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暖看着都快晌午了,连忙说道:“辛苦大家啦,我还是那句话,大家一起努力,共创美好生活。现在请大家移步梨花厅,我让张大厨准备了丰富的工作餐,走吧,吃饭去。”又转头对小丫头说道:“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也赶紧过来吃饭吧。”
鹿鸣平时不太注意郁知暖,除了保护她的安全,其他关于她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但是从刚才他就发现郁知暖和以前很不一样,思维方式、行为模式,就连对待丫环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郁知暖张罗着用膳,但是显然大家还没有从刚才的讨论中出来,时不时的还要提上一两句,关于招人,关于菜品,关于人员……尤其是花谢,针对火锅店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就没停过。众人不免侧目,要知道,这位主子平时说句话都很少,更何况是对着郁知暖。
这个世界果然是变了……
花谢自己知道心里叫苦不迭,方才一冲动竟然答应了,这后面还不得没完没了,肉眼可见的前途堪忧。他忧郁的目光投向容弈,容弈用淡淡的笑容回了一个“自找的”,于是可怜的花公子……更忧郁了。
下午郁知暖拉着容弈在暖阁里商量,盘算着把店铺开在哪里,从什么地方供应蔬菜和肉类,每位工作人员的薪资多少,若是远道而来打工者又住在哪里?有了上次胭脂蔻开店的种种经验,两人此番相谈很是默契,很多事情上都能迅速达成一致。
郁知暖星星眼看着容弈,笑眯眯的说道:“小容儿,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容弈淡笑不语,心道,想懂你,可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郁知暖亲自去了叶寻溪和鹿鸣的面试现场,大秀了一把现代职场面试的常规操作,问面试者会不会什么其他才艺,模拟工作现场,自己扮演刁难的客人,考验对方的临场反应能力,一波神操作把两个大男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都在怀疑郁知暖不是在招什么跑堂小哥,而是要选一批戏班子或者锦衣卫。
郁知暖还亲自去了容弈挑选的场地,依旧十分满意,再次毫不克制的一顿夸奖,然后就是提出各种各样意见。
“现在是冬天,每张椅子上都一定要有软垫子,客人来了坐着才舒服。”
“在门口摆放两站长凳子,若是生意好,客人们可以坐着等;还有,再摆放一个小桌子,到时候放些瓜子、点子和茶水,客人等着才不会无聊。”
“在店里多挂一些红灯笼,看着喜庆,而且红色映衬这火红的锅底,这样才会更有食欲。”
“每张桌上上都要提前放好餐具还有草纸,哎呀……这些餐具也不好看啊!”郁知暖转过头,皱着一张小脸,一脸纠结的看着容弈,道:“小容儿,怎么办啊?”
郁知暖现在的状态就是无事万能暖,有事找容弈,可以说贯彻的十分到位。
容弈拿过郁知暖手里的瓷碗,笑道“前儿给胭脂蔻作器皿的时候,倒是找过一家瓷器制作的工坊,手艺还不错,你若是不满意现在的锅碗杯碟,不若自己画图,重新定做一批。”
“太好了,就是这样。”郁知暖美目流转, 问道“小容儿,我们有没有可能把那家制作工坊买下来呀?”
“买下来?”
郁知暖笑道“对啊,我觉得现在的用具大多不好看,左右我们三天两头的就要找他们做东西,还不如直接把厂子买下来,我们设计,他们制作,还可以开一家专门的超市进行售卖,自用销售两不误,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吧,不过这‘超市’又是什么?”容弈觉得这丫头的生词还是太多了,自己真是很难跟上。
“超市就是……”郁知暖想了想,道:“超市就是杂货铺,比较高级的那种!”说罢还挑了挑眉。
容弈:“……”
容弈:“好吧,我可以找那边老板协商一下,不过家主可以提前设计着,无论这次能不能成功,东西总是要做的。”
郁知暖笑眯眯的应承下,又想到这些日子除了浮城,自己好像哪里也没去过,每天忙忙碌碌的,却似乎依旧困于一方,便随口问道:“小容儿,你什么时候去找那制作工坊的老板,我和你一道吧。顺便我们可以再去乡下看看,看看菜地和家禽,也好确保咱们食物的品质啊!”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容弈,眼神亮晶晶的。
容弈几乎立马从她那张讨喜的脸上读出了“我想出去逛逛”的意味,淡笑着说道:“好,我去安排!”
郁知暖喜形于色,蹦跶起来抱住容弈,开心道:“小容儿你真是太好了!”
容弈虽然意外郁知暖的举动,但是温香软玉在怀,也没有立马推开,正欲伸手也搂住对方的时候,郁知暖忽然松了手,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盘算起来,要带着这个,带那个,显然她把此行当做了出游。
容弈堪堪抬起的手只能默默的放下,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得意的小家伙。
容弈回到竹苑,就看到永远的“不速之客”花谢一脸菜色的蹲在地上数蚂蚁,忧郁得都快冒烟了。
花谢看到容弈,十分忧郁的走到对方面前,可怜兮兮的说道:“主子,你要帮我啊……”
容弈摇摇头道:“郁知暖号召了整个郁宅的人给你帮忙,还不够吗?”
花谢自暴自弃:“主子,你也知道的,我哪是什么经商的料啊,你看到郁知暖写的那什么玩意儿 ‘以顾客为中心’,要微笑待人,真诚对待每位客户!呃呃……”花谢拍拍胳膊,感觉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继续说道:“叫我去服务别人,让我去杀人还差不多。”
容弈轻笑: “所以你……想退缩呢?”
“这……也不是。”花谢有些纠结的说道:“我就是担心自己……做不好。要不您帮我去和郁知暖说说吧?”
容弈反问道:“你为何不自己和她说。”
“我不想和她说话。”
容弈摇摇头,语重心长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自己。其实郁知暖的计划很周全,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就行,即便……真的有什么不好,你觉得现在的郁知暖又会对你怎样呢?”
花谢轻蔑道:“她敢把我怎么样?”
容弈道:“那不就得了。况且这本不是件难事,你看看柳絮,被赶鸭子上架的做了,现在不也是做的很好。”
一听到容弈把自己和柳絮对比,花谢有些不甘心,自己可是出身名门的将相之后,居然和一个小倌儿相提并论,眉目间似有不懈。
容弈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道:“好了,你也不要庸人自扰,真有什么不清楚的,你直接问郁知暖也是一样,那日在饭桌上不是聊得挺好的嘛。正巧,家主说明儿去乡下看看,你也一道吧,了解了解行情。”
花谢恹恹的答道:“好吧……”不过转念一想,又道:“主子,你觉不觉现在的郁知暖很奇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行为举止和言谈都和以前大相径庭,话说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梦三生之后,郁知暖就变了一个人。”容弈淡淡的说道。
“是的,没错,她大睡三天之后就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大梦三生,醍醐灌顶,忽然觉醒呢?您觉得有没有什么古怪?”花谢问道。
容弈不慢不紧的拿起面前的茶盏,道:“的确是处处都露着古怪,可是……现在的郁知暖不是更有意思吗?”
花谢从容弈调侃的脸上看到戏弄的神情,还有一点点欣赏,心道:“真不知道是该质疑是主子脑子坏了,还是可怜或许会倒霉的郁知暖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