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这事儿柳如烟也不好直接插手，这毕竟是胭脂的选择。加上现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要是因为自己的话，干扰了胭脂，日后又出了什么事儿的话，许多事情，也就糟糕了。

这么一想，顿时就是一阵怅惘。

胭脂啊胭脂！

若是可以跟香儿一样，找到了一个真心真意的人，倒也算得上是极好的生活了，可是现如今，这样的世道，到哪里去找那样的好人呢？大抵都是不大可能了。

这孙林义，原本就已经对那么一个人动了心了，现如今那人死了，胭脂的考虑倒也算是很有必要的，到了日后，若是这个男人出言怪罪的话，那也只能是这样了。

如此一想，整个人都是浑身颤抖，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凄惶。这胭脂未来的路子，真是叫人担忧的很，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孙林义，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的话，那么，日后胭脂定然会十分吃苦，这个应该也算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了，但凡是想想，就叫人心里发颤。

胭脂，胭脂！

孙林义看着胭脂那么决绝的模样，心知自己这个时候，不管说的多少都没有半点用处了，不禁苦笑两声，他对胭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真心的，虽然比不得当初对五月，但是她现在怀了身孕，总不会去欺诲她！但是貌似此时此刻的胭脂，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了。朝着那人看着的眼神，也是愈发犀利。

“有些事情，咱们都忘了的好，毕竟不算是十分愉快，日后，也不要再到这里来了，也没有什么好处！”胭脂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冷厉，她知道，很多事情，一旦是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好像是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走到今天，已经算得上是造化了，还能强求什么不成？

如此一想，不禁有些好笑。

“怪我自己不自量力，竟然会想着跟你有些什么牵扯，你是大名鼎鼎的工资也，我算是个什么东西？”胭脂苦笑更甚，“若是没有小姐的话，我当真就什么都不是了，也不会遇到你！”

以前固然是伤心人，可是现如今，是愈发伤心了，因为对这么一个男人，也算是十分上心，到了后来，还是落得如此下场，这些事儿，给了她无休止的疼痛，叫她日后再也不想尝试了。

“胭脂，我与你说的那么多话，你是不是全部都是不信的？”

胭脂没有说话，看着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浅淡的笑意，只是那人也实在是闹不明白，这么一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对着他笑。那笑容，好似是直接穿过了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会那么难受，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这人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妻子，若是自己的妻子，都开始对自己有了二心，日后，她就算是回来了，貌似也是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吧，这真是叫人无比颓丧，看着胭脂那么一脸子决绝的模样，顿时就是一阵怅惘，他没有办法忍受那些事情的发生。

“胭脂，你当真是如此狠心？当真是不给我半点机会了不成？就当是为了孩子，就当是为了孩子，可好么？”

为了孩子？

说是说为了孩子，但其实，不还是为了自己么？胭脂总算是看透了，越是看透了，越是觉得这一切都好似是一个噩梦一般。

柳如烟看不下去了，刚准备走出去说些什么来，就听到胭脂接着说道：“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五月了，是也不是？”

孙林义想了想，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忘得了忘不了的，都是一般无二，没有半点稀奇之处！”孙林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淡漠，看着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留恋，“我对你的心，现如今，是愈发明朗了，只是我也知道，你是不信我了，是也不是？当初，或许确实是为了我自己的前程，但是现如今，我确实是为了你的，只是你不信我了！”

胭脂听了这些话，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觉的，毕竟是自己的夫君，要是说完全放下了，可能性也不大。看着那人的眼神满是无奈。

“你若是当初这么跟我说，或许，你我之间，也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那个时候，你心里，只有一个五月，我可以理解，我初来乍到，确实什么都不是，只是现如今，我是你的妻，日后，你若是再遇到了某个像是五月一样的人物，你还是会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可是？”

“没有这样的道理！”孙林义一听胭脂的话锋有些回转的意思，忙忙应承了下来，原本就是有这样的打算的，正所谓是吃一堑长一智，都出了这么一桩子事情了，难道还有什么闲心去寻花问柳不成？这个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我日后，必定会好好待你，你相信我便是了！”

胭脂看着孙林义那么认真的模样，又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儿，心早就已经软了，只是老大不好意思，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深沉，接着说道：“也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依着你便是了，只是，若是日后，你待我不好，你我之间，怕是没完了！”

胭脂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冷厉，看的那么一个孙林义浑身发颤，总觉得胭脂这一次是哪里不太一样了，只是具体是哪里，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上来，只是变了太多，叫他心里难受的很，但是复又想着这么一个人，完全是为了他的缘故，又多了几分怜惜的意思来。

柳如烟在后头看着那人的眼神微微颤抖，她倒是不在意这人日后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作为，只要是可以对胭脂好的话，不论是什么，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只怕是这人一无所有也就罢了，还要对胭脂不好。

若是那样的话，就未免太过气人了一些。如此一想，更是叫人愤懑的狠了。

“得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胭脂朝着孙林义笑了笑，“方才你答应我的，我也全都记着了，想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不假，希望你能时时刻刻都记住这些话来，不叫我伤心难过，若是你做不到的话，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

一听这话，孙林义浑身一颤。

这胭脂，现如今怎么就变得如此厉害了？以前再怎么样，这人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但是后来又想了想，这丫头每天都跟柳如烟在一起，那人又是何等子人物，变成这样，也是实属平常了，算不得十分稀奇，他只是十分希望，这么一个女人可以柔软一些，跟以前一般无二就好了，只是既然已经失去了，那么，就是彻底失去了，现在再怎么觉得可惜，都是不能了。

“我希望你可以变得跟以前一样，若是那样的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听这话，胭脂不禁有些好笑。再也不会了，那个胭脂，早就是死了的，这一次，她要为了自己的府中胎儿，要一个公道，毕竟是孙家的孩子，就算是日后封了什么爵位，都比不得在丞相府里头，拥有自己的权力来的自在。

那风允锦自然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但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自己来的。

柳如烟看着胭脂的小脸微微出神，当真是奇怪的很了，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胭脂以前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的，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叫人浑身发颤，半点都喜欢不起来。

这件事情，到底给了她多么大的打击？

柳如烟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当。

眉头紧蹙，看样子，胭脂是要跟着那人就这么去了的。这样也好，那丞相府上，再怎么样，都是孩子的家，日后，总归还是有些好处的。

她撩开帘子，看着胭脂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怅惘。

“要走了？”

胭脂微微颔首，好似是在跟柳如烟说着不后悔的话，她苦笑两声，现如今，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立场去后悔了，要是依着别人的话，她已经算是十分幸运了吧？一个生过了孩子的女子，竟然还可以这样堂而皇之地嫁到丞相府里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十分艳羡嫉妒呢！

胭脂对于这个，向来是很无所谓的，要的只是心灵的安宁，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若是现在还好好儿的，反倒是徒添了不少烦恼。她纵然是十分愧疚，但是五月跟孙林义，从始至终都是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只是想到这里，胭脂都开始闹不明白，这些理由，到底只是来宽慰自己的，还是真的原本就是这样。

她彻底陷入了迷茫之中。

胭脂跟孙林义走了，柳如烟在后头看着微微愣神，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只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的。

胭脂若是强悍起来，倒也是不差的。