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未离心头突跳一下,这双眼睛——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慕容庸这时道:“大人,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罚小女?”
景未离好不容易抽离自己的目光,呵呵一笑,“慕容大人,说处罚什么的太严重了。其实这几日不是各家贵女都已经报名参与女子擂台了,但是皇上看来看去,你慕容家就只去了一个慕容幻雪小姐。”
慕容庸点点头,“怜薇自小娇弱,不适宜练武,所以没有办法参与这次的擂台赛。”
其实就如大夫人所说,哪个男人不喜欢娇弱淑女的女子?别看新君此时大呼尚武之风,又摆起女子擂台,但是真正选秀的时候,只有长得美的,具有大家闺秀气质娇弱女子才会入选。
所以慕容怜薇为了保证自己娇弱的体态,坚决不参与这劳什子尚武之风。
景未离又嗯了声,算是接受了慕容庸的解释,又继续道:“皇上这次来,便是为了此事。”
“可是怜薇她真的不曾练过武。”难道要强迫她参加擂台赛吗?慕容庸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皇上说了,既然慕容家长小姐都能打断杜鹏的腿,想必那功夫也是练得相当好,所以慕容家长小姐必须参加擂台赛。”
景未离学着新君的语气将这些话说完,把圣旨递给了慕容庸,“皇上为此还专门下了道圣旨。”
慕容庸及其众人,甚至是裴玉锵都不由大感意外。
要知道裴玉锵没有任何功夫,而擂台上凶险万分,别说被打伤,被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慕容庸刚要说什么,就听得大夫人笑道:“皇上真是仁慈,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而且你家裴姑娘把人家杜公子的腿打断,的确是性子野了些,这次参加擂台赛一是让她涨涨见识,二是收收性子,三是万一真的擂台得胜,于她可没半点坏处,慕容大人可千万不要拒绝呀。”
慕容庸本来还有点犹豫,要知道今年那擂台赛可是动了真格的,能够上擂台的人都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
而慕容裴——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将杜鹏的腿打断的,但是就凭她这瘦弱的小身板,估计是瞎猫碰上死耗的机率比较高。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本拟不让她去送死。
不过经过大夫人这么一说,想到这个女儿自从来到盛京就不断地给自己惹麻烦,的确是应该见见识面,收收性子。
于是慕容庸道:“微臣接旨。”
景未离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擂台赛就在十天后,你们要好好准备。”
他又看了眼裴玉锵,眸子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疑惑,“杂家先告辞。”
慕容庸及大夫人等人忙道:“恭送大人。”
一时间院子里又只剩余自家人了,之前慕容怜薇并没有从裴玉锵的屋子里搜出什么来,本来还在沮丧,这时候眸子里却盛满了兴灾乐祸的笑容。
“慕容裴你完了!”她很笃定地说。
见裴玉锵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又接着说,“你知道这次参加擂台赛的都是谁吗?温云鸾知道吗?打遍盛京无敌手的温云鸾!那个野蛮的女子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哼哼!”
虽然她的话很夸张,但是关于温云鸾的实力,裴玉锵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毕竟温云墨打败了王鹤,而温云墨却根本不是温云鸾的对手。当然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掺杂水份就不知道了。
慕容怜薇又恶狠狠地道:“还有那位陈鱼陈小姐,呵呵,她父亲就是一员镇守边关的大将,她自小便在军营里长大,最擅长的就是实战,这一次你无论遇到她们两个中间的谁,都将会输得很惨很惨!”
慕容怜薇越想越开心,又向大夫人道:“娘亲,既然她要参加擂台赛了,那么我们就放她过她一次吧。”
她的唇角带着恶毒的薇笑,盯着裴玉锵就好像盯着一个死人。
既然没有从房子里搜出什么,也是不好再往下进行了,大夫人见机行事,摆出一幅很和气的样子说,“是啊是啊,这些日子你们都不要来打扰裴姑娘,让她好好的练武知道吗。”
慕容怜薇忙应了声,“是,娘。”
慕容庸犹豫了一阵子,还是问,“需不需要为你请一个武师?”
说到底,虽然输了,但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可谁都知道,临时抱佛脚是没有作用的,特别是武术这类。
裴玉锵摇摇头,一个武师的话,也教不了什么。
慕容庸叹了声,道:“那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说完就带着大夫人还有慕容怜薇他们离开了,反而是尚恒还留在那里,他冷冷的目光就好像冰刀一样,刺在她的身上。
“要不要为你请个大夫?”他问。
裴玉锵略感意外,她从屋子里出来后,就请他们说过,自己身体不舒服,可是从头至尾,那些所谓的亲人都没有慰问过她半句。
尚烜马上又道:“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在关心里,我只是害怕十天后,你用身体生病为借口,拒绝参加擂台赛。”
裴玉锵是何等的骄傲,即使现在身体不舒服,也不会接受敌人的慰问。
所以她只是淡淡一笑,“尚公子多虑了,我没事。”
又道:“尚公子,我十天后要参加擂台赛了,有许多需要准备的事情,尚公子请自便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尚烜哧地冷笑一声,转头就走掉了。
裴玉锵昨夜强行冲撞曾经受伤严重的筋脉,导致全身都疼痛,此时此刻虽然没有昨晚严重但还是痛到骨子里,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是难得,她刚刚进入屋子里就倒了下去。
明宣吓了一跳,“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嘘——”裴玉锵示意她噤声。
明宣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小姐,你生病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实这种伤,除了有灵丹妙药,还有武林高手相助,一般的大夫反正也是看不了的。
“明宣,我要出去,你帮我备马车。”
明宣怔了下,还是答应了一声,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就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裴玉锵猛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痛得快要窒息……
她原本以为,手腕的伤虽然严重,但是在她醒来后,感觉那里已经愈合差不多了,没有想到昨晚的强行运行,不但没有过去脚腕伤处的一关,而且到了此时,手腕上的伤似乎也终于扯裂了。
这样的情况别说参加擂台赛,如果接下来不残废,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她就这样咬牙忍了好一阵子,终于等到明宣回来。
她进来后低垂着头,“小姐,马车准备好了。”
裴玉锵哦了声,道:“你扶我出去。”
明宣嗯了声,就站起来扶她,小脸一直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