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眉头紧蹙,这番问话,倒好像是她是万恶不赦的那个特务一般。顿时就是一阵反感。
“我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叫你来审问我?有些事情,看样子,你还是不太清楚,我们不过就是盟友罢了,可没有什么高贵贫贱之分!”柳如烟向来直来直去,最是见不得有人这样侮辱自己,况且,这个人还是原本十分欣赏的南宫钰呢!
南宫钰冷哼一声。
“容予不简单,若无必要,勿用搭理!”南宫钰的眼神分外冷凝,看着柳如烟的表情,阴森森的,叫人甫一见着,就是一阵颤抖。真是奇了怪了,柳如烟一脸子的莫名其妙。
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人不成?这样凶狠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有话直说,何必跟我拐弯抹角,我最讨厌这样人!”柳如烟坐在一边,咂了一口子茶水,香儿看得出来,这其中气氛当真是分外微妙,也不敢多说,垂着脑袋,上好了典型,迅速退了出去。
“那夜的事情,你还是忘了的好!”
夜?
柳如烟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得那男人咳嗽一声,“我晕过去的那一夜!”
“哦,我没有放在心上,不管是谁,都有些许难以言喻的苦痛,我不会在意,放心便是!”看起来还真是贴心的很,只是这话越听越觉得憋闷。这丫头,好似是故意的。
只是柳如烟面如平湖,再自然不过。
至于容予那个男人,柳如烟想了想,从那日见过一次之后,倒是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了。听曹兵说起过,就住在她旁边的院子里头,虽然隔着几层墙,但是若是平日里头不刻意遇见的话,几年应该都是遇不到的。柳如烟也不在意。
只是看着南宫钰的神情,好似那容予有些什么作奸犯科的嫌隙。奈何那人是曹兵的至交好友,像是曹兵那样的老实人,怎么可能会结交无胆鼠辈?
“我今日来,只是为了来看看我那丫头,既然已经看到了,我也就走了,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做!”柳如烟款款起身,腰身不盈一握,这个年纪的女子,豆蔻芳华,没几天就变了些许,无一例外都是美的。
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美如画卷,叫人目不转睛,只觉得看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什么事?”
南宫钰问的十分自然,好似这跟他有莫大的关系。柳如烟挑了挑眉,只觉得这人现在话多了不少,管的也是愈发宽了,嘴角弯弯。
“这么一个偌大的月灵国,管理起来,难道不费劲吗?”
“嗯?”
“我的事情,若是跟国家大事相比,当真是芝麻点大,你何必管的这样多?让你我都不自在,这又是何必?”
闻言,南宫钰只是笑。
“芝麻大点?”看起来若有所思,“与我来说,事无大小,况且,你又是一个不要命的,自然要多多关照,又何过错?”
好一句多多关照。
暮色四合。
柳如烟潜入摄政王府的时候,天色阴沉。近日里头多有雨水,动辄就是一场大雨,有时候还伴着闷雷。
滚滚而来。
到了云烟阁,柳如烟只得苦笑,没成想,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多月,就得彻底告别了!原身不知道住了多少年,想来,定然十分眷恋的吧!柳如烟拍了拍自己的胸腔,这里的一颗心,斑驳一片。
原身只不过有些后知后觉,到底还是痛的。
“哪些重要?”南宫钰朝着柳如烟看了看,但见那么一个小丫头,眸光暗闪,好似有些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怎么?难不成都重要?”
“没有,不过就这么两只小箱子!”
都是柳如烟苦心研制的药物,就算是被人发现也无妨,反正那些人也不知道这其中妙用。
“若我不跟来,你有法子运走?”南宫钰看着柳如烟只是笑,这小妮子恁的固执,好似不管做什么都是胸有成竹!
柳如烟满脸不屑。
这算什么?
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独自去过亚马逊的原始森林,那是真难,但也一个人走过来了,可见不管遇到了什么艰难困苦,过去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男人这种生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特别真实的用处。至少,对于柳如烟而言,无所大用。
“你若是不来,这东西我今夜也能运走,我虽然不会什么轻功,但也算得上是健步如飞了!”柳如烟扛起两个箱子,就准备往外跳。
南宫钰忙忙拉住柳如烟。
“既然我来了,你勿用一个人担着!”
“你磨磨唧唧,废话许多,与你合作,苦不堪言!”柳如烟朝着南宫钰翻了一对大白眼,着实是可爱的紧。
南宫钰也不恼,十分轻松地拎着两个木箱子,说起来着实是不轻松,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甫一到了将军府,柳如烟朝着南宫钰作了作揖。
毕竟是一国皇帝,带她如此亲厚,已然十分动人。
“多谢多谢!”
“若是谢我,日后不要搭理容予就好!”
“你跟容予有过节不成?听你句句提到容予,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你们之间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柳如烟的脑海中冒出无数种可能性,例如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或者是什么狗血三角恋之类的经典桥段。
毕竟,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分上下,顶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
南宫钰哪里知道这柳如烟心里的想法,只是摇头。
“没有什么过节,”南宫钰走上前,看着柳如烟的眼神,分外认真,“总而言之,这事儿,听我的也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何必管太多?”
额!
这毕竟是跟她有些牵扯,自然是要问个一清二楚的好了。
“我本来是无所谓理或是不理的,只是今日听你这么一番话,我倒是有些兴趣了,”柳如烟来来回回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分外标致,若是身为女儿身,定然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南宫钰只觉得自己说话已然是闪了自己的舌头。
“你这么说,那么岂不就是意味着,你要做点什么来么?”南宫钰眉头紧蹙,“你以为容予是什么好人不成?”
“我不知道那人好还是不好,只是我知道我那位表哥,乃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大好人,正所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容予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也定然不是什么坏人,难道不是!”
南宫钰闷哼一声,也不说话。在一边坐着,显得有些无奈。
这个丫头,伶牙俐齿,一般人哪里说得过她!
柳如烟也不在意这突然之间的沉默,想到隔壁院子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心里也有些怪怪的。只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是十分平静,并不放在心上。
“你该回去了!”
逐客令?
南宫钰直直的站了起来,外面有唐风、渠星守着,莫名的有点不想离开。毕竟,外头下着小雨,里头虽然没有生火,但是依旧是极暖和的,还有些许药香。在寻常地方,是寻不到的。
“要歇下了?”
“嗯哼?我已经乏了!”柳如烟挑了挑眉,这是赖着不走了不成?皇宫那样大,何必留恋这么一个小地方?“所以你懂得!”
南宫钰只觉得有些好笑,直直的站了起来。
“先走一步!”
其实柳如烟还想多问几句,只是这涉及到隐私问题,她不大便利问的太过深入。身体这种东西,需要自己调养。
只是身为一国之君,还有什么恶疾。想想都觉得奇怪。
南宫钰前脚刚走,那容予就前来求见。胭脂有些为难。
“小姐好似是歇下了!”胭脂瘪了瘪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姐最不喜欢旁人叨扰,若是这个时候去了,怕是小姐会不高兴!”
“这个时辰……”容予诡异一笑,那日初见柳如烟,那小小女子可是辗转难眠,今日这样早,偏得就睡下了,怎么都说不过去。怕是有心避而不见!容予倒也不恼,好似是十分了解一般的点了点头。“无妨,既然睡下了,我明日再来!”
一连三日,那容予都来求见,无一例外,柳如烟都是借故不见。
胭脂愈发觉得为难了。
毕竟是不擅长拒绝旁人的人,每每这个时候,偏得生出许许多多的尴尬来。
“小姐……”胭脂讪讪一笑,十分无奈,“容公子又来了!”
“表哥可在!”
胭脂点了点头。
柳如烟从后门出去,找到了曹兵。
“表哥!”柳如烟对自己的这位表哥,倒是印象极好,现在也有些依赖的意思,“那位容公子,也不知道找我到底有何要事,这几日每日都来求见,我无意结交这等人物,所以表哥,可否跟那位容公子好生说说,日后不要再来了,我只想过得平静些!”
闻言,曹兵怒不可揭。
好一个容予,早就说过了,不要招惹柳如烟,偏得这样自作主张,引得柳如烟烦不胜烦,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找到这里来。
“烟儿莫恼,这事儿,表哥帮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