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橼的话,让四爷的脸色彻底黑了,他也不责怪香橼擅自插话,反而觉得这小丫鬟忠心可嘉。
他知道香橼没这个胆子敢在他面前胡编乱造,叶紫萱刚刚还让佩兰去前院找他。
叶紫萱有多倔强,他是亲自领教过的,能做出找他求助这种事,证明李氏做的确实太过份了。
还有那句话……
叶紫萱从不无的放矢,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她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那李氏……
四爷的目光冷冷地看向李氏的肚子。
李氏听了香橼的话,再看四爷的脸色,慌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见四爷看着她的肚子,灵机一动,拿着帕子印了印眼角,带着哭腔说:
“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对叶格格绝无恶意,只是听说叶格格的医术十分高明,才想让她帮妾身把把脉,看看妾身肚子里的小阿哥,谁知叶格格对妾身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误解。”
李氏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妾身不过是听了珊瑚这小贱婢的话,以为叶紫萱对妾身不敬,气不过,才想着教训她一番,没想到她就失足掉进水里了,妾身当真不是有意推她的。”
李氏会让叶紫萱帮她诊治?
四爷半点都不相信这话,李氏对这后院的所有女子,都怀有莫大的成见,她会放心让叶紫萱帮她诊治?
骗鬼呢?
四爷见这李氏还在装模作样,丝毫没有悔改之心,气得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神色又冰冷了两分,正想开口斥责她。
就听到叶紫萱在身后冷冷地说:“爷,侧福晋没说错,确实不是她推奴才落水的,是奴才自己跳下去的,侧福晋身怀六甲都要这般操劳,亲自教奴才规矩,奴才生怕侧福晋气大伤身,伤及腹中胎儿,所以自己跳入水中自惩,请问侧福晋现在气可消了?”
李氏闻言,脸上有点讪然,也有点气愤,她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两步,想拉着叶紫萱的手,在四爷面前表演一番姐妹深情的戏码。
但现在叶紫萱对她防范已深,见她过来,忙躲到四爷的身后。
李氏见她这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概叶紫萱这样的行为,在她眼中就是不识抬举,或是故意在四爷面前给她上眼药。
“妹妹这是不肯原谅姐姐?姐姐的脾性向来直率,又受了那个贱婢的挑拨,以为妹妹对姐姐不敬,一时气愤才……”
叶紫萱完全不理会李氏这一番假模假样的表演,不接她的话茬。
李氏这下尴尬了,她愤恨地瞪了叶紫萱一眼,却刚好被四爷见到了。
四爷不由得警告地瞪了李氏一眼。
他现在有点后悔把李氏提前解禁了,这女人,性子嚣张跋扈,轻狂浅薄,专门给他找事,如果不是福晋最近行事越发不像了。
他也不至于为了敲打福晋,放出李氏来。
一阵秋风吹过,叶紫萱被冻得身子抖了抖,打了个喷嚏。
四爷听闻,回过身,担忧地看了叶紫萱一眼。
秋末的北京,气温渐冷,叶紫萱从水中起来,全身湿透,被冷冷是秋风一吹,不由得全身哆嗦起来。
四爷见她冷得瑟瑟发抖,有些于心不忍,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到她的身上。
“这里离听雨阁不远,你先回去换身干衣裳,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吧。”
李氏见四爷对叶紫萱这般体贴,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般,酸得难受,除掉叶紫萱的想法,更加坚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