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你要顾全大局,不要胡闹!”姬如盛冷声呵斥,抚着额头,昨夜他整晚未眠,为的就是督促太医院赶紧找到治疗瘟疫的法子,直至天明,才找了好几个方子带去了闽南,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慕容裳没想到他会怒斥自己,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红着眼看向他:“好,我无理取闹,我不顾全大局——”使劲儿捏着自己的帕子忍住泪水,回过头对着宁思莲道:“思莲,我今日不舒服,改日再来看你,告辞。”
还不待宁思莲反应过来,就已经与姬如盛擦肩而过,姬如盛想要拉住她的手在空气中无处安放。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伴春的呼喊声:“小姐,您去哪儿,等等伴春啊,小姐——”声音越来越小,姬如盛的脸也越来越难看。
宁思莲望着姬如盛扯出一抹苦笑:“你这是何苦,有什么事情和她好好说就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就要去追啊!”
“三嫂,我——”遇上慕容裳,他真的是没法子,从小到大最见不了她哭,刚刚她那副模样,仿佛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一般。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这条路,是如昌自己选择的,既然他愿意走,那我陪着他就是。”宁思莲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抹母性的光辉。
姬如盛瞧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三嫂,您放心,三哥定会平安归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这个好消息本宫立马回去飞鸽传书告诉他。”
一听他要飞鸽传书给姬如昌,宁思莲出声阻止:“四皇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告诉他,会让他挂心,不如我写封信,就说一切安好,你帮我带给他,可以吗?”
“三嫂考虑周到,那还请三嫂提笔!”姬如盛拱手道。
宁思莲转去书桌旁,将笔墨纸砚展开,静静的坐在案桌后,看着那张空白信纸,心中微微一顿,随即抿唇笑了起来,将这几日的事情提笔写上。
姬如盛坐在圆桌旁,望着她这般素雅,无丝毫装扮的容颜,心中微微跳了片刻,也仅仅是片刻就拉回了思绪,捡起桌子上的豌豆黄放进了嘴中。
“好了,一切就拜托你了!”宁思莲将信封交给了姬如盛道。
“三嫂,客气,一会儿我让人送些药材过来,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让司研来找我!”姬如盛将信封收进怀中道。
“多谢!”宁思莲拜谢之后,便和文文亲自送了他从后门角落里离开了。
瞧着马车渐行渐远,宁思莲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随即人就晕倒在地,幸亏文文扶得快,否则就真的倒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可别吓文文啊!”文文搂着宁思莲的身子跪在地上,朝着里面大喊:“娘,陈掌柜,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文文的惊叫生将刘嫂子引了过来,见着宁思莲晕倒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宁思莲扶了起来,往房间里去。
“主子,奴才好像听见宁姑娘身边的婢女在呼救!”小夏子坐在外面的车辕上,朝着里面的人道。
姬如盛闭目打坐:“你听错了!”
“哦!”小夏子挠了挠头,朝着后面望去,叹了一口气又缩了回来,“主子,咱们回宫里还是去?”
“去将军府!”
“是!”小夏子闻言,心中大喜,立马吩咐车夫驾着马车往将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