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兰叶此举也引来了灵堂内众宾客注意，几乎没有一人是同情暮沉沉的，反而觉得暮兰叶的举动很赞。

要不是暮总护着这个小千金，她此刻应该早就被关进监狱了！

深吸了口气，暮沉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气愤填膺的暮兰叶。

旋即，她平静地从她身边经过，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端起了上面的一杯水。

一转身，径直朝暮兰叶走来。

“你敢！？”

暮兰叶厉声喝止，量她不敢泼自己水。

然。

“哗——”

冰凉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瞬间狼狈难堪。

“你——”暮兰叶气炸了！

暮沉沉将水杯紧紧的攫于掌心，冰冷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你，没有资格！”

她的罪，她自己来偿！

暮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在她身上以任何方式施刑。

“你……你个祸害精……”暮兰叶气倒声音都在颤抖。

一旁的秦琉璃赶紧安抚着：“大姐，你没事吧？”

暮兰叶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怒气冲冠：“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果然是有人生，没人教！”

这话显然是在暗指暮沉沉已逝的生母。

“你，再说一遍！”暮沉沉一双眼涨红，那猩红嗜血的眸子让人看着有些诡异……

暮兰叶怔了怔，似乎是在惊惧她此刻的模样。

这个祸害精从被接回暮家就身患怪症，这会儿莫不是要发病了？

她虽没亲眼见过她发病的样子，但多少也有耳闻，思及此，暮兰叶不禁有些怯怕了。

“沉沉！”

骚动声引来了暮霖川。

熟悉的声音透着一丝温柔适时响起，就像是一剂良药，瞬间让暮沉沉回了神，眼底的猩红也渐渐退去。

暮霖川先是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暮兰叶，再看看女儿手中的水杯，难免苛责：

“沉沉，你太放肆了！”

面对父亲的训斥，暮沉沉清楚的知道，葬礼她是不可能参加了。

这些个暮家人，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留下来。

纸杯‘哗’的一声从她掌心滑落，她转身望着灵台上姐姐暮绵的遗像，心里很清楚，再继续留在这里，怕是真的就成了她们口中的‘大闹灵堂’。

“真的是太过分了！不仅在自己姐姐的灵堂上大闹，还目无尊长，简直丢人现眼！”

“就是，暮绵有这样的妹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听着周遭的议论之声，暮霖川叹了口气，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一个是刚离世的大女儿，一个又是他刚刚失而复得的小女儿，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较为复杂。

“沉沉，你先回你屋——”

不等他话说完，灵台前的暮沉沉蓦地转身，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走去，仿佛暮霖川的存在只是一道空气。

暮霖川当即愣住。

他眉心渐拢，感觉到这个女儿似乎变了……变得冷若冰霜、孤傲不群，和他这个亲生父亲渐渐有了疏离感。

一旁的秦琉璃看了看丈夫的颜色，立即就摆出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你忙这里，我去看看她。”

音落，忙跟着暮沉沉的背影离开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