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再来?筱花,你可知晓我走出这个门,你往后的日子,便日日要承受李继祖的折磨,今日你受人威胁不告诉我,日后,你让我如何帮你?”宁思莲缓缓的眯起双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夫人。
周遭先是一片寂静,随即,便见宁筱花将手中的团花锦扇放在了桌面上,众人瞧着她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饶是李夫人第二次见了,也是忍不住别开了脸。
“他打的。”没有伤心,仿佛只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文文和绿枝则是一脸震惊,哪里还是当日那意气风发,十分高傲的宁筱花,除了那双眼睛还完好以外,整张脸没有一处不是淤青。
李夫人始料未及,按理说,容嬷嬷已经将厉害关系都告诉了她,没想到她还要告诉郡主。不过,就算如此,这也是李府的家事,单凭她区区一个郡主,也奈何不了她。
“你们还愣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将我带来的上好药材,拿去煎了。”宁思莲骤然厉声,她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打女人的男人。
“是。”绿枝儿应了一声,出了房门,只留文文在一旁伺候着。
宁思莲握着宁筱花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带来的药材都是补身子的,你这脸上的伤,一会儿我去宫里请太医,来为你看看,一定会好起来的。”
宁筱花眼里泛着泪花,回握住她的手:“多谢堂姐。”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李夫人,你要去哪儿?”宁思莲余光瞥向要离开房间的李夫人和容嬷嬷,好整以暇的看着主仆二人。
“郡主,民妇突然想起,今日还没给佛祖上香,等民妇上完香再过来。”李夫人阴沉沉的目光看向宁筱花,“筱花,你们堂姐妹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可要好好叙叙旧。”
宁筱花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多说一句话。
“叙旧,我们有的是时间,今日,咱们就将此事说明白,李夫人,是你说,还是筱花自己说?”宁思莲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郡主说的什么意思,民妇怎么听不明白?”李夫人故意装傻,其实,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都清楚,不过,家丑不可外扬。更不可助长了宁筱花在府中的势力,否则她当家主母该如何掌管李府。
“筱花,你可想清楚了,这脸上的伤是自己摔的,还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被打的?”李夫人依旧威胁着她。
“母亲——”宁筱花艰难的开口,她自从嫁入李府,每天都按时晨昏定醒,没有一日落下的,可是,如今,她却这般对自己,心顿时伤透了。
宁思莲则是为她感到惋惜,想当初,在柳村,宁筱花虽然不能与现在的吃穿用度比,可是,却也是三叔和三叔母捧在手心里,那么一个要强的女子,如今,进了李府的大门,却是这般委曲求全,一句“母亲”足见她在李府的地位。
“筱花,三叔和三叔母可知晓你如今这个样子,她们若是见着你如此,你可能想象她们该如何心痛?”宁思莲将赵氏和宁修文说出来。
她不是没有娘家,只是在宁筱花的心里,一直觉得赵氏和宁修文是乡下人,地位低人一等。殊不知,为人父母的,为了子女,哪怕是上大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