太子,这样太累,还不如在孩子未出生时,就直接杀了。
惠妃久居深宫,当然明白为何辽玉儿会如此做,只是,图害皇嗣,乃是重罪,而辽玉儿的身份特殊,是两国友好往来的象征,哪里能动得了她。
“皇上,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怒,先喝杯茶消消气儿。”惠妃让童公公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姬宏峰。
姬宏峰哪里还有心思喝茶,“朕问你,二皇子的皇嗣是不是你下药害的?”
“是。”
“你居心何在,是不是西辽派你来故意暗害皇嗣?”瞧着她斩钉截铁的样子,姬宏峰皱着眉头问道。
辽玉儿闻言,突然面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