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话是说——”眼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楚湘王终于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道:“皇上是说慕容府那个小丫头吧!恰好当时我在场,我看的清清的,是慕容府那个丫头侥幸得胜。”
“怎么回事?”皇帝火琰的眉头微凝,在他设下的这么严肃的擂台上,居然有人可以侥幸得胜?
楚湘王又道:“她的武功,那肯定是不如尚家小姐的,可惜尚家小姐心浮气躁之下,一个收势不住,居然自己扑过去扑到你家那慕容姑娘的掌上,形同自杀,结果,就便宜了慕容府那小姑娘。”
楚湘王说的不尽不实,但是却也偏离不大,因为从旁观者角度看,尚慧琴的确是自己扑上去撞到裴玉锵的掌上的。
火琰神色略微缓和了些,“当真是侥幸?”
“千真万确!你也知道的,女子们练武,大多只是花架子玩闹而已,这武艺不精,自然各种状况百出。”
这倒也是事实,这次擂台上出丑的女子不要太多。
火琰道:“下一轮,朕一定要亲自到场观战。”
“你这话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可是每次到了时间,还不是又去忙别的事情?所以何必如何为难自己?下一轮依旧由我代替皇上您观战就好了吗?这样才最简单,最不麻烦!”
“不行,你这小子,嘴里不尽不实,朕不信你。”
这一下,楚湘王也没话说了,只是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火琰又道:“对了,朕今日到这里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皇上,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皇帝火琰的目光有意无意看了眼耳室,他说的这件事可不能传出去,若是有人旁听,只能一杀了之。
楚湘王也意识到什么,忙道:“皇上,要不,咱们出去说?”
火琰决定给楚湘王一个下马威,借此惩戒他在宫中乱来的行为。
于是语气冷凝地道:“就在这儿说。”
楚湘王无奈苦笑,一颗心高高提起。
听得火琰道:“澹台那野,既然你父皇将你送到南诏来,相信也是对南诏极为信任,对朕极为信任,所以朕若是不信任你,就是朕的不对了。可是朕有件事,真的很疑惑啊。”
“不知皇上指的是何事?”
“朕问你,几个月前,朕是不是秘密交给你一个任务?”
楚湘王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你说的是,有关慎国太子苏离风之事?”
“你还记得朕安排给你的任务就好。”火琰一幅上位者冷漠的样子。
楚湘王满面为难,“皇上,这件事,太难了。”
“有什么难?朕只是让你通知你父皇,通过你们楚国的渠道,打听一下这个苏离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慎国老皇帝如果离世,他就是慎国的新皇,就是将来你我最大的敌人,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这也是为了楚国好啊!”
“皇上的意思我当然是明白了,而且我也致信给我的父皇,让他帮助查一下苏离风此人,可是结果并不如人意啊。”
“如何说?”
“这个苏离风,虽然已经是慎国的太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近半年来没有任何的讯息,我父皇来信告诉我,说这个苏离风并不在慎国京都,而是跑去周游列国了。”
“周游列国?”火琰俊眉微蹙,“他倒是清闲得很。”
“可不是呢,人家做太子,或是勤于政务,或是四处建功立业,他倒好,选择了周游列国,而且还是微服私访,一路不留任何痕迹。皇上,这天下多大?要找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人,何其难?”
火琰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接话。
楚湘王又道:“说不定,人家现在就在我们南诏,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可人家不说自己是苏离风,谁又能认得?”
火琰冷冷地道:“周游列国,亲自探知各国民生国情,也是为了登基上位做准备。”
楚湘王点点头,“皇上英明。”
火琰凝着眉,语气不善地道:“这慎国贼子惯讨人厌,一个两个都喜欢玩失踪。”
楚湘王不解地道:“除了苏离风,还有谁?”
火琰冷冷地瞟他一眼,似乎怪他问得多了。
楚湘王也赶紧转过身,一幅,我刚才只是随便问问的,皇上当没听见的架式。
但是今日的火琰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另一个,就是飞龙将军。”
楚湘王怔了怔,说不出话来。
火琰冷冷地笑道:“不过与苏离风的情况两厢结合,倒也可以推测出来,这个飞龙可以是做为苏离风的贴身侍卫,跟着苏离风一起周游列国了。这也算是好事,到时候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皇上英明。”楚湘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火琰又道:“让你父皇继续查苏离风的下落,若是让朕知道,你们楚国居然窝藏苏离风,后果不必朕多说。”
“谨遵皇命。”楚湘王道。
火琰忽然站起身来,就往耳室走。
楚湘王想要拦住他,结果火琰直接一挥臂,将楚湘王如同挥苍蝇般挥开,“不管帐子里是什么人,偷听了朕的谈话,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在楚湘王提议去外边说,火琰不同意时,其实火琰就已经决定要杀了帐子里的女人。
算是给楚湘王长个记性。
火琰是皇帝,楚湘王不能硬拦,这时候干脆先一步窜到帐前,“既然皇上已经给这小宫女判了死罪,那么不如由我亲自动手结果她。”
其实楚湘王的打算是,将裴玉锵从榻上拎起来,然后扔到窗外去,以裴玉锵的机灵和武功,还是有可能逃走的。
但是当他把帐子掀开后,却愣住了。
原来帐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小宫女?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火琰神情冷厉,一双眸子里杀意暴长,“怎么回事?”能从他火琰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这个小宫女的本事未免太大了。
楚湘王其实已经明白了,怕是裴玉锵意识到危险,已经逃走了。
他在心里暗暗给裴玉锵喝了声彩,但是面上却满是尴尬地笑,“皇上,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我很想说,榻上本来就没人,但我知道皇上肯定不信,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皇宫里一个小小宫女也会这么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